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柳秋霜猛地一跺脚,转身快步走到窗边,双手撑着窗台,呼吸急促。“我绝不嫁给素未谋面之人做妾,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她的眼眶泛红,愤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然而画面一转,是柳秋霜第一次见到将要嫁的江倚临,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江倚临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柳家。
他的眉眼如画,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柳秋霜的目光触及他的瞬间,呼吸一滞,脸颊悄然泛起红晕。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中原本坚定的悔婚念头,在这一刻竟开始动摇。
时光匆匆,柳秋霜成为江倚临的第五房小妾已有三年。这日,江倚临神色凝重地走进她的房间,缓缓开口:“秋霜,我们离婚吧。”
柳秋霜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茶水溅湿了裙摆,她惊愕地抬头,眼中满是慌乱与不解:“为什么?”
江倚临别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我们江家不能允许你婚后还继续抛头露面,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工作,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快把这字签了。”柳秋霜眼中含泪,跟着江倚临的这三年,他也先后休了两房小妾,她还在庆幸自己能继续留在江倚临身边,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
柳秋霜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她紧咬下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后来,她才惊悉,江倚临对外宣称与最受宠的小妾离婚,却并未携发妻同行,而是孤身一人离开荆州夏口,那模样,好似是去寻觅其他红颜知己,如此这般,竟能做到不引人起疑。可她哪里知道,江家一场变故,已然在悄然酝酿。
一年后,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柳秋霜坐在窗前,手中的针线活停了下来。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棂上,仿佛也打在她的心上。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起身开门,只见邻居神色慌张地说:“秋霜,你前夫,江倚临,被枪杀了……”柳秋霜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针线篓掉落在地,线团滚落,她的眼神空洞,缓缓地靠在门框上,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悲是叹 。
画面一转,柳秋霜坐在昏暗逼仄的房间里,窗外的光被脏兮兮的窗帘挡去大半,只在地上留下几道模糊的光影。她手里紧握着那封被揉得皱巴巴的信,信纸在她颤抖的指尖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信是吴鸣升留下的,寥寥数语,却如同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窝。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柳秋霜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紧咬着下唇,直至咬出了一丝血痕。
回想起当初与吴鸣升的相遇,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追忆的柔光。那时的他,一袭长衫,在台上唱念做打,风华绝代,引得她满心倾慕。婚后,日子虽平淡,却也有过不少温馨的时刻。可如今,一切都化作泡影,他竟然背着她,与另一名京剧演员暗通款曲,还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走了之,彻底抛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