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松拱了拱手,同意了秦徽音的提议。
江启斌笑着告了辞,带着陈寒松前往店铺那边熟悉环境。
秦徽音唤来管事,问起蒋清南什么时候能回来。管事说省城零食铺那边也出问题了,蒋大总管没那么快回来。秦徽音了解了情况,让管事去忙自己的。管事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作坊是重要的机密之地,向来只有签了保密契书的伙计才能踏入。江管事带着外人来观看,按理说坏了我们这里的规矩。幸好今日东家在这里,他们没有停留太久,要是东家不在的话,怕是作坊里要乱了套。”
秦徽音明白管事的顾虑,而她刚才把陈寒松调去售卖部也是因为这个。作坊里都是老弱妇孺,而这些老弱妇孺都是受过宋睿泽恩惠的,每个人都签了文契,保证不泄露方子,不背叛宋睿泽。就算作坊缺人,也是从宋睿泽那些心腹的家人之中挑选补给,没有从外面招过人。江启斌带来的这个人对他们来说是外人,不该带入这里。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只管把人推拒出去。要是别人不依,就说是我说的作坊不招外人。”
“若是别的什么人,小的肯定不会客气。今日带人过来的是江总管,他是宋东家的心腹手下,所以……”
“不管是谁的心腹手下,是不是要过我这个东家这关?你只管让对方来找我,这个坏人我来做。”
第二日清晨,秦徽音与夏如婉乘坐马车前往省城赴宴。马车刚出城不久,从外面传来马蹄声。
婢女书惠打起帘子看向外面,看清骑马的人是谁时,对夏如婉说道:“小姐,是其他几个商铺的少东家。”
夏如婉还没有说话,其中一个少东家开口了,说话吊儿郎当,轻浮浪荡。
“我说怎么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原来是因为马车里的妹妹是夏姑娘和秦姑娘啊!两位姑娘,既然去同一个地方,不如这一路结伴而行怎么样?我们一群大男人同行,无花可赏,正觉得无趣得很啊!”
其他几个商铺的东家哈哈大笑。
夏如婉从车窗口看向外面,视线扫了一下没有说话的李从宵,最后停留在说话的登徒子身上。
“我说令慈昨日为何拉着我说不放心你这个不孝子,原来是因为这一路没娘同行,你觉得没了主心骨。早说啊,虽然本姑娘年纪还小,但是你实在想认本姑娘为老娘,本姑娘就认了你这个丑八怪儿子。”
“哈哈哈……”旁边的几个大男人被逗笑,嘲笑那王姓少东家。“王兄,夏家姑娘可不是百花楼的香儿草儿,而是带刺的,现在被扎了吧!”
王少东家冷笑:“一个女人不老实在家里奶孩子,跑出来抛头露面,真是有伤风化。”
“我要是你娘,整天在家里奶孩子就生出了你这种又丑又蠢又瞎又无知的儿子,怕是宁愿出来抛头露面。”
“哈哈哈……”
王少东家被好友嘲笑,面子更挂不住了。他挥了挥手,对手下人说道:“把这个娘们拉下来,老子要给她一点好看。”
秦徽音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道:“王少爷,你不会觉得我们只带了四个人,就觉得会怕你吧?”
旁边的少东家压低声音提醒道:“这四个人是宋睿泽花高价从江湖中雇佣的,据说以前是职业杀手。”
王少东家的脖子凉嗖嗖的。
“秦姑娘可是宋睿泽的心头宝,他虽然不在这里了,但是留下了不少好手给她。王兄,算了。”
王少东家冷笑,说道:“走了,万花楼又新进了一批姑娘,我请客,各位兄弟随便挑。”
几个商铺东家和少东家打马经过。
李从宵的视线停留在夏如婉粉嫩的小脸上,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角上扬。
一群人直到驾马跑远,看不见那精致华丽的马车,这才停下来慢慢行驶。
“王兄,你也别生气了。我听说夏如婉这次要和荣家嫡次子相看,要是相看成功了,夏家就攀上荣家这棵大树了。荣家是皇商,认识不少贵人。只要他们随便漏点东西给夏家,夏家的地位怕是要在咱们之上了。”
“夏家没有男人,夏如婉要是带着夏家嫁到荣家,那不是相当于把自己的产业白白送给荣家吗?”旁边的少东家说道,“荣家白得这么大的产业,真是占了大便宜了。难怪人家是皇商,瞧人家多会打算盘,咱们之中这么多青年才俊,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把夏如婉收了,这样直接让家产变成两倍。”
“听说荣家会让这个嫡次子做上门女婿。”
李从宵垂眸,问道:“这个荣家的嫡次子为人如何?”
“听说风度翩翩,姿容上佳,性格温和有礼,是个不错的好儿郎。”
夏如婉连喝两杯茶,吃了一口桃花酥。
“这群浪荡子,做生意做不过咱们,就只会拿男女说事。咋的,他们是男人就很高贵吗?没有咱们女人,他们男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刚才你真的太英勇了。”秦徽音赞不绝口。
“那也是因为有你这个底气。”夏如婉靠在秦徽音的肩膀上。“你哥真是疼你,给你留下这么好的帮手。”
“最近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也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样了。我哥虽然厉害,但是到了京城他就是个生面孔,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再加上京城是权贵聚集之地,随便撞一个都是有后台的。我哥那性子强硬,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亏。还有我大哥,他的科考结果应该出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名次。”
“你两个哥哥都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只要你照顾好自己,他们就会少操很多心了。”
“紧张吗?”秦徽音问,“这次要相看荣家公子。荣家是皇商,荣家长子又是会长,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管他好不好相处。只要我不乐意,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厌恶我,主动回拒了这门亲事。反正我不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