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伊拿出一个小型的红外热成像仪，慢慢扫描四周的环境。
和莫彤直接开异能看到的白色涟漪不一样，仪器显示屏里几乎没有显示成像。
“难道是声波？”陆佐伊道。刚刚祝槿提到她隐约听到有声音。
薛素问把指腹搭在手腕上，摸着自己的脉搏，感受着身体里躁动不安的血液，道：“不好说。我猜，每个人对这些古怪的能量场，敏感程度有差别。”
类似于医学上的过敏。
假设祝槿对上次出现在西南的能量场过敏，即使她距离能量场中心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还是觉醒了读心的异能。
莫彤则是从小培养了回避危险的能力，直觉灵敏过人，遇到能量场，觉醒了异能探知的异能。
时至今日，她们对异能的来源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而且有莫彤在，她们比别人多一个相对靠谱信息来源。
绵绵跳上能量场中心的树，仰天长叫一声，猫狗们便从山洞里鱼贯而出，沿着能量场的边缘跑到她们身边围聚起来。
这些猫狗明显已经变异了，体型大多比正常的个体要大上少许，毛发也更有光泽。
变异的效果肉眼可见，大多是些利爪、牙齿的强化，身体素质和智力都有所长进。
大概是受到人类的长期饲养，并没有对她们产生攻击倾向。
里面甚至有两只猫，背上长出了和自身毛色相似的羽翼。这对翅膀并不是花架子，是真的能扇动羽翼，腾空而起。
如虎添翼。不知道这算进化还是变异。
绵绵再次口吐人言：“它们两个第一波变异的猫。和我一样。”
在奇怪能量的加持下，它现在说话顺溜了不少。
祝槿抓住重点，“但是，似乎只有你能口吐人言？”
绵绵受到没有人类卑己尊人的规训，不懂什么叫自谦，语气平静道：“因为它们没我聪明。”
行吧，再次印证了，能量场导致的变异效果收到生物体自身影响。
“你带我们来是为了什么？”祝槿不相信它平白无故领着她们来这荒郊野岭没有目的，总不能是为了参观流浪变异动物。
绵绵不疾不徐地舔了舔毛，“能量场的能量对你们的异能觉醒有帮助。”
它相信，这些两脚兽会需要的。
“况且，你和你的伙伴帮过我们。”说的是经常救助流浪猫狗的江危。救助站里的动物在洪水时就跑了，
它带领的流浪动物们，算是动物里的亲人派，知道和人类互惠互利。
“你就不怕我们在过河拆桥吗？”祝槿没想到，猫学会这么复杂的报恩方式了。
绵绵不在意，“我们的种族不像人类一样……这些词好像叫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它们也不只是知道报恩，还懂得交易。去赌眼前几个两脚兽的“人性”，冒险换取种族维持生存的筹码。
与其在其他人手下大逃杀，不如先下手。
江危道：“那能量场的能量，要怎么利用起来呢？”她们看都看不见。
“只要待在能量场的波及范围内就好。”绵绵道。
“你们猜的不错，能量场对每个人影响不一样。这个能量场，一只大型犬的顶峰吸收量，最多足够让它变异。人类的需求估计要再多些。”
听起来有点像潜伏期。
难怪薛素问没有当场觉醒。
祝槿疑惑：“你最初是怎么发现能量场的存在的呢？”这个能量场没有被官方公布过，看绵绵的态度，似乎对能量场司空见惯了。
“智力水平高的动物感觉足够灵敏，有概率感知到能量场的方位。这些能量场的能量也许是一次性的，吸收完了可就没了。”
所以，它才带着自己的伙伴，还有这几个人类来这里，抢在其它生物到场前吸收掉。
让动物大军守在这，也是为了防备外来者和它们抢资源。
在商言商，祝槿问它：“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绵绵道：“我们出力帮你们调查异能者，你们为我们建设庇护所。就这里。”
这个简单，她一口应下。
江危当场开挂，用空间的撕裂切割功能，把山洞底部打通，同时在其中暗藏了许多弯弯绕绕的迷宫隧道。
规模不大，地底下比地表温暖些，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地下的异常。
相信以这群变异动物的聪明才智，很快能摸清居住方法和逃生路线。
……
许笙和乔冰面对面坐着。
乔冰回想着自己被杀前夜的情景，眼里涌上惆怅，“事发前一晚，我感受到一股强烈不安。我和妹妹是异卵双胞胎，有通感，她有危险我是能感应到的。”
“所以，我立刻收拾了行李，带上必备的物资，和她写给我的书信，只身一人外出，按照直觉的方向寻找妹妹……嗬，你可能觉得很蠢吧，但是我当时已经没办法了。”
乔冰垂下手臂，露出苦笑，“后来知道，她当时就是遇害了。”
水泥里挖出来的遗体残破不堪，他想到乔霜的死相，悲从中来。
“妹妹给我的书信是一个陌生人丢到我的出租屋里，面都没露，就匆匆走了。我当初以为是贼呢，可信上的笔迹确实是她的。”
“霜霜学医，比我要多上一年本科，她住校，我住出租屋，所以我和她分开住已经很久了。信上说，她和同学在一起，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许笙点点头，和陈妍彬等人的证词一致。
“乔霜的同学关系怎么样？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乔霜的死相凄惨，首先要怀疑是仇杀。
“唔……这我倒不太了解，她从小就比我省心，因为生性友善，应该没有和人结仇才是。”乔冰托腮，“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好朋友，霜霜叫对方柠檬，嗯……全名叫什么来着？”
许笙没出声，等他思索。
“哦！想起来了！叫做唐诗柠。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和霜霜很合得来。偶尔她们会一起出门看电影。”
乔冰道：“这个女孩应该没有像霜霜一样………遭遇不测吧？”
许笙不动声色，何止不测，唐诗柠也被卷入了化龙基地，若不是她的【护盾】异能，差点没被那晚的火烧死。
乔霜身上有小片火焰灼烧的痕迹。俩小姐妹虽分两头，倒是险些都葬在火里。
定了定心神，许笙缓缓道：“她人还在。”
和基地里的人一样，唐诗柠暂时被警署收押了，但是具体情况要不要透露给乔冰，还要再斟酌斟酌。
许笙继续问道：“她和你妹妹以前确定没有矛盾？”
警署里集中精力拉出马文杰背后的势力，暂时管不了基地里大大小小的案件牵扯。
唐诗柠回答问题时，眼神躲躲闪闪。她再问，果然，和其他势力有牵扯。
可怜的马文杰，身边就没有几个“纯臣”。
许笙得知唐诗柠和乔霜的关系，顺口也打探了。
没想到，对方听到这话，突然昏迷，倒地不醒，就像——被人抽干了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