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灼热的呼吸随之灌进她的耳朵里，所到之处泛起密密麻麻的颤栗。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的眸子幽幽暗暗，仿若耐心狩猎的狼。
两人的体型差大，男人几乎是完全将她包裹笼罩，连月光都未曾亲昵她半分。
酥酥麻麻的痒痛感传来。
虞岁晚被腰上的的痛意惊醒，面色绯红地睁开眼。
米黄色的飘窗洒下斑斑阳光，始作俑者“橘座”正蹲在她的枕头旁边，一脸无辜的盯着她。
“呼。”
幸好，还是在自己的小公寓。
她抬起手腕遮住眼睛，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都已经逃出来一个月了，她竟然又梦见了陆湛，还是这种梦。
想起上次自己出逃被抓回去后男人阴鸷的眼神，虞岁晚心脏又是一阵紧缩。
但这次她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他也要准备和白家联姻了，应该，也是不会在意自己这只金丝雀了。
她起身下床，拿起衣服去浴室。
半个小时后，虞岁晚把橘座的猫粮碗加满，又给它开了个罐头，看着它“呼噜呼噜”埋头一顿狂啃。
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联系人，懒散随意的眼神瞬间收敛，按下接听键。
“虞小姐，顾总这边定的塞纳咖啡馆，中午十二点请您准时过来。”
“知道了。”
虞岁晚挂断电话，面色冷淡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眸色中凝着暗光，回到卧室开始换衣服。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
中午十二点，虞岁晚准时来到咖啡馆。
顾川已经等她有一会儿了。
她在顾川对面坐下，揭下口罩，露出一张不足巴掌大的精致脸庞。
阳光照耀下白的似乎冰透的玉，带来透明的冷感，一双盈盈的桃花眼泛着冷意，犹如寒潭水，清幽不见底。
顾川打量着她，她面色平静的时候，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观音，带着淡漠悲悯的神性。
“怎么，要对付旧情人，连装都懒得装了？”
虞岁晚琉璃一般的眼睛盯着他，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声音冷淡如水：“这似乎与顾总无关。”
她从包里拿出录音笔，一份资料，手机上的视频页面点了暂停，推到对面。
“白家的证据，伪造账目、挪用公款、境外洗钱。我的诚意。”
顾川吊儿郎当的神情瞬间收敛，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翻开资料，斟酌一番。
这些证据若是真的，白家，可能真的要从京市除名了。
他神色严肃一起来，坐直身子，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你从哪拿到的资料？”
虞岁晚面色沉静，精致的下颚线一抬，话语间带着冷锋：
“顾总不必知道证据是怎么来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些是真的。”
她在陆湛身边待了三年，不知道多少次在地狱边徘徊，才换来咬住白家咽喉的机会。
没人比她更了解白家的弱点。
顾川抬眼望着面前面容冷漠的女人，摩挲着下巴，声音带着一丝不解：
“你要对付白家，找陆湛不是更方便，何必大费周章找我？”
虞岁晚垂着眸子，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勺，语气平静：
“陆白两家联姻的消息，一个月前就定了，只是对外封锁了消息。”
白家内部出现了这么大的裂口，急着同陆家联姻来获得投资，给了白家喘息的机会，再想掰倒就难了。
陆家老爷子属意白沉颜，一心想促成两家的姻亲关系。找顾家结盟，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时间不多了，刀子已经递上来了，如果想吃掉白家，顾总要抓紧了。”
顾川眉心一跳，心中了然，难怪，难怪她决绝的与陆湛决裂，原来是陆湛要和白沉颜订婚了。
他唇角勾起一丝玩味。
陆湛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养在手心里的金丝雀，其实，是一只蛰伏着伺机给出致命一击的苍鹰。
要是真的知道了，怕不是真要成疯子了。
他想起陆湛平日里一提到虞岁晚就无法克制的疯劲，笑意止不住放大，看向眼前清冷绝尘的女人。
真不愧是三金影后，真是将京市两大豪门继承人当狗玩啊。
大概谁也没想到，最后受益人竟然是顾家。
顾川想着白暨尧和陆湛将要面临的真相，站起身，看着眼前沉静淡漠的女人，伸出手，笑道：“虞小姐，合作愉快。”
虞岁晚知道与眼前的男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把复仇的机会交到别人手里。
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白皙而修长的手，与对方轻握，短暂而冷淡，然后微微整理了一下衣物，转身离去。
顾川坐在椅子上，看着女人上车离开，拿出手机发送短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