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你亦是他
眉眼间那淡定的神情、平静语调，她似乎习以为常？
完颜北伸出手轻轻勾起遇枝春的下巴，眼神带着几分探究，问道：“怎么就认了？”那手指的动作轻柔却不失力量，仿佛想要从遇枝春的表情中探寻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遇枝春轻轻拍开完颜北的手，指了指前面的两人：“比较有信服力，又没人逼我来帮他处理烂摊子。只要我活着，就摆脱不了警察这个身份，有错我就认。姐姐我呐，可不像你俩。”
“这控制人可是个力气活。”完颜北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接着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犯罪，罪却在我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抱怨，似乎对这样的罪责分配感到不满。
“你控制人犯罪，那罪可不就得算你头上。这人呢，一旦有了视死如归的念头，生便有了无畏的从容。”遇枝春双手抱胸，一脸理所当然。
完颜北无奈地抬了抬脚跟在两人身后，走着走着突然扭头，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说道：“他控制了我。”
那模样就像一个被冤枉的孩子，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遇枝春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也去自首，说被人控制去控制别人犯罪……噢，对，以后都可以推到你身上了。他或你，活着也是不易。”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完颜北的劝告，让他正视自己的行为。
完颜北背负双手，闲庭信步：“走！带陆大少爷去体验一下蹦极。”
遇枝春眉头微微一挑，用一种略带调侃又不失威严的口吻说道：“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居然走到我前头。”
完颜北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侧身，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极为绅士的请的手势，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我这不是去谄媚了。你也要走到前头吗？”
他似乎在故意逗趣。
遇枝春见状，迈步走到了前面，边走边轻笑几声：“坏人永远只会站在我身后。他是领先，仅此。”
完颜北看着前面走着的陆云霆和陈凝，突然伸出手指着前方的二人，一脸认真地说道：“为了我二人的生命安全，这嫌疑人总得像样吧？”
遇枝春轻轻地点了点头，嘴里念叨着：“像样像样。”那声音很轻。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登上了飞机。飞机内部的灯光有些昏暗，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机油味。
陆云霆低垂着头，脑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双手被那冰冷的手铐紧紧铐住，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陈凝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兴奋地说道：“来拍张mVp。”
完颜北看着自己双手上的手铐，又看了看遇枝春，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那个警官同志……怎么把老实人铐住了，欺负我们陆大少爷没背景吗？”他故意把“没背景”三个字说得很重，带着一种调侃的意味。
遇枝春则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望向窗外那不断变幻的风景，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你要比我更有背景。”
那声音平静而又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此时，窗外的云层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棉絮一般，不断地翻滚、变幻，而机舱内几人的氛围，也在这看似平常的对话中，弥漫着一种别样的紧张与诙谐。
完颜北未再言语，遇枝春似乎想到什么，唇角微张，带着半分狐疑：“你不是怕他伤人吗。”她的目光在完颜北和被铐在不远处的陆云霆身上来回扫视着。
完颜北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你都把我手脚铐得这么严实了，我怎么伤人啊？用意念吗？难道是用口齿言语去伤人，还是用我这形象把人给吓死？”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被自己逗笑了，那爽朗的笑声在这寂静的飞机机舱上里回荡着。
他抬起脚，用力地踹了踹旁边被铐着的陆云霆，那动作带着几分嚣张和随意。
遇枝春轻轻挑眉，与完颜北对视，冷冷地说道：“这不都还能动嘛。我现在就可以崩了他。”虽嘴上说着，但却没有实际动作。
完颜北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反问道：“崩了我？”
遇枝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梅，带着一丝清冷和妩媚。她轻轻说道：“谁说是崩你了，我崩的是他。”说着，她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了下被铐着的陆云霆。
此时的陆云霆低垂着头，头发凌乱地遮住了他的脸，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完颜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他连忙摆了摆手，脸上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但那嘴却依旧不老实。
他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可以给他干成植物人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仿佛在期待着遇枝春的回答。
遇枝春再次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但并未回应完颜北的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完颜北，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再说些无聊的话。
完颜北见遇枝春没有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继续说道：“我给他天灵盖上戳了几个洞，现在应该是神志不清了？可惜……我没学过医，不会拿你当植物人来整，他们只会觉得你精神失常。”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戳洞的动作，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又似乎在试探遇枝春的底线。
陈凝拿着手机站起身来，抓住腰间的刀，抚摸着手上的刀鞘，手腕一转一抖间，刀鞘内的刀微微倾斜，刀柄露出一线。
完颜北迅速伸手，握住刀柄，猛地一拔，寒光乍现，刀已出鞘。
遇枝春将陆云霆搂到怀里，看着二人的动作，当她看到那道寒光从眼前划过，她的脸庞也不禁被这股寒意所惊到。
“好刀！”遇枝春不禁赞叹道。
完颜北听到这句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得意地说道：“什么？干得好？警官同志，你这多少带点私人恩怨啊？你这样还怎么当警察呢？”
遇枝春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做人的呢？”
陈凝则将手机镜头对准了遇枝春怀中的陆云霆，冷漠地说道：“他做不做人……这要看他的行为，还是言语？不过，我看他这一时糊涂，怕是很难说清楚了。”
完颜北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跟着起哄道：“他这事儿做得，可真是不咋地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幸灾乐祸。
遇枝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没正形。她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处理他呢？”言语中透露出对完颜北的不满。
陈凝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老喜欢的那个……人血面具。”
完颜北听到陈凝的话，眼睛猛地一亮，瞬间提起了兴趣，追问道：“雪地的那个？”
陈凝说道：“对啊，他血流的可真多，能不能让我抽一点？”
完颜北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他竖起一根手指，哦的一声，然后说道：“反正血还会流回去，多流点，多留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
遇枝春听了完颜北的话，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无奈地说道：“流不完吗？有始有终说好的。”
实在是有些荒唐……
两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