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关广白支开缠着观南的小鹿衔,而他们父母二人,也去忙着药铺生意,无暇顾及观南。
“观公子,你来我们达州城到底所为何事?”关广白问道。
看观南未答,关广白又说:“叶小姐同我讲是到达州城寻一人,而且在我看来,小姐并未提及过自己的家人,想必与家中关系算不上好。”
“你如何知道,凭猜测吗?”观南笑了笑,望向关广白。
关广白听到观南发问,轻笑道:“小生喜好观察,可能,是能看透一些东西。”
“那你认为,我是来做何的?”观南长相本就妖艳,笑着更是耀眼。
关广白愣了一下,接着说:“我也不知,公子身上似乎很多秘密,在下看不透。”
“所以,在下望观南公子实话相告,若是可以,在下愿意帮你。”关广白认为他们身上的秘密关乎到达州城,他不能坐视不理,辜婆婆或因叶小姐而死。
“关公子为何帮我?”观南微微皱眉,他不解。
只见,关广白笑着说:“不愿自己后悔罢了。”
虽然观南不懂他是何意,但他还是舒展了眉间,笑着说:“好,我定全然告知关兄。”
观南并不知晓叶淑此行的目的,自己也不过是前来探看罢了,如何同旁人讲。
“我爱人同妹妹并非一母,妹妹她或是查到了些什么,才前来达州城的罢。”观南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
“唉,妹妹她人很好,就是有些执拗。对了,文月姑娘呢?应当还在城中吧?”
观南装得是极像的,凭借他的话,让关广白对他深信不疑。
“文月姑娘,公子你不问,我倒是真没注意。似乎有几日未曾见到文月姑娘了。”关广白挠了挠头。
观南在心中暗笑:天都助我。
“对了,观兄所讲的辜婆婆是何人?”观南想了想,叶淑来达州城见过辜婆婆,那自己知道这辜婆婆是何人,便能知晓她此行的目的。
“辜婆婆,观兄如何知道?”关广白脸上带着些疑惑,看向观南。
观南微微一笑,道:“听到小鹿衔提过,说是妹妹见过,便好奇心被提了起来。”
“我也不知一些内情,但曾经的苏府小姐似乎与叶小姐有关。”不知为何,关广白看着眼前之人,虽然仅一面之缘,但他对他是信任的。
观南听到这件事,脑中思索了一番:苏府小姐?苏姓,相府何人姓苏?
观南笑着问道:“小妹还说了些什么?”
关广白挠了挠脑袋,接着说:“小姐只说是家中长辈,剩下的,在下也不知。”
观南双手作揖,道:“多谢关兄告知在下这些。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关兄相助。”
“无须这般客气,观兄,我看你人甚好,也和你有缘。而且我看在下的弟弟喜欢观兄呢!”关广白摇了摇手,并且上前轻拍了拍观南的肩。
“那观南先谢过关兄了!我想去苏府看看。”观南眼神微眯,他不懂,为何叶淑和那位辜婆婆聊过之后,辜婆婆竟自杀离世。
随后关广白带着观南去到一间屋子前。
“观兄,我想你来到达州城路途漫长,定然十分劳累,现在先歇息歇息吧,等观兄歇息过了,我便带着观兄去苏府。”
观南带着笑意,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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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傻,我何苦你这般待我。对不起,对不起。”红卿夫人双手抱头,竟是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秦臻,是我辜负你了。”红卿她恨死自己了,本与秦臻奉旨成婚,同是两人之愿,但他不知,他只当是自己的强迫。
满心仇恨,怎可给你想要的一切。
“卿儿,你这样还是你吗?”秦臻把一旁似乎生气全无的红卿拉起来,无奈红卿的头一直低下,秦臻把红卿稳住之后,伸手抬起红卿的头。
但红卿头抬起来的第一句话,让秦臻无法接受。“秦臻,我们和离吧!”
秦臻看着红卿冷漠的眼神,愣了许久,仿佛没有听清红卿的话。
红卿静静看着面前之人的神情,面上并无波澜,但心中极痛。她想:秦臻,你本该是天上皎洁明月,为何被我拉入泥潭,那会脏了你。
知许她人那般好,从前,自己在外四处奔波,府中父母病重,自己都未得回京替他二老善终。回了京,却只剩孤身一人。我定是要为知许送叶适下去赔罪的。
后来。
红卿夫人满心仇恨,对于叶适,她只想要他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尽管自己先入了这地狱。
“卿儿,你快来看看,这是你最喜爱的桃花酥,快来试试。定是从前的味道。”红卿看着秦臻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心中感受复杂。
她并未上前。只道:“我早已经不喜这般甜腻的食物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冷冰冰的眼神刺痛着秦臻的心,但她未曾看见过。
“我错了。”红卿真的痛心。那她能做出那个决定了。“既然国不国,臣不臣,我又何苦去尽那愚忠。”
“他叶适做得,我有何做不得?”红卿脸上虽还布满泪水,但眼神坚毅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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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卿夫人拿出顾青煜的回信。这信也不过比雪宜回京早到一日。
看了许久,红卿想到那日,在那宫中派来公太监之后,自己所写下的。
“煜儿,娘亲想过的,你爹战死之事蹊跷,我认为与朝中之人脱不了干系,娘亲会装病瞒过平治帝。”写到这里,红卿笑了笑,那笑中充满嘲意。
平治帝对自己的戒备心虽比不上秦臻,但他深知自己带兵打仗,不比男儿郎差,军中尚有威望,他懂,但旁的人不懂。
“娘亲想告诉你,百姓事大,但自己性命也极其重要,莫要愚忠,审时度势最为重要。帝王对我府上家尽是防备,尽是忌惮。莫要担心京都城中,我会处理好一切。”
红卿看了看自己所写,竟放声大笑。
若是旁人见着这封书信,将军府又会陷入一番腥风血雨,更甚灭门。但此时的红卿夫人便是这般想,愚忠,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