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但他依然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回应道:“你亲手杀害了她,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要不你有个好爹,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只留下靖王妃独自一人在原地继续发疯似的哭闹着……
“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呢?啊!为什么!我不好看吗?”自言自语的样子很是可怕,手还拂过自己的面颊。
王妃突然间像是被恶鬼附身一般,完美的面容扭曲地疯狂大叫道:“那个贱人死了!
不过那贱人倒是给你留了种,生下了个女儿!
哈哈哈……
我骗你说是这个孩子是早死辛姨娘的,说她是灾星,你亲自下令给李大丫养,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狂笑,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云霄,传遍了整个花厅。
走到门口的云庭瑀听到这话后,心中猛地一震,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状若癫狂的女子,快步上去,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住她的衣领,怒喝道:“你!
你说什么?孩子?你当初不是告诉我她一尸两命吗?
怎、怎么会还有个孩子?
而且那个孩子还是我亲自下令……”
他不由得颤抖,倒退了好几步,王妃也被他扯了一个踉跄。
王妃迎着云庭瑀愤怒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四目相对间,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她凄然一笑,颤抖着嘴唇说道:“是啊,那个贱人的确给你生了个女儿。
呵呵呵……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很高兴啊?”说完,她又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哈哈哈!”
“你不知道吧!哈哈哈哈!
我让李大丫?好?好?照?顾?她,把她像畜牲一样养,吃的都是馊饭。
哈哈哈哈哈!
那个死丫头从小到大都王府的狗来养。
啧啧啧!那孩子可怜呀!
吃不饱,穿不暖,还天天挨打。
而且呀!是养在柴房里哦!
她每日在那肮脏之地摇尾乞怜,只为求得些许温暖与关怀。
你是否为此感到心痛呢?
想来,你也是会心痛的吧!”
王妃却用恶狠狠的目光紧盯着云庭瑀,口中愤愤地说道:“那我的小十九呢?
我的小十九同样离我而去,我的心亦如刀绞一般疼痛。
可是你呢?
你却始终安然地坐于此处,只顾悠然自得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吗?
对这一切不闻不问!
难道你已经死了不成?
分明活得好好的,为何如此冷漠无情?啊!为什么呀?”
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
王妃此刻已然怒不可遏,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
她的话语如连珠炮似的,毫不留情地向云庭瑀倾泻而去。
面对这般指责与谩骂,云庭瑀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才用力一甩手,便将那王妃狠狠地摔倒在地。
只见云庭瑀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脚步趔趄,厉声道:“住口!
你犯下如此众多的过错,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
本王念及旧情对你稍加冷落,原是希望你能自我反省,改过自新。
未曾想,你不仅不知悔改,反倒在此处信口雌黄、颠倒是非!
你可知晓,阿琪在本王耳边说了多少关于你的好话,试图替你求情开脱。
而你呢?
竟是如此狠心肠地对待她们母子!
阿琪她永远没有想过抢你的位置,她只是……
来人呐!
即刻将王妃软禁于她自己的院落之中,此生此世不得踏出半步!”
“云庭瑀!
你究竟有何权力如此对待于我?
我爹是丞相。
难道你忘记了我的身份吗?
我可是你堂堂正正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王妃啊!
是这府中的正妻、主母!
你怎敢将我囚禁于此?”
然而,任凭王妃如何挣扎呼喊,那些下人依旧毫不留情地紧紧抓住她的双手。
其中一名下人压低声音说道:“王妃,请您暂且忍耐一下吧。
王爷也在气头上。
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绝不会下重手伤害您的。
但若您继续这般闹腾不休,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王妃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云庭瑀。
只见他面色阴沉,满脸狠厉之色,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寒冰一般冷冽刺骨。
那双眼里没有一点爱,只有恶心。
他恶心她。
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王妃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她深知,如果自己在此刻选择屈服让步,那么从今往后,恐怕与云庭瑀之间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可是……一想到尚未举办葬礼的小十九,王妃的心又如刀绞般疼痛难忍。
小十九的音容笑貌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孩子生前是那般乖巧可爱,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作为母亲,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十九无法安息呢?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争取让小十九能够入土为安,哪怕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为母则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