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死寂,众人瞠目结舌,多么可怕的女子啊?
好可怕的一个姓氏,为了下好这一盘棋认贼作父,忍辱负重,直叫人抽一口冷气。
“你…你是锦瑟!”江酬安哑声问道,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对她这般熟悉,怪不得她对自己这般亲近。
原来,她早就打定好利用自己的决心了,他暗自冷嘲一下,真是可笑,他原以为是自己利用她,不料反被人利用,真是白聪明了。
褚齐未央看着他脸色不好,攥紧了身上的衣袍,知道他误会自己利用他了,担忧的解释道:“江公子,不论你相信与否,我从未利用过你。”
因为我,心悦你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从未想过伤害你。
她轻咬惨白的嘴唇,看向武忠侯的目光都有些许狠厉:“但我确实利用你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想过所有人是檀玉鎏佛的操控者,唯独没曾想过,竟会是身为你女儿的“我”,当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你不忠不义,毫无慈悲怜悯之心!你自私刻薄,逼死发妻,毫无责任自省之心!像你这种人,简直枉违人伦!”
未央说到最后简直嘶吼起来,却叫抱着她的褚君尧剑眉一皱,接连轻拍其后背为她顺气。
武忠侯眼光散漫,嘴角强硬的听着未央的质问,嘴边念念有词的说道:“好…好一个罄竹难书,既然我是这般不忠不义的人,那你们来杀我啊?来啊!”
武忠侯面色狰狞难看,大有几分入魔的趋势,他大手一掀,露出右臂上的斑纹,十二道伤痕清晰可见,空空黑气蔓延其上,众人大惊。
“你从哪里来的!”江冠清嘴角微抿,提剑默然指向他质问着。
武忠侯笑容可怖:“江冠清!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底牌是嘛?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他早就询问了空戒大师,这檀玉鎏佛虽只能用女子的心头血豢养,以防变故,他早早的取了褚齐未央的血,用禁忌秘法加强了二人的血脉联系。
俗称,换血之术
此法以女子极阴血脉融入极男子之身,冒天道之轮回,大有副作用在上,是他最后的手段了,原以为未央是自己的女儿,二人血脉相近,可是如今这般境况他也不知道会成什么后果,但是哪怕身亡在此,他也不能叫这些人得意!
划破自己上臂,任由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依次淌过十二道斑纹,显得妖冶异常。
江酬安众人见局势不对,大喊道:“不好!快阻止他。”
沈离渊众人齐运起武功,从四面八方攻向武忠侯,终究是慢了一步,血液淌过第十二道斑纹,武忠侯神情激动,接连颤抖,用力挤出血液紧紧盯着斑纹。
“成了!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冥北军是我的了,这天下是我的了。”说罢浑身缠绕恐怖气息,散发出一股恐怖气息,光速扩散至四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桌椅板凳被碾碎,就连台下运功的众人受到波及被迫停止吐出一口鲜血。
三座冥北军,整装待发的位于武忠侯身前,呈听令态势,那头上盔甲所盛的茫茫黑气中坠着两只猩红的眼睛,如同地狱中走出的修罗般看着眼前众人。
看清眼前只有三座冥北军,武忠侯皱皱眉表示不满,怎的才这些,不过想必对付这些人也足够了,你拿什么和我斗?
江冠清皱眉,沉思一下冷静发出指令:“在座各位英雄我年纪最大,托大一声长辈,劳烦众位拖住三座士兵,酬安我俩对付武忠侯,抢夺其手上的檀玉鎏佛交给未央公主操控余下的保护在场人安全,劳烦众位了。”
“是,江伯父。”众人眼神严肃,不敢懈怠。
江冠清点头,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不惧一切。
他首当其冲,脚步轻点,离江朗月看着,他的身法不比哥哥慢,是个高手。
这边,离江清风踏上石柱旁的石狮子,身轻如燕,下一刻,石狮子被吸引来此的冥北军捣碎,顺即波及旁边的柳树,离江清风皱眉,柳树…死了,只用了一瞬,柳树生机全无,枯黄腐败,好生可怕的物什!
“大家小心!不要被士兵碰到,活物会死的!”
沈离渊侧身堪堪躲过冥北军刺来的破财刀剑,听闻随即皱眉,好麻烦。
台上的祁玉将褚齐未央交给褚君尧照看,随即就要下台相助,褚君尧皱眉沉声说道。
“祁玉,小心。”
“放心,君尧。”
而后提起身旁的桌子扔向第三座冥北军,成功的吸引了其注意力,祁玉挽了一个剑花,似梦似幻般的群英剑法刺向冥北军,却只能深入其中不能前进半分,祁玉微怔,快速抽离,接连退后几步,看向佩剑上的缕缕黑气,挥剑震动,甩掉黑气。
武忠侯眯眯眼,挥拳击向对方:“江冠清,你原来还会剑法,倒真是叫本侯小瞧了你。”
江冠清抵住一道巨大的拳力,用几分力道抓住手腕,双目赤红:“侯爷以为丧妻之痛我当真能忘吗?还是说,事到如今,你依旧不知悔改!”
江冠清一剑刺中肩膀,这一剑,他练了十年,早已强的可怕。
武忠侯咽下一口闷血,刚想抽离身体,便听见江冠清大喊:“安儿!快!”随即身后一道劲风,余光看到一柄秀美的剑,和它的主人一般,武忠侯第一眼看的那刻想,兰宁剑啊,好久不见。
武忠侯发了狠,身上释放出无穷亡灵之力,尚在空中的江酬安被这股亡灵力逼得后退,江冠清扯下眼前的袖子,看到眼前景象是双目瞪大,瞳孔不断收缩:“安儿!!!”
江酬安呼吸一窒,感到一股力道引着自己,不知去往何方,仿佛是地狱的使者,要死了么?
时间定格,所有感知无限放大,江酬安眼睁睁看着父亲惊恐的奔向自己,原来…死之前知道父亲这般关心自己,感觉不错嘛,江酬安嘴边一笑,扭头看向台上。
看着褚齐未央瞪大了那双秋水眸,眼中涟漪夺眶而出,挣扎着从褚君白怀中出来,想要奔向自己却被褚君白拦回。
看吧,我就说了,我连自己生死都不确定,又怎能耽误你一个这般美好的女子未来呢,望向沈离渊僵硬的看着他,南宫幼宁绊倒在地,这一生,来此一遭,不负年华了。
忽然,江酬安感到一股推力,挡在自己与冥北军之间,猛然睁眼,一张稚嫩清秀的笑脸展在江酬安眼前,男孩胸膛正中一把缠绕黑气的剑,却依旧笑的灿烂美好。
江酬安胸膛剧烈起伏,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他大声嘶吼,“江阳!!!”
江阳身体陷入冥北军剑中,被挂在其上摇摆不定,而后对着他做了个口型,江酬安嘴唇蠕动,嗓子仿佛浸塑毒药,他看懂了。
“公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