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周围的人实在太没见过世面了。
尤其是这些军区大院里的人,一个个看到他背上的新娘子时眼睛都看直了,全都死命的盯着他们看,有人甚至一边看一边尖叫,还要喊别人跳起来看。
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因为光顾着看新娘而左脚踩右脚摔倒了。
裴越泽实在无语。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儿媳妇确实是长得特别好看,但也不至于这样惊呼吧。
他当初第一次看到韵韵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韵韵可是他这么多来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同志。
没有之一。
“妈呀!新娘子好好看啊!”
“我感觉她身上都是香的,就路过那么一小下我都感觉她香香的!”
“哇!姐姐怎么嫁给裴团长了!我们还没争出来胜负呢,我那可怜的哥哥啊...”
说什么的人都有,甚至有几个小孩子认出她来,疯狂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想办法获胜把自己的哥哥介绍给她。
不过孩子们向来忘性大,而且裴君屹在这些孩子们中人缘也不错,所以孩子们嚷嚷完又开始含着糖嘴甜的说祝福的话。
家属院里面热闹极了。
因为他们的新房在二楼,而裴越泽的年纪也摆在那里,不适合背着人爬楼梯,所以到了楼梯口,叶晚凝便落到了裴君屹怀里。
两人平时腻歪在一起的时候又亲又抱,有时候叶晚凝还会偷偷摸一摸腹肌胸肌,可现在他们的脸皮就跟被擀面杖擀薄了一样,旁人一起哄他们就脸红。
“媳妇,搂着我。”
裴君屹也红了脸,但大院里的楼梯围栏只有一米高,他担心别人挤来挤去出现意外情况,当即便俯身凑到叶晚凝耳边低声提醒了她一声。
终于鼓起勇气喊出了这个称呼,不用再那么生疏的喊她叶晚凝同志,也不用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能喊她名字的后两个字。
裴君屹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轻松,别人起哄他都没那么紧张了。
叶晚凝倒是害羞得脸都快冒烟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裴君屹喊她媳妇。
这称呼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怪让人害臊的。
她搂紧裴君屹的脖子,羞红着脸低头埋到了他的胸口。
裴君屹等她抱好,立刻在众人的簇拥下步伐稳健的登上楼梯,到达新房。
新房里里外外都重新装潢了一遍。
曾经空空如也的房子里,多了好多个崭新的家具和装饰。
大到精致柔软的皮面沙发,定制实木衣柜,小到每一扇窗户上精心装饰的贴画和拉到两边的蕾丝带花边的窗帘。
每一处都是裴君屹隔三差五跑去石坡大队亲自跟她敲定的方案。
现在到处还都贴着红双喜的剪纸,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温馨二字。
“哎哟,真没看出来啊,裴君屹这小子搞装修还真有一手!这新房子装修得可真漂亮!怪不得当初我说要来看看死活都不让,我要是装得这么好看,我也要第一个给媳妇看,你说是吧,裴同志?”
高鸿德夫妇和裴越泽夫妇俩是跟在后面进的房子。
高鸿德乐呵呵的,时不时的就要点一下裴越泽,活像是今天结婚的是他儿子一样,笑得比谁都开心。
裴越泽也有些感慨。
“是啊,我还真是没想到这小子心思还能这么细,他从小就不爱看这些东西,成天跟个混世魔王一样,恨不得把家里的窗帘都给撕了,还说那些东西太娘了,不像男子汉大丈夫家里该有的东西。”
“啧啧啧。”
他偏头看了一眼阮云韵,目光透过镜片,透露出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韵韵,看来儿子真的长大了,懂事了,都知道听媳妇的话了,连这种事情都能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我还记得当初你装一个窗帘他就撕一个,贴个花窗户上他恨不得把那窗户都给砸了,为了这事你都不知道被气哭多少次,我也不知道为这事揍了他多少次,真的是,一眨眼这臭小子都变化这么大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阮云韵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又黏糊的靠到他身边。
“还不是因为你一年到头总是不回来,研究所都快成你媳妇了,儿子变化大你当然不习惯啦,你也不想想你们爷俩多长时间没见面了,去年你就没回来过年,他也没回来。”
说起这个,阮云韵就有点伤感了。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沉迷打麻将,以前她也不爱这个东西。
可裴越泽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没办法带她进研究所,又不能经常回来。
大儿子二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不是常在家。
小儿子更是常年驻守北城,时不时还要出去打仗。
她以前也担心啊,担心裴越泽总是忙于研究忘记吃饭会胃痛,也担心小儿子出去打仗会有生命危险。
但后来她想通了。
担心是没有意义的,再怎么担心他们也不会因为她想一想就不胃痛不出事。
倒不如在家里好好生活,打打麻将,时不时再跟老爷子拌拌嘴,这日子也不错。
想到这里,阮云韵脸上的伤感顿时又消散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仰头笑道。
“害,今天儿子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走,去看看那群年轻人让他们俩玩什么游戏去,上次他战友结婚我都没机会看到呢。”
她拉着裴越泽开心的往房间里走。
裴越泽却站在原地,不肯过去。
“怎么了?”阮云韵回头。
裴越泽一脸心疼。
这会儿他好像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忘了,竟然直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韵韵,是我不好,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参与研究的项目很快就要完成了,最迟今年年底,我一定回来,以后都不用再去研究所住着了,我回家陪你,天天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