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歌身受重伤之后,犹如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竟足足昏睡了长达三日之久方才悠悠转醒。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三天时间里,夜幕降临之际,蜂当机立断率领其麾下众人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出击。
成功地将那恶贯满盈的匪首生擒活捉,并将之囚禁于府衙幽深阴冷的地牢之中。
与此同时,靖渊在有条不紊地嘱咐县令妥善处理完村庄中的诸般事宜后,便携同伤势未愈的酒歌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府衙。
抵达目的地后,酒歌随即被安置在府衙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宽敞客房之内接受悉心照料。
而靖渊本人,则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始终坚守在酒歌身旁,片刻也不敢懈怠。
想当初,张明瑗心急火燎地赶到府衙寻求援助之时,已然精疲力竭、心力交瘁的边缘。
幸得靖渊深明大义,当即下令让她暂且在府衙安心休憩调养。
如今听闻酒歌不幸负伤,张明瑗心中焦急万分,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酒歌身边侍奉左右。
于是乎,她不顾夜深露重,毅然决然地连夜赶来探望。
时光荏苒,眼看着东方天际即将泛起鱼肚白,漫长的黑夜终于快要过去。
此时此刻,蜂方才押解着那名穷凶极恶的匪首姗姗来迟返回府衙。
甫一踏入大门,他便径直前往靖渊所在之处,躬身施礼后恭声问道:“启禀主子,此贼该如何发落?是否即刻处决以绝后患?”
靖渊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暂且等待殿下苏醒之后再做定夺吧!首先,务必将此人关押进地牢之中,千万不可让他丧命或者被他人营救逃脱。”
蜂恭敬地拱了拱手,应声道:“遵命,属下即刻前去妥善处理此事。”
待蜂完成对匪首的相关事宜安排后,他再度匆匆返回,向靖渊禀报:“主人,此刻是否应当启程出发?明日一早还需上朝呢。”
靖渊依旧缓缓摇头,表示否定:“速速派人前往京城,务必以最快速度将信件送达陛下手中。想来明日定会派遣宫中最出色的御医前来诊治。此外,你再传令给李县令,令他将今夜所发生之事详细奏报上去。”
蜂领受命令后,又一次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与此同时,张明瑗始终静静地守候在酒歌的床榻旁,泪水不停地流淌着。
果然不出所料,当司皇获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毫不犹豫地下旨立刻派遣太医院医术最为精湛的圣手赶赴此地,全力以赴为酒歌进行治疗。
而靖渊则被委以重任,负责守护在酒歌身旁,确保她的安全,直到酒歌身体状况好转、能够行动自如之时,方可将其带回京城。
酒当酒歌悠悠转醒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令人心生怜悯的画面。
张明瑗正低声啜泣着,而靖渊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靖渊望着逐渐苏醒过来的酒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与不确定感,甚至开始怀疑眼前所见是否仅仅只是一场幻觉。
于是,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轻轻揉搓起双眼来。
然而,酒歌却并未忽略掉靖渊那略显呆萌的举动,她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有些傻傻的男人,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渴了……”
话音未落,距离最近的张明瑗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她喜出望外,连忙回应道:“主子,您终于醒来啦!需要喝水对吧?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替您斟茶倒水。”
说罢,张明瑗作势欲起身,但尚未完全站直身子,靖渊已然快步走来,手中稳稳地捧着一杯清水。
靖渊来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将酒歌扶坐起来,并让她紧紧依靠在自己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水杯,缓缓递至酒歌唇边,宛如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谨慎入微。
酒歌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巴,就着靖渊的手慢慢喝下那杯水,顿时感到一股清凉润泽顺着咽喉流淌而下,原本干涩难耐的喉咙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见酒歌顺利喝完水后,张明瑗赶忙上前接过空杯。
此时,靖渊轻声嘱咐道:“快去准备一些食物吧,想来此刻的歌儿必定饥肠辘辘。”
言语之间满含关切之意,显然对酒歌的状况极为上心。
张明瑗转身离去之后,靖渊沉默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歌儿啊,日后万不可再如此涉险行事了,可否明白我的意思?就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如果真让你遭遇什么不测之祸,恐怕我也唯有随你一同赴死,以表深情厚意了。”
酒歌听闻此言,不禁噗嗤一笑,娇嗔地回应道:“倘若你真要为我殉情,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绝不会再见你的面哦。毕竟嘛,你可是违背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呢!哪怕面临生死关头,首要任务还是得先达成我们精心策划的目标才行呀!”
望着酒歌此刻的神态模样,靖渊心头不由得涌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与落寞之感:“看来终究还是比不上殿下的宏伟谋略来得要紧呐……”
酒歌见状赶忙柔声劝慰起来:“好啦好啦,人家刚刚苏醒过来没多久,难道你就忍心跟我怄气么?”
听到这话,靖渊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但仍一脸严肃地问道:“如今人已经擒获在手,那么接下来你究竟作何打算呢?具体又准备怎样发落他们呢?”
酒歌面沉似水,缓声道:“天子脚下尚且匪盗横行,其他地方必然更为艰难,我定要他供出内应之人,如此方能彻查究竟是谁与官匪勾结。”
靖渊眉头紧蹙:“歌儿可是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酒歌颔首:“嗯,不然怎会我们村子刚收完粮食,当夜便遭此劫,若非有内应,便是……”
靖渊即刻派人前去审问,果不其然,在七十二般酷刑之下,终是招了。
乃是李县令通风报信,且事成之后五五分账,更承诺,若杀光村中女子,再予其五千两黄金。
看完供词,酒歌心如死灰,更甚往昔。
而靖渊则是面色凝重地问道:“陛下已然遣来最好的太医为你诊治,且下令你能动了,便带你返回,你意下如何?”
酒歌颔首:“如此甚好,也是时候回去清算这笔账了,先将此间之事处理妥当!那些村民需好生安葬,再遣人给村里的女子谋生计,以防她们因所谓的贞洁二字轻生。李县令带回做证人,对外只道已将其处决,随后再派他人下来暂行接管,日后再派人前来接任。”
靖渊望着如此忧心的她,皆沉稳应道:“好,皆依你,你只管安心歇息,可否?”
酒歌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身子一软,顺着床铺缓缓地躺了下来。
在离开之前,她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走向那阴森恐怖的地牢。
在地牢深处,那个恶贯满盈的匪首正被铁链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酒歌走到匪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威严说道。
“你竟敢肆意杀戮无辜之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吗?你既然胆敢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来承担我的怒火!现在,就让你到地府之下,给那些冤死的亡魂们陪葬去吧!”
说罢,酒歌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结束了匪首罪恶的一生。
随着匪首生命的消逝,整个地牢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