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靖渊方才得知这一惊人消息。
当听闻酒歌因忤逆之罪身陷囹圄,他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究竟酒歌与陛下之间产生了何种纠葛,竟会令陛下雷霆震怒,乃至将其囚禁?靖渊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众人皆未曾留意到,司皇对酒歌虽宠爱有加,甚至认定她乃是能够振兴司朝的储君。
然而,随着酒歌才华日益展露无遗,司皇却深感自身权威遭受威胁,故而决然无法再坐视不管。
他务必让所有人明白,唯有自己才是司朝当之无愧的主宰者。
反观酒歌,问题恰恰出在她过于急切地追求成功,全然忘却了父亲身为帝王的身份!
即便身为亲生骨肉,亦绝不可居功自傲、超越君主。
待酒歌被押送回府后,她沉默不语,宛如一尊雕塑般呆立原地。
随后,她命人取来那坛珍藏已久的桂花醉。
此时此刻,对太子哥哥的思念愈发强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莫非当年哥哥担任太子之时,也曾经历这般境遇不成?
拥有满腹经纶和雄心壮志之人难道只能将其深藏不露吗?莫非仅仅只是为了防止引起父皇的猜忌与顾忌?
酒歌对此心知肚明,此次事件无疑是父皇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针对自身忠诚度所展开的一场考验。
倘若尚且能够驾驭得住,便会允许自己继续留存;可要是已然难以把控,那么更换掉也未尝不可啊!
得知此讯后的靖渊,当机立断派遣人手前去侦察一番。
试图弄明白今日自己未曾前往东宫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是否存在任何异样之处。
此时此刻的靖渊已然方寸大乱,然而站在一旁的下属蜂却心如明镜,目前想要进入东宫刺探情报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必当下就连酒歌殿下的寝宫门前都有重兵把守,尽管如此。
蜂依旧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说道:“主子暂且莫要焦急,殿下眼下必然安然无恙。至于获取情报之事,属下即刻入宫打听一番,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靖渊缓缓地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道:“嗯。”
此刻的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在地,浑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疲倦感。
究竟为何会如此呢?仅仅过去了短短一日时光,怎会如此轻易地激怒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
而此时此刻,身处府邸之中的张明瑗,则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酒歌,一言不发。
但手中的酒杯却不停地被举起又放下,似乎想要借由那浓烈的酒水来浇灭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焦虑之火。
然而,面对这般棘手的局面,张明瑗心中亦是万分焦灼。
毕竟,眼下能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处之人,唯有她自己而已。
至于其他众人,皆是以暗卫之身隐匿于暗处,无法公然现身相助。
那么,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究竟应当如何自处?
又该怎样才能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呢、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张明瑗感到一阵茫然无措。
而此时此刻身处五皇子府邸之中的洛岩,当他获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之后,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心急如焚地想要立刻赶回东宫,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就在他抵达东宫大门之际,一道无情的阻拦横在了他的面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洛岩感到万般无奈,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于是他决定前往靖渊的王府,希望能够与靖渊一同商议应对之策。
当靖渊见到匆匆赶来的洛岩时,原本满心欢喜,还误以为洛岩此番前来乃是代表着酒歌向自己传递信件呢。
可谁知,当他仔细观察洛岩那异常焦急的神情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洛岩语气急促地说道:“王爷,不好啦!我家主子竟然被囚禁起来了,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啊?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听到这番话,靖渊的心瞬间揪紧,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急切地追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今日你并未伴随在她身旁守护吗?”
面对靖渊的质问,洛岩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之色,连忙解释道:“今日主子将我暂时借调给了五殿下,原计划是待到此次选拔活动结束后方才返回,岂料如今主子突遭不测,我自然心急如焚,只想尽快赶回来禀报情况,未曾料到竟会在此处受阻。”
靖渊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那今日紧跟着她的到底是谁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恼怒,站在一旁的洛岩一脸茫然地摇着头回答道:“属下实在不知啊!自从主子离开礼宫之后,属下便失去了她的消息呀!”
此时此刻,众人皆是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正当大家陷入沉思之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秦相求见!”
靖渊心中虽充满疑惑,但还是决定先将其请入殿内。
待秦相进入殿堂后,二话不说便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口中高呼:“老臣有罪,请殿下恕罪啊!今日发生的一切,皆因老臣而起啊!”
靖渊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手将秦相搀扶起来,并轻声安慰道:“秦相快快起身,切莫如此自责、究竟所为何事,还望您详细告知于我。”
秦相站起身来,满脸愧疚之色,缓缓说道:“今日,老臣原本领受圣上旨意,前去劝解殿下暂且放下对世家门阀动手之念、然而,无论老臣如何苦口婆心,殿下始终执意不肯听从,甚至为免令老臣左右为难,竟亲自入宫面圣,欲与陛下商议此事、岂料......”
说到此处,秦相不禁哽咽难言,眼中满是悔恨之意。
靖渊面沉似水,神色平静地听完对方所言后。
轻声宽慰道:“秦相切莫过于自责,想必定然是殿下出言不慎,冲撞了陛下龙颜,才会招致此祸。不过无妨,待陛下怒气平息之后,一切自当雨过天晴。此刻夜色已深,秦相不如先行归家歇息,余下之事,交由本王处理即可。”
然而,秦相依旧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问道:“只是不知殿下如今是否安好?”
靖渊见状,又一次出言抚慰:“无需担忧,秦相尽管放宽心便是。”
秦相心里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于是躬身施礼道:“既如此,那老臣便先行告退了。倘若王爷有何需要差遣之处,还望能及时派遣使者告知老臣。”
靖渊微微颔首,表示应允:“放心去吧!”
言罢,目送着秦相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