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里存在一个巨大的湖,被大多数人称为镜湖,除夏季最炎热的那一段时间之外,此处几乎都是被冰层覆盖,应该富饶的水域资源完全无法得以使用,以至于周围荒无人烟。
不过敛雾将此处当做疗养圣地,湖水富含灵气,只要能耐得住严寒,破得了厚厚的冰层,这湖水就是最好的资源。
但敛雾此番前来并非为了疗养,而是在此布置第一层最后的几个点位。
这几个点位在湖面下,此时已然是秋末,敛雾并不觉得其他人能够破开这冰面。
冰层上覆盖着一层薄雪,为了确保位置万无一失,敛雾在冰面上用脚印勾勒出阵法的形状,确定好剩下的五个点位之后,敛雾唤出霜降,对准位置往冰面一扎,坚如磐石的冰层瞬间被破开。
破开的碎冰浮在湖面上,但是表层的湖水很快就又要结上,敛雾直接将一颗灵石扔进破开的洞。
灵石接触到湖面的一瞬间,周围就结起了冰,新结的冰和原先周围的冰块连结在一起,不出一刻钟,湖面就与原先别无二致,边缘曾破开的痕迹无影无踪。
敛雾用脚踩了两下那个位置,确保不是个豆腐渣工程后才离开。
天空中一直在飘着雪,薄薄的一层雪很快就把冰面覆盖,就连脚印都逐渐失去了踪影。
敛雾如法炮制,将剩余的五个点位藏进冰层。
如果不是秘境无法向外扩展,敛雾都想要将这一整个镜湖都囊括在秘境之中了。
当最后的点位被放入灵石,阵法的第一层已然悄悄形成。
敛雾站在阵法的中心,感受着每一个点位之间的联系,不同属性的灵石之间形成联络的网,相互克制,相互吸引,众多属性的灵石此刻形成了一种极度的平衡。
错综复杂的各种颜色的线将整个秘境包围,第一层的主要作用就是囊括整个秘境的地面,而上下两层,则是要保护上空与地下。
昏黄的斜阳的光芒洒落在秘境的冰雪上,预示着夜晚即将来临。
不出所料,华莎赶在晚饭时间前来告状了,不过她并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仙君!不知道哪来的小贼,居然把我苦苦种的花给采了,而且单挑长得好的!”
华莎愤愤不平地说着,一副誓要找到罪魁祸首的样子。
敛雾面不改色地说:“或许是路过的人想要送给情投意合之人呢?”
华莎思考了一会儿说:“那……那他夫人也不是好人!居然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夫君,乱摘花。”
敛雾:……
“好了,我会帮你留意的。”
“还是仙君好!”
华莎满意地走了,只留下越发心虚的敛雾,以及躲在角落里偷听的风翎众人。
“出来吧。”
一个接着一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们已经猜出那位采花大盗是谁了。
酒灵手里卷着一本书当做话筒伸到了敛雾面前,“哦,采花大盗的夫人,你对此有何感想呢?”
敛雾非常配合地对着这个假话筒说:“心虚,自己的对象自己得护着,但又不能白采人家花,正在考虑送些补偿。”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听听采花大盗本人作何感想。”
假话筒被递到风翎面前,“花种得很好,出副本后,打算聘请到城内当种花匠。”
“聘请不到了,她死了。”
敛雾淡然地说着,这段时间见过太多原先已经死了的妖精,有时候让敛雾都产生了一种其实他们一直都活着的错觉。
可惜他们只是在这个时间线上还活着,四大宗门的屠杀并没有放过他们,敛雾也无法将所有妖精都保下来。
在副本里头待得越久,敛雾想要灭杀四大宗门的想法就越强烈。
现实没能保住他们,副本里或许能够保一次呢?
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的风翎默默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抱歉,都过去了,不要伤心好吗?”
风翎此时有点束手无策,他并不太会安慰人,又担心敛雾因为他的话而勾起伤心的回忆。
谢泞几人已经悄悄地离开了,随后找了个角落,商量着每个人要杀多少魔族和那些宗门的人。
“没事,我知道都过去了。谢泞说过不能太执着于过去,我想这句话我应该是听进去了。等过完这个副本,或许我就能真正放下了。”
敛雾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安抚性地将另一只手搭在了风翎的手背上。
“好了,某个采花大盗怎么自己委屈上了?”
风翎的下巴被勾起,还没等风翎反应过来,某个撩完对象就跑的家伙已经利用锚点道具回了寝宫。
“我要杀驭兽宗的,他们比较缺德,不许和我抢。”
见酒灵意图独占驭兽宗的人头,谢泞不乐意了。
“不行不行,朋友,别看我是个治疗,我也能杀的,驭兽宗的人头起码得分我1\/10吧?”
姗姗来迟的画梦听到两人讨论的内容,不禁陷入沉思,怎么这就讨论起了分人头?
“来得正好,咱们把四个宗门的人头分一分。”
谢泞招呼着画梦跟自己一样席地而坐。
路过的两个人参老顽童眼神不自觉往他们三个瞟。
“哥,他们怎么都坐地上?”
“不知道,可能是喜欢吧。”
听力并不差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默默站起身,换了个地方商量。
“驭兽宗的人头我不要多,把他们宗主和长老留给我就行。”
画梦可没那个精力挨个给他们发卡片,卡片得留给重要的人。
酒灵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周怡曦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都是要杀,杀多杀少无所谓,只要他们是罪有应得就行。
与此同时,皇宫里正在批奏折的贵妃面色难看,一回想起半个时辰前被忽悠来批奏折的自己,贵妃就觉得后悔。
她怎么就答应了那个假皇帝帮忙批奏折?批的还是关于自己爹死了的事。
贵妃:真想骂人啊!一个比一个不干人事!算了算了,他帮我杀人了。
批了一个时辰后,贵妃把毛笔一摔,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明明是退一步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