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成山显然不信。
[顾娜没骗他，确实是真的。]
[顾娜第一次是被顾国风强奸的，当时她还在读书，在学校也交了男朋友，感情很好。]
顾染的心声变得伤感起来，她看着系统刚刚查到的往事，突然就没有什么吃瓜的兴趣了。
[顾娜当时很害怕，想让男朋友帮她想办法，她不知道该不该报警，害怕事情被顾家压下去。]
[可男朋友知道这件事后，居然扔下她跑了。]
[说好的承诺，以为的依靠，一切都是虚假，甚至不如一个善良的陌生人。]
[还是钱更可靠，权利更可靠，所以顾娜才不愿意相信依赖任何人吧。]
楼下，顾家人突然也觉得没什么吃瓜的兴奋了，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一般，那种突如其来的伤感。
这件事他们是真的不知情。
一直知道顾国风那个人不怎么样，却也没想到恶心到这种程度。
如果早知道……
顾父叹息。
……
房间内，两个人的争执也到了尾声。
顾娜抽出自己的手，在成山胸前拍了拍。
“你想要的剧情，我愿意陪你演，只要你付得起价格。“
“你付不起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可你偏偏要纠缠不休，那就不能怪我太直接了，四姑父。”
“别再那么叫我！”成山歇斯底里。
“从前不是挺喜欢的，一直让我在床上叫。”顾娜戏谑地眨眨眼睛。
成山脸色涨红，“你真是不知羞耻……”
“既然知道羞耻，就别再缠着我，不然我会帮四姑提供更多你婚内出轨的证据。”顾娜话锋一转，收了玩笑，伸手推开成山，抬步离开。
成山这次没有再拦。
毕竟证据越多于他越不利。
门外，顾染还在伤感系统之前查到的往事，没想到两人结束得这么突然，一时间手足无措。
只要顾娜迈出门，就能看到她在这偷听。
千钧一发之际，顾染还没想出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白逸凡推开了旁边娱乐室的门，拉着顾染闪身进去。
两人进入之后便隐入了黑暗中，白逸凡揽着顾染贴到了墙边，门都没来得及关，几乎在同一时间，顾娜从琴房出来。
高跟鞋咚咚踩过两人之前待过的地方，逐渐远去。
顾染的心跳也跟着咚咚咚咚咚……
她还从来没有和谁这么亲近过。
前世，她是从上学的时候一路卷上去的卷王，到成为社畜在老师手下实习工作，更是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
根本没有时间去谈恋爱！
而且她自认为幼稚的心性也不适合结婚生子，也不曾答应父母去相亲。
哪怕是穿书之后，虽然她很喜欢顾家人，也真心拿顾家人当做亲人，但毕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她和顾西铭也早过了亲亲密密兄妹情的年纪。
现在，和白逸凡靠得这么近。
近到顾染微微仰起头便能撞到白逸凡的下巴……
近到白逸凡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
撑在身侧的手臂仿佛移动的热源……
这一切都让顾染心如擂鼓，比偷听差点被发现还要来得紧张。
咚咚咚咚咚……
顾染不知是自己的心跳声更重，还是远去的高跟鞋声音更重。
顾染只觉得耳膜鼓噪，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十几秒钟，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周围安静下来。
顾染恍然回神，手撑着墙就要站起来，“我……”
“嘘……”白逸凡竖起食指，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成山还没走……”男人低下头，薄唇凑近在她耳边低语的同时，带来灼热的气息。
顾染耳尖儿抖了抖，脸色更红几分，吱吱唔唔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她都差点忘记了，成山还没有离开，人还在隔壁琴房里。
若是他们这会儿出去，恰好撞上了从琴房出来的成山，场面岂不是会很尴尬？
说不定成山难堪之下突然暴起伤人都有可能，毕竟实在是太尴尬了。
白逸凡倒是不怕尴尬，他也不怕成山，只是他不想让自己卷入这种无端的冲突事件当中。
能避就避一避，和成山那种人起冲突属实没必要。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两人都在等着隔壁的成山离开。
然而，成山不知是不是被刺激狠了，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出来的脚步声，也不知在琴房里面干什么。
“他不会是不想走了吧？”顾染小声嘀咕了一句，感觉耳朵尖儿都烧起来了。
和白逸凡这样仿佛偷偷摸摸地在阴暗的门后面，真的很像偷情！
顾染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感到害臊，也越发庆幸，还好房间很暗，不然白逸凡看她像只煮熟的虾子，恐怕要多想了。
白逸凡倒是不像顾染那般紧张无措，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淡定。
“再等一等，他应该快离开了，琴房里面并没有什么能够休息的地方，他不会一直待在里面的。”
白逸凡猜得很对，他话落后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顾染还听到了成山的一声低骂，“这些贱女人，我有她们好看！”
也不知具体都在骂谁。
总不会少了顾雪梅和顾娜。
“呼……”重归安静后，顾染嘘了口气，用手拍了拍脸，趁着还没出去，赶紧给自己的皮肤降温。
白逸凡也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理了理衬衫袖口，说，“走吧，我们也下去。”
“嗯。”顾染一边答应着，一边搓着脸，和他一起走出房间。
走廊的感应灯光还没灭掉，光线明亮，可以一览无余顾染绯红的面颊。
白逸凡目光微顿，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房间里面太闷了。”顾染扯出一个笑容，“脸有点儿热，一会儿就好了。”
“没事就好。”白逸凡笑笑，先她一步来到电梯前，按了开门键。
顾染进电梯的时候，对着反光的轿厢瞧了一眼，脸上的红色已经渐渐褪去。
她松了口气。
照理说两人一起吃瓜，应该有很多讨论的话题。
但顾娜这个瓜吃到最后，让顾染无端升起几分伤感，也没兴趣讨论什么，加上刚刚在房间里又很尴尬，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回到二楼，两人各自回房，只互相道了一句“晚安”。
顾染简单洗漱之后躺上床，瞪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她回想着成山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觉得成山不像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这人不会狗急跳墙，找机会伤害顾娜或者顾雪梅吧？]
顾染有点儿担心。
她不愿再过多窥探顾娜的生活，但是对成山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于是趁着系统还没下线之前，顾染关注了一下成山的动向。
没想到还真就给她查到了东西。
[四姑父下楼之后居然直接去找四姑了。]
[这两个人大半夜的还吵起来了。]
隔壁的隔壁房间，已经快要入睡的顾家人听到心声，瞬间瞌睡全跑，全都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吵什么了？快让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