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开口，周淮生的手机突然震动。
下一秒，她的手机也在震动，松开手，是张婉静。
貌似他那边的声音有点大。
“老周，你别跟我玩这套啊？”
程志文酒都被吓醒了。
“虽然我没人爱，但我是有原则的，虽然我也怀疑你很久了……”
“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跟你当兄弟……”
说着他又打了一个酒嗝。
“……”
周淮生此刻的尴尬到达了今日的顶峰。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姝冉，又故意把手机举高了些。
“我的神，你终于接电话了……”
林姝冉这边的声音似乎也不小。
“我承认我今天是玩闹了些，但我也是真心想找男朋友的！”
张婉静吊儿郎当地插着腰在屋里来回踱步。
“当然，我承认，我确实也挺招女孩子喜欢……”
“当然你也不错……”
“……”
“我们刚刚在玩游戏。”
“对，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不是真心话大冒险。”
“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这还了得？”
电话那头一边是程志文，一边是张婉静。
两个人讲话站的太拢，彼此的解释相互串着，听得对面稀里糊涂。
“要不明天给你解释？”
“那我今晚怎么办？”
……
出了电梯两个人手足无措前后各自进了门。
这一晚，一处繁华，多人无眠。
林姝冉本以为几杯酒也不算什么，结果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阳光透过细纱跳了进来。
打开手机，全是张婉静发的消息，她简单地回了两句。
从卧室出来，头莫名有些痛。
“起床了？”
一个温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站在宽大明亮的厨房。
背影看起来高大伟岸。
“嗯。”
她稍微愣神。
“你先洗漱，待会儿过来吃饭。”
“好。”
她答应道，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桌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碗醒酒汤。
再接着，他又端着一碗粥走过来。
他坐在他的对面，看着她先喝完汤，再喝了一口水。
她一抬头，对上他温暖的眼神不免有些局促。
“你是不是起地很早？”
她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他简单笑笑，说跟平常一样，起床处理掉一些工作，做了一些吃的。
然后又简单聊了聊他昨天在酒会上的事。
他只说见到了很多熟人，霍青和叶轻妍等人也只是一笔带过。
“昨晚楼顶……”
她手指微微搅动碗里的稀粥，粥里冒着浓浓的热气。
再想问昨晚的问题，话到嘴边，她突然好像问不出口。
“你觉得大家怎么样？”
或许怕他给不了想要的答案，或许也不想破坏早上温暖的气氛，她没有再问出来。
他看着她，眼里噙着笑。
“嗯，大家都挺好的。”
昨天怎么说呢，虽然不是同一个行业，但大家都很热闹。
他以往最不喜欢这样的社交，现在看来，只是因为那里没有喜欢的人。
“你——好像酒量很好？”
林姝冉浅尝一口白粥抬头问他。
同样是输了两轮，虽说的啤酒，但一杯也有三百毫升，他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事。
周淮生看着她笑笑。
“可能是应酬多了，一杯一杯练了出来。”
“那如果昨晚你最后一个电话没有打出去，你能扛得住最后的三杯白酒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很好奇，你要喝多少才会醉？”
他看着她的眼里闪着微光，没想到她会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
自十年前那晚的事情之后，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喝酒，好像一喝酒就会想起那天的事，直到后面有些场合避无可避。
所以有天晚上，他一次性买了很多酒，把自己关在宿舍喝个够。
半斤白酒，加三瓶啤酒，这是他最初的底线。
昨晚三杯白酒，大概是一斤，若是普通社交场合，可能不会醉，如果是昨晚那种短时间内他想他大概率抗不下来。
林姝冉手里搅动碗里的粥，若有若无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好。
正说着，周淮生的电话在一旁振动。
他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程志文，因为怕他又像昨晚一样胡言乱，他刻意站在一旁。
但他明显多虑了。
电话一拿起来，程志文一脸懵逼地问。
“喂，老周，你昨天给我打电话干嘛？”
程志文一觉醒来把昨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也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故作淡定。
“就问你昨天好些了没？”
程志文听得有些感动，做着掩面痛哭的样子。
“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最后还是兄弟靠谱！”
程志文这句话说得他实在心虚。
虽然他刻意避开，但程志文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她还是听到了。
林姝冉淡定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问他。
“你昨晚说喜欢他的那个？”
她问地这么直接倒是让他有些局促，他也只能略显尴尬地点头承认。
程志文喝酒断片是众所周知的事。
就好像以前读大学的时候，程志文喝醉酒把淹大镶金边的“淹”字凿下来带回了宿舍，结果第二天他怎么抱也抱不起，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抬了出去。
还有一次公司酒会，程志文喝醉之后把一个垃圾桶套在头顶，硬说自己是蘑菇，之后便很少喝断片。
昨晚大概是伤心过度，一个人的时候多喝了些。
林姝冉点头轻笑。
“这个程志文这么搞笑？”
“看不出来，你这样沉稳的性格，会有一个如此活泼的兄弟？”
周淮生也笑笑。
“但老程在外面应酬的时候也会很有分寸，一般也只有私下的时候会多喝些，断片的事情也不常有。”
“那你呢——”
她拿着手里的勺子微微停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喝醉后是不是也会断片？”
周淮生略微思考，这个好像还真没有。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暖心地同她解释，他在社交场合会保持清醒的底线。
社交场合。
他限定了一个区间。
“怎么？”
“哦，没事，只是刚好我也认识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