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他死了,你也得死
陈凝乐了,指着他:“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定情信物。你的命就像我爱钱一样深沉。”
“哟呵,我还没见过一个人出资的定情信物?”完颜北冷嘲热讽。
陆云霆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用力一扯,竟揪下来一大把头发。他无奈地摇着头说道:“我头发都被烧焦了。不只有你一份,亲爱的。”
陈凝看着那一把从眼前掉落的头发,忍不住调侃道,调侃:“你这样子干脆别留头发了,直接去织毛衣得了。”
完颜北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头发能织成毛衣?这笑话不错。”
陈凝轻轻一笑,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回应:“老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老子他妈想说的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顿住了。紧接着,她迅速伸手扯住完颜北的衣袖,抓住上面的线头便往后退,并嚷嚷道:“那确实该用你的毛。”
完颜北见状,急忙想要将线头抽回来,嘴里大声喊道:“停停停,就算他用我的衣服织出东西来,也不值原本衣服的价钱啊。”
陈凝却不以为然,继续调侃着:“逢人减岁,遇物加钱嘛。虽然这衣服本身可能不算太贵,但如果能用它织出个人来,那这人可就金贵喽。”
完颜北撇撇嘴,嘲讽道:“哟呵,你说得倒挺好听呢。不过就是瞎吹牛罢了,也就二尺五的水平。”
陈凝听后,一松手,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屑地回道:“名副其实怎么啦?这不就是一场心理战嘛,‘纯手艺人’。”
陆云霆邹眉:“没人买单,谁干?杀头生意有人做,亏本生意无人做。我自娱自乐吧。”
完颜北面带微笑地将手中那根闪闪发光的金线递了过去,并轻声说道:“用这个。玩。”
陆云霆见状,迅速伸手接过金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开口问道:“这玩意儿怎么时好时坏的啊?而且每次非要和对方杠上两句才罢休吗?”
听到这话,完颜北顿时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瞪了陆云霆两下,没好气地反驳道:“你找不到规律,还说起我俩了?”
陈凝陈凝见势不妙,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他哪敢?”
然而,完颜北却丝毫不领情,继续吐槽道:“他可敢了!他啥都敢!别勒你脖子上了,再说了,它只是个装饰品而已。”
这时,陈凝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完颜北,调侃道:“就你无辜是吧?”
完颜北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大声嚷道:“倒霉催的,躺着也挨刀。”
就在这时,陆云霆突然从陈凝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前方,然后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开始扒开面前茂密的草丛。
陈凝则静静地注视着陆云霆的一举一动,同时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完颜北说道:“秘密基地……也不知道藏了多少。”
完颜北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随口应道:“切,一个小屁孩能藏些什么宝贝!无非就是一些玩具罢了。”
陈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会不会把你给‘藏’起来啊,销声匿迹?”
完颜北先是被陈凝的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两声惊疑之声:“那是变态的干。”随后定了定神,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光明正大。”
陈凝抬手指向前方,只见陆云霆正孤零零地蹲在雪地上。她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他有这个胆子?敢在阎王殿里打瞌睡?”
站在一旁的完颜北斜睨了一眼陈凝,轻哼一声道:“他不敢,你敢。”说罢,他双手抱胸,一脸戏谑地看着陈凝。
陈凝毫不在意完颜北的调侃,她移步至其身旁,与之并肩而立。目光扫过陆云霆,随后淡淡地开口说道:“想要一个概括?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完颜北闻言,朝着前方扬了扬下巴,示意让陈凝先行一步。同时,他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愿赌服输。”
得到指示后的陈凝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走去,嘴里仍不忘嘟囔着:“我看呐,他就是想歇会儿。浪费的是咱俩时间。”
此时的完颜北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背负着双手,静静地凝视着陈凝逐渐远去的背影。待陈凝快要接近陆云霆时,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没事,他买得起。”
当陈凝来到陆云霆身边后,她弯下腰,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陆云霆的肩膀。然而,陆云霆却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见此情形,陈凝索性直接伸出双臂,将陆云霆从雪地中架了起来。
一直在后面注视着这一切的完颜北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并高声喊道:“脚麻了。”
听到这话,陈凝不禁白了完颜北一眼,没好气儿地道:“是笑麻了。八成是笑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连腿都发软站不稳咯!又藏好东西了?”
完颜北却是不以为然,摇着头反驳道::“小孩子都藏不住心事。”
陈凝摇头,感受到怀中人的温度,唉声叹气:“温温的。”
原本被陈凝架起的陆云霆突然身子一晃,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雪地上。
而紧跟其后的完颜北则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迅速变换了脸色,身子猛地一歪,顺势趴倒在地,然后双膝跪地,紧紧抓住陆云霆的裤脚,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哀嚎道:“亲爱的不能死啊,会砸到一大片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陈凝随声应和着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牵一发而动全身。确保不整死的情况下,还能活着。他就是那种工厂零件出故障了,又不能修,只能换新的类型。不然呐,得赔命。”
完颜北接着回应:“小洞不补,大洞吃苦。既然旧的已经失去作用了,那就果断舍弃掉,迎接新的到来才是明智之举呐。”
陈凝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哼一声说道:“哟,想的挺轻松,惯的了。你的意思是,咱俩死了,零件也就新了?问题也就解决了?这不是典型的喜新厌旧、搞特殊化嘛!不破不立也未必不可。”
完颜北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哪里是特殊了?他本来就是特殊。”又感慨:“你欺负到人家头上了,人家不处理你处理谁呀!还不破不立呢,有仇报仇呗。”
陈凝指了指自己和完颜北:“到最后谁也落不到好呗?”
“去一边去。早死晚死,是两回事儿。”
陈凝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嗤笑道:“甭提了,神气什么!‘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谁还没点是非长短呢!”
就在这时,完颜北突然双膝跪地,然后挺直身子,满脸怒容地一把抱起陆云霆,高声呵斥道:“常言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今日倒见到了,好你个刁民!敢冲撞我们皇帝陛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陈凝惊得目瞪口呆,她反应过来后,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便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颤声求饶道:“皇上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完颜北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正所谓穷则思变,富则思安。可有些人呐,一旦富裕起来就变得为富不仁,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陈凝瞪大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满脸不可置信地吼道:“我靠,你他娘的到底在那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都已经给你跪下啦!难道咱们俩这样的下跪方式不是平等的吗?”
完颜北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这还用问吗?显然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自己说自己,人贵有自知之明。”说完,他便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陈凝一眼。
陈凝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嘴里嘟囔着开始抱怨起来:“你又要计较!谁先站起来?”
这时,完颜北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先站起来那就是贵。而且你也不看看实际情况,这不抱个人吗,重的勒!”说着,他还故意晃了晃怀里的那个人,以显示自己确实很吃力。
听到这话,陈凝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缓缓站起身子,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竟然觉得我搞不清楚实际状况就在这儿胡乱嚷嚷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完颜北一脸委屈地跟着站起身来,嘴里小声嘀咕着:“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专门跪下来求我的呢……”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陈凝的耳朵里。
陈凝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有些落寞,缓缓开口说道:“我跪的是权力,我跪的是,命。”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些遥不可及却又始终压迫着她的东西。
完颜北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跪下容易起来难。见人矮三分,说话先三分。都没人压迫,自己先跪了?”
陈凝苦笑着摇摇头,叹气道:“腰就没直过。旁敲侧击,体察上意,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兄弟。”
完颜北走在前面扭头看她:“这是服了还是不服啊。”
陈凝低下头:“领导想要什么我就是‘服’,领导喜欢什么我就是‘不服’。让领导做选择题,而不是问答题。”
“行了,领导都快被整死了。”
“他死了,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