手中的刀抬起落下，刀尖所在之处，空气都被劈开，伴随着轻微的呼啸声，斐成一刀下去，顺利地再次将衪蛇首分离。
叫蛇轰然倒下，卷起的尘土又窸窸窣窣地落下。
叫蛇的遗言落在白南涔耳中，她思考着这诡说的话，眉间微蹙，心里有些不安。
“什么叫做拉一个一起死？这诡做了什么？”
“姜肆！”
三人闻声立刻再转头，发现姜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而后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武鹤眠慌忙将他扶起，才发现姜肆藏在衣服下的大半个身子的血管竟都是黑色，嘴唇紫到发黑。
症状显然比先前晕倒的人还要严重几分。
“我滴个亲娘哎，你啥时候被咬了啊姜肆。”
姜肆的大脑沉得厉害，晕晕乎乎地能听到武鹤眠几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似乎自己被他们着急忙慌地抬起。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脑子里还想着叫蛇死前说到最后一句话。
“竟然还耍心眼子，这诡，真不要——脸……”
“姜肆，你撑住啊，姜肆。”
“别、别死了，你别睡啊，醒醒。”
……
“呼呼——这天也太冷了，感觉人都要冻成冰棍了。”
天空中，朵朵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轻盈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悄然落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姜肆藏在靴子里的脚趾头蜷缩几下，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他手上拎着一袋小青菜，随着姜肆的动作左右乱晃，塑料袋的响声在这寂静的街道格外明显。
四周的行人们裹紧了厚厚的棉衣，缩着脖子，快步匆匆地赶路，也想要尽快逃离这寒冷的侵袭。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街道和巷弄，带起阵阵雪花，恨不得往人脖子里钻。
姜肆急忙推开孤儿院生锈的大门，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他转身想将孤儿院的大门关上，却发现插销怎么样也插不进去。
这玩意，不会锈坏了吧。
“姜肆，你这孩子干嘛呢？傻站在门口，还不快进来。”
姜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眼中满是关爱，她将伞撑在姜肆头顶，拿手拂去姜肆肩头的雪。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不带伞？”
姜肆发现大门确实被锈迹腐蚀坏掉，立即接过姜妈妈手里的伞，亲昵地搂过她的肩膀，把她往屋子里带。
姜肆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那棵老树，树枝上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把把晶莹剔透的刀剑。
上面还挂着一些彩色的铃铛与飘带，只不过都被雪冻住，僵硬地挂在上面。
倒是给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
孤儿院内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位买菜的老伯，我瞧菜挺好，买了一袋回来，他没带伞，我顺手把伞给他了。”
姜妈妈接过姜肆手中的小青菜，来回拨弄着，菜的根部还带有土味，新鲜得很。
姜肆把伞收了放在门口，站在原地低着头蹦了几下，拿手扫着头上融化的水珠。
“快进来，外面冷死了。”
姜肆任由着姜妈妈拽着他，感受着姜妈妈身上传来的热气，门打开的瞬间，几个小人直奔他而来，抱着他的小腿不松手。
“姜肆哥哥！姜肆哥哥回来了！”
“姜肆哥哥……”
霎时间，孤儿院内原本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动画片的孩子们一拥而上，将姜肆团团围住。
毛茸茸的脑袋在姜肆面前攒动。
“对啊，我回来了。”
姜肆嘴角挂起甜蜜的微笑，将在自己最面前的那个小男孩抱起，招呼着大家坐回去。
“衣服怎么有破洞了？嗯？”
姜肆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瓜，小孩没有躲，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姜肆，往他怀里钻。
“昕昕从椅子上摔下来，刮破的。”
“他想拿桌子上的零食，太矮了，拿不到。”
“对，他当时哭得可可怜了。”
在场的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姜肆很快明白这个破洞是怎么来的。
昕昕是孤儿院最小的孩子，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小孩子磕磕绊绊难免的。
姜肆伸出手捏着昕昕衣服上的两个破洞，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洞补得好看一点。
“热，热，下来，昕昕要下来。”
昕昕在姜肆怀里随意地扭着，原本还亲昵地要抱他，现在又闹着要下来。
姜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果然头上冒了层细汗。
他刚把昕昕放下来，小孩就屁颠屁颠地一头扎进玩具堆里，瞬间把姜肆抛之脑后。
见此情形，姜肆轻声笑笑，挨个抚摸着孩子们的脸，看着面前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姜肆哥哥，大学好玩吗？和小学相比是不是特别大？”
“对，要大很多，人也特别多。”
“姜肆哥哥，你有没有找到女朋友啊？”
听到这个问题，姜肆的脸颊瞬间涨红，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样，他眼睛不自觉地乱瞟，明显在逃避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周围的孩子们立刻抓着他的胳膊起哄。
“不会没有吧？姜肆哥哥你也太没魅力了。”
“嘻嘻，就是就是。”
“唔，姜肆哥哥你不会找了很多个女朋友吧？你不要当渣男啊。”
姜肆立马看向说他是渣男的那个小朋友，伸出两根手指敲了下他的脑袋。
“说什么呢？我压根没谈女朋友。”
这话就像是掉进沸水里一样，瞬间被孩子们的吵闹声吞没。
“哇塞，姜肆哥哥是单身狗。”
“单身狗——单身狗——”
姜妈妈看着无奈保持沉默的姜肆，眼神中带着微妙的笑意，但又不敢轻易笑出声，怕伤害他自尊。
被哄笑地围在正中间，姜肆下意识地搓着手掌想要缓解这份尴尬，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手足无措。
“好了好了，姜肆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有话一会吃完饭再给姜肆哥哥说好不好？姜肆哥哥这一次会陪我们大家一个月。”
见姜肆被孩子们纠缠得没有办法，姜妈妈弯下身子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原本兴奋的孩子们瞬间被饭香吸引，自觉在餐桌前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