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系精灵的遗骸！
“就是那个在上古时期就已经灭绝的精灵遗骸？”相如简直不敢置信，“这事竟然让我们碰着了！可是不是说精灵的灭绝是将身躯归于天地之间，才会有我们如今的拟灵和灵力的吗？”
“若是将精灵消散的灵力和神力封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呢？”方玉灵道。
杨吟霜明白了，眼瞳分明微微震动，再望向周围时内心带着无比震撼，“也就是说……精灵遗骸充斥此处的每个地方。”
入目所及的每一点水系灵力，甚至就连沾湿衣衫的水珠可能都是精灵陨落后化身的灵力。
相如激动道，“精灵陨落之地必会诞生至宝！更何况是被封禁在固定空间的精灵遗骸！此处必有至宝！”
可是三人在这片空间打转许久，入目所及的风景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就连来时的洞口都不见了。
“或许……从刚刚那股悲伤入手呢？”
方玉灵道，“你方才悲伤时想到什么了呢？”
杨吟霜神色不自在起来，“你怎么不说说你的悲伤，问我做什么。”
方玉灵淡漠道，“因为我从不悲伤。”
“……”杨吟霜震撼。
“切！”相如道，“我先说我的！我刚才想起我一事无成，想要好好经商却不是经商的料子！”
杨吟霜这才捂住胸口，痛得又流下一滴眼泪，“我痛恨自己太弱小，不能想花源石就花源石，不能想玩就玩……”
“……”
方玉灵道，“除此之外呢？你就没有想达成的事情吗？”她继续说道，“问起这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悲伤有很多角度，也许是生活的不如意，也许是感情，又也许是别的……或许可以根据这个锁定陨落在此处的精灵是哪一位。”
杨吟霜顿了顿，道，“我想找到一个人。”
相如道，“什么人？”
“一个我不想她跟在身边，可是因为相识在微末时，所以也不想她在我面前就此消失不见。”
百年比试时杨吟霜分明看到晚竹的身影，可是不管是来到秘境之后还是来到乾无洞府之后，她看到其他所有人，却唯独一个晚竹不知所踪。
方玉灵敏锐道，“你只是想到她才流泪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杨吟霜闭上眼睛，心脏还在微微抽痛，她顿了顿后才说道，“我看到她死在我面前。”
相如道，“难道这位水系精灵沾了点幻觉天赋？又或者是预言……”话说到这里，相如惊觉不妥。
杨吟霜却睁开眼睛，眸内略微沉静，“比起这个，不如说是这位水系精灵对自身的射影呢？”
“……”相如想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强大到不可能有死的可能还是因为杨吟霜不愿相信有这个可能。
不然为什么杨吟霜如此笃定？
杨吟霜就是如此笃定。
她道，“我且问，精灵性情大多如何？”
“大多不食人间烟火。”比起相如，方玉灵更明白杨吟霜的意思，淡漠的眸光倒映着杨吟霜的身影，有些微微发亮，显得她因为长时间倒霉而略微有些狼狈的脸都变得有些容光焕发。
“所以你的意思是……”
“既然精灵大多不食人间烟火，那么在意生死离别的精灵，而且还是水系精灵一定不多吧？”杨吟霜的眸内显现出些许狡黠，语气有些轻快的道，“或许接下来，我们不用再做无头苍蝇了。”
“若说耽于情爱的精灵，我方才说的向爱精灵就是其中之一，耽于情爱，同样是一种害怕生死离别。”
“若是水系……我大概知道一个传说。”
相如道，“你是说那个离谱到不行的传说吗？这怎么可能！”
很快，随着方玉灵的讲述，杨吟霜终于明白相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上古之时，精灵还未灭绝之前，曾经出现一桩惊动精灵界的大事。”
“世界之初，一切都是一片海洋，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中间形成一片陆地，周围的海洋也被分为东海西海南海北海。而在东海之中，有着天地间的法则也是祝福。那就是东海每隔千年必定出现一对圣子圣女，这对圣子圣女自生来便会心意相通。”
“唯有圣子圣女共同治理东海，东海才能延绵不绝。可若是圣子圣女有一方陨落，除非下一任圣子圣女接任，否则东海将背上诅咒，海水干涸，东海精灵灭绝。”
“东海干涸了。”
“因为那任的东海圣子以极为惨烈的方式死在了东海圣女面前，惨烈到这个传说无人相信……”
水灵气震动了起来，空气中的水分变得越来越多，直到蔓延到脚腕。
杨吟霜按耐住心跳。
显而易见，传说是真的。
“东海圣子……是怎么死的？”
杨吟霜这句话问出来，水一下子蔓延到小腿。
空气中泛着咸湿的味道。
就好像是……海水的味道。
——精灵在愤怒。
“东海圣子，”方玉灵只是微顿，便坚定道，“是被烈火烧死的。”
“哗啦！”
下雨了。
杨吟霜的头发湿哒哒的，却无法遮挡她震惊的眼神。
一个出身东海的水系精灵，还是东海中的佼佼者……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被烈火烧死的？
杨吟霜终于知道真相何等惨烈了。
“噼里啪啦！”
雨水的声音除外，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渐渐响起，三人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
声音逐渐变大，最后甚至盖过下雨的声音。
“燃烧的声音。”方玉灵道，“烈火正在燃烧，或许……正在靠近我们。”
“这是东海精灵的不甘。”
相如受不了了，“这里比泥土洞穴还要危险百倍！这么大的怨气，东海圣子这是要活撕了我们啊！”
“不。”
“不。”
杨吟霜和方玉灵异口同声后便是对视一眼，杨吟霜耸了耸肩，示意她说。
方玉灵却摇了摇头道，“你来。”
杨吟霜果然来了，她指了指相如，“你的梦想是成为商人。”
她指了指自己，“我的幻想是友人死在我的面前。”
“此处的精灵遗骸，是东海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