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管周围人眼光了,坐在走廊里就拉开包查看。别说十万现金了,连一张纸钞的影儿都没有。
男人只觉天都塌了,心都空了,妈死了都没这么难受过。“钱呢,我的钱呢?”
男人拉住医生,胡搅蛮缠非要看监控。
而他的那只空包里,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丝丝黑气,逐渐从远处聚拢,汇进包的拉链缝隙。
夜,男人双目呆滞地坐在病床旁。想一忽儿,就要手掌猛拍自己头。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十万块是怎么丢的。
监控里什么也查不到,那只包分明一直由自己拎着。
老太婆还躺着,时不时哎呦叫。叫得他心烦。
病房窗户外,黑蒙蒙一片。指针走向十二点,嗒嗒地响起来。
“啪嗒!”房间里的灯忽然黑了。
男人皱皱眉,黑暗里站起来,要去找值班护士。猛起头,眼前一张青白脸对面照来。
他“啊”地一声急后退,拧拧眼,却再看不见有别人。还以为是错觉,忙拍醒趴着睡的妇人,“喂,喂,灯坏了,你跟我去找护士。”
“你自己去嘛。”妇人睡眼惺忪,埋怨了一句。
“吱——嘭!”也不知哪来的一阵冷风,把房门吹上了。
男人握住门把手,使劲拧,却发现怎么都拧不动,门关得死紧。
他心下没由来的慌,好像这房间里多了什么东西。
老娘也不再叫唤了,这让他反而不习惯。
正与门较着劲呢,左肩忽然被人一拍。男人心突地一撞,“你干什么,被你吓死!”
转头要去骂婆娘,却见老婆还趴着在睡觉,离他有好几步远。
心凭空狂跳乱撞起来,之前似看错又似真的般那张鬼脸,在脑海里回忆起来……
医院,某间门诊室里,护士把挂针嗤地扎进一中年人手背。
那中年人“嘶”了声,忽而抬眉望向房间的一面白墙,仿佛能穿透它,看见什么。
“咦?唉,这个病房的人是得罪了谁,身上阳气生生被抽走,今晚难逃被鬼追咯。”
跟他一道来的少年人是知道他的,“嘻嘻”一笑,“大师,你出手救救呗。”
“大师”斜他一眼,“救什么,本大师还感冒着呢。再说,死不了人的,想那道友只是想惩治一二……”
他悠悠说着,眼睛再瞟向那白墙方向。忽然懒散的身体一下坐正,瞪圆了眼,“不对!多了个东西。”
“嗷呜——”
野狼在屋顶对月长啸。
医院里值班护士突然被吵醒,抬起头来看了眼。昏暗的灯光下,医院连排铁椅空空荡荡,远处却有吱呀关门声,空寂而沉闷。
斩大师手背接着挂针,他的侄儿甄珏一只手高举药水袋。两个一前一后气喘吁吁过来,直朝住院部前台而去。
“735病房的钥匙给我。”斩大师废话都没有直抒主题。
值班护士不耐烦地瞪他一眼,“病房的门都不关的。”
“关了的,关了的,快跟我去。”
“真是的,都说没有关了嘛。”
“快点,要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