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客栈之内,满地都是鲜血淋漓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场面惨不忍睹。这些黑衣蒙面刺客才刚死,那群天狼族的野人却去而复返。
客栈里的住客们一个个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颤。他们只能紧闭房门,在心中默默期盼着快点天亮,好赶紧逃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地。
听到叫唤后,花安颜与宫九歌、宫泽野三人跨过那些刺客的尸体,缓缓地从二楼走下楼梯,来到客栈一楼的大堂。
这时,天狼族中的一名女子皱起眉头,用手捂住口鼻,对站在前方的首领说道:“酋长,这里的血腥味实在太重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酋长闻言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地看向花安颜,并伸出手指向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满脸怒容地质问:“你之前信誓旦旦地告诉本酋长,说距离此地十里之外那处幽潭中的灵鱼,其身上的鳞片具有解毒奇效,可以化解达达木所中之寒毒。可方才我们按照你所说的找过去,根本连灵鱼的影子都没瞧见!你可知欺骗本酋长,会有怎样的后果?”
听到这话,一旁的另一名天狼族人更是气焰嚣张地大声喊道:“欺骗酋长者,应当处以烹刑,让他尝尝被烈火灼烧的痛苦滋味!”
面对这群野蛮人的威胁和恐吓,花安颜忍不住无奈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自咒骂道:“真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啊!”
但见花安颜抬手指向那名瘦弱男子,缓缓开口道:“这位兄台的‘体寒’之症,实则源自于他体内的宫寒所致。从今往后,再来癸水之时,切不可让其触碰凉水,更不能食用那些生冷之物。只要能谨遵这些注意事项,想必就不会再如当下这般难受了。”
花安颜稍作停顿,目光环视众人一圈后,接着又以一种专业且自信的口吻继续说道:“我刚才所言,乃是身为一名医者经过详细诊断后的见解。”
说完这番话,她将视线重新投向那名瘦弱男子身上,轻声问道:“达达木对吧?不知此时此刻,你是否有所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之前要舒适许多呢?尤其是那种对寒冷的恐惧之感,是不是已经减轻不少?”
伴随着花安颜话音的落下,达达木不禁微微闭上双眼,静下心来仔细感受起自身的身体状况。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显然,正如花安颜所言,此刻的他只觉得周身经脉通畅无阻,整个人舒适无比,原本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也似乎渐渐消散而去。
于是,达达木连忙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酋长,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了花安颜的说法。
然而,酋长却突然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出声问道:“可是先前那个老太婆和你不是说,若想要彻底解除这种寒毒,就必须寻得天山雪莲、千年人参或者灵鱼这类天材地宝方可奏效?”
听到酋长如此发问,花安颜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酋长还真是死脑筋!
不过,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悠悠地回答道:“诚然,若是能够拥有上述那些珍贵药材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倘若实在无法获取到它们,换一个治疗方法,不就行了?”
酋长闻言,满脸怒容,瞪大双眼,气愤地吼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告知我们尚有其他办法能够医治达达木的病症?竟然让我们白白奔波如此之远!”
花安颜一脸无辜,轻轻摆动着双手,痞痞地说道:“这能怪我吗?你们又没问……”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露出几分俏皮与无奈。
此时,一直静静伫立在一旁的宫九歌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心中暗自思忖:自家这位妻主当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般迷人,一颦一笑皆令人心动不已。
与此同时,与宫九歌并肩而立的宫泽野,目光紧锁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女子。看着她那副不可一世、欠揍的模样,不知怎的竟让宫泽野觉得十分有趣。
此刻的宫泽野突然觉得,与花安颜同行或许并非坏事,毕竟自从有了她的出现,自己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的确增添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
思及此,宫泽野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继续看戏。
酋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你快说说还有什么法子。”
花安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可以用针灸之法,再辅以我特制的草药配方即可。”
酋长开口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
花安颜看了一眼那群野蛮的天狼族人,略微思索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虽说医者母父心,但子女孝顺母父那也是应该的。我可以给达达木看病,但不知你们打算用什么作为报酬?”
酋长闻言,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了一番,而后说道:“达达木是本酋长最爱的男人,如果你治好了他,本酋长就下令,在我们部落封你为天医,地位仅次于本酋长。如何?”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一个象牙做的狮头吊坠作为信物。
花安颜稍作思考后,觉得这个提议似乎不错,遂点头答应,并接过象牙吊坠。紧接着,便见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给达达木施针。
只见花安颜手法娴熟,下针精准,那群天狼族的人都看呆了。随着一根根银针的扎入,达达木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而花安颜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宫九歌心疼地站在旁边,随时替她拭去额上的汗水。
两刻钟之后,花安颜终于收针,长舒一口气说:“好了,接下来只要按我的方子吃药,不久便会痊愈。”
“不愧是天医!”达达木明显感受到了身体较先前的不同,精神也更加焕发了,遂一脸欣喜地赞叹。
酋长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天医,后会有期。有空来天狼山,看看咱们的族人们。”
“好说,好说。”花安颜拱了拱手。
这群天狼族的人虽然野蛮,但与那些想置她于死地的刺客毕竟不同。如若出于保命,她花安颜自然不会随意杀戮。
天狼族的人离开之后,花安颜也和宫九歌、宫泽野离开客栈,坐上了前往凉州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