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师？”
察觉到温云轩的目光长久停留，姜婳婳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不过和之前的不耐烦不同，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这种感觉姜婳婳也说不上来。
姜婳婳一直知道，温云轩和姜棋是有点高冷的。
或许是搞艺术都是这样的？自带一股疏离的氛围，只有在共同爱好的小圈子内，碰到兴趣和品味相同的人，他才会变得亲昵。
好在温云轩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
在姜婳婳出声询问后，温云轩对着她笑了笑。
“婳婳越来越好看了。”
姜婳婳大方点头:“我也觉得我今天好看，我早上六点就起来化妆了！”
两个多小时呢！
也要是不好看的话，那在镜子前的时间算什么？化妆师忙活半天又算什么！
在听闻姜婳婳要去参加画展时，更是费心做了一番功课和研究。
化妆师表示，画展算艺术，而化妆未尝不是一种艺术呢？
都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嘛！
姜婳婳从来不否定自己的美貌，也不否定其他人的劳动成果。
对于姜婳婳落落大方的承认，众人自然也不会讨厌，甚至觉得分外有趣。
姜婳婳随着大流进入画展。
作为今天的主角，一路上有着不少人上前和姜棋搭话。
好在有管家和宋老师活跃气氛，姜棋时不时说上几句，气氛也算是融洽。
姜婳婳安安静静的跟随在后面，听着系统的科普，她对周遭的一切都非常好奇，一双眼睛时不时就停留在好奇的事物上。
比如大理石做成的雕塑。
又或者是由软乎乎的棉花组成的云朵。
很好看。
姜婳婳努力克制着自己上前摸摸的冲动，将这些新奇的事物都留在脑海中。
这次画展的主题就叫做姜棋。
所展示出的画就是他从小到大的内心映射。
姜棋是有天赋的。
无论是哪幅画，都能很好的调动起人的情绪，或是开心，或是难过，又或是惊恐和迷茫。
小狗是能最为直观的感受到情绪的。
她分析不出画的巧妙之处，也研究不出色彩搭配的平衡。
她只是投过一副副的画像，来感受当时的小棋是怎样一个心理状态。
姜婳婳长久的在每一幅画像面前停留，逐渐和大部队分离。
【可惜了。】
也就是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姜棋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姜婳婳有些不能理解系统的含义。
为什么有天赋，会被说成可惜呢？
系统顿了顿，选择了略微委婉的说法:【如果他能顺利长大，肯定是一名很了不起的画家。】
只是按照剧情，姜棋并不能顺利长大。
他只是一个配角。
姜婳婳有些呆愣：【但是小棋最后不是因为病情的原因才导致的吗？只要婳婳一直看着他就行啦。】
陪伴小狗！精神抚慰犬！
姜婳婳因为姜棋，也做过这类型的学习和了解。
其他狗狗行，婳婳认为自己也行。
系统看着姜婳婳斗志满满的模样，没有回复她。
只是在姜婳婳扭头认真去看作品时，在内心叹气。
——傻狗狗，你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的。
姜婳婳发现自己和大部队走散后也不着急，她身上带着手机，必要时也能通过电话联系他们。
小狗开始了自己的冒险。
姜棋所租借的艺术馆就是姜家名下的，专门就是做艺术展示这块的。
也因此，艺术馆的设计也颇为漂亮。
环境、光影、以及摆设都是经过费心设计的。
因此也有很多艺术展会在这里举办，除了价格昂贵外，没有其他缺点。
包括温云轩自己都很喜欢。
而在此刻，他也再次体会到了光影的魅力。
阳光从拱门争先恐后的涌入大厅，也近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姜婳婳给笼罩吞噬。
光似乎总是偏爱美人的，在阳光下，姜婳婳甚至连发丝都泛着光，皮肤也是分外通透白皙。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波光流转，熠熠生辉。
很漂亮、也很澄澈。
不像是人类所拥有的眼睛。
眼睛很痛。
长期待在昏暗的空间内时，突然接触到光，眼睛是适应不了的。
疼痛和刺激想让温云轩闭眼，但他此刻却在和本能对抗。
他的目光贪婪的、近乎是冒犯的，试图记录住眼前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直到姜婳婳发现了他。
姜婳婳走近了他。
离开了阳光的笼罩，那双眼睛变得更加的漂亮。
而且比之前更加特别的是。
——此刻的姜婳婳的眼中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你没事吧？”
当温云轩被姜婳婳抓住手臂时，这才察觉到自己此刻居然在发抖。
他反手握住姜婳婳纤细的手腕，心中顿时充斥着微妙的满足感。
“你看上去要晕倒了。”
姜婳婳的手臂有些疼痛，她甩了甩，没有甩掉。
小狗没有多在意，只是觉得温云轩是不舒服，把她当做支撑点了。
“要找个地方坐坐吗？你从早上开始就不太舒服的样子。”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温云轩回应的声音。
“……你发现了？”
姜婳婳眨巴了下眼睛：“你自己没发现吗？”
温云轩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跟着姜婳婳到座位前坐下。
嘴里被塞了糖，手上捧着一杯水。
姜婳婳站在他的面前，此刻正低头按着手机。
那纤细的手腕还在被他扣着。
他的手指贴在她的皮肤上，感受着肌肤下平稳而有力的脉搏跳动。
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具有生命力的。
几个词汇在温云轩的脑海中跳动。
近乎枯竭的灵感再次涌现。
无数崭新的思路从脑海中冒出。
长达近乎一年的困惑有了新的想法。
温云轩本该是要抓住灵感，回去作画的。
他却没有动作，反而是摆出一副更加虚弱的姿态，试图换得姜婳婳更多的关心。
“不好意思，最近画画没什么灵感，所以有点焦虑，晚上没睡好。”
姜婳婳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神情有些失眠。
“和小棋一样失眠吗？”
“嗯，和小棋一样，或许还会比小棋严重些。”
姜婳婳想了想：“要不我送你个娃娃吧，昨天小棋也说睡不着，结果抱着娃娃一下就睡着了。”
温云轩不喜欢娃娃。
但如果是姜婳婳送的娃娃，自己说不定会喜欢，也说不定会有更多的灵感。
“等下次你去我家挑选吧。”
温云轩笑着刚刚想答应，另一道清润的男声温和而强势的，介入了两人的交谈之中。
“婳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