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姓青年开始推搡着杨厂长。
“别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厂长，你现在就是厂里最最低级的厕所工，连洗菜的大妈都不如，希望你认清现实，摆正自个的位置。”
“麻溜的给我干活去，别想着偷懒，我就是专门监督你的。”
“敢不听话，当心我收拾你。”
说着，钱姓青年又推了一下杨厂长。
杨厂长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何雨柱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大飞脚，把钱姓青年踹翻在地。
“谁，是哪个狗娘养的踹我，姥姥的，找死呢是吧？”钱姓青年被踹趴在地上，还没起来就骂骂咧咧的。
自从成立革委会并加入以后，还没人敢主动打自己，上回不算。
因为上回也是自己先动手打别人，只不过……没打赢而已。
平时抄家可都是自己欺负别人，所以嚣张跋扈养成习惯了，今儿居然有个不开眼的人敢踹我？
“闭嘴，再敢满嘴喷粪，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缝上。”
“要是不信？你可以再骂我一句试试！”
在红星轧钢厂，何雨柱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偶尔嚣张一次又如何？
钱姓青年听见这声音，顿时给吓一激灵，这声音太熟悉了，毕竟就昨天才发生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
当下也顾不得疼痛了，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何主任，我今儿可没得罪你吧！”
“上来就踹我？这不合适吧？”
“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真当我们革委会是吃干饭的？”
钱姓青年经过昨天上午的教训，回厂后特地打听了一下何雨柱的身份信息。
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食堂主任，还是李主任的御用大厨，难怪就连自己的组长弄不了他，所以自己也就熄了私下报复回来的想法。
可是今儿不明不白的又踹我！
咋？打上瘾了是吧！
我天生“挨打圣体”呗！
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我打你还需要理由？”何雨柱上前一步。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钱姓青年故作镇定，旁边已经聚了几个看热闹的工友，他应该不会乱来。
“这种要求还是头一次见。”何雨柱气笑了，“小子，谁给你的勇气求我打你，这么犯贱的要求，我必须得满足你。”
说着，何雨柱上前哐哐左右两拳，一拳打眼眶上，一拳打脸上，顿时让钱姓青年嘴角破皮，眼眶乌青还肿了。
钱姓青年没成想他居然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还敢行凶，差点哭了，见他还想上前，连忙摆手，“何主任，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可是革委会的人。”
“革委会的人怎么了？老子还是工人阶级呢！”何雨柱一脸凶狠的瞪着他，“少在我面前耍威风，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钱姓青年气得用手指着何雨柱，对上他凶狠的目光，不知不觉又把手放了下来。
“何主任，你别太过分，杨为民接受改造是上面的意思。”
“我怎么过分了？”何雨柱指着钱姓青年质问道，“你凭什么对杨厂长动手动脚？他犯了什么错？”
“我……我这是按照上面的指示行事。”钱姓青年有些结巴地回答。
“上面的指示？上面谁的指示？”何雨柱追问。
“这……这是革委会的决定。”钱姓青年低下头小声解释，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主是真的虎，说揍就揍。
“革委会就能随便欺负人吗？”何雨柱大声说道，“杨厂长是我们厂的老领导，他为厂里做出了多少贡献，你们心里没数吗？”
“就是，杨厂长是好人，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一旁的工人纷纷附和。
钱姓青年见状，知道自己惹了众怒，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钱姓青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何雨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还不快滚！”何雨柱一声大吼。
钱姓青年如蒙大赦，连忙跑开了，跑路的同时还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心中发狠，傻柱，你给我等着，这回我跟你没完。
……
“杨厂长，您没事吧？”何雨柱扶起杨厂长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啊，何主任。”杨厂长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呀！这种人就是欠揍，杨厂长，甭跟我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何雨柱拍了拍胸脯说道，“您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他欺负您的。”
“对了厂长，您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你不是食堂主任吗？当然叫你何主任啊！”
杨厂长叫何主任也是起了试探一下何雨柱的心思，毕竟他跟李怀德走的也挺近，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厂长，您可别逗我了，我算哪门子主任啊！您还是叫我柱子吧！”
“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厨子，不管您还在不在厂长的位置上，这点从未改变。”
“好好好。”杨厂长欣慰的拍拍何雨柱肩膀，暗自感叹，何雨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来，足以说明他还是原来那个老实本分的人。
况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什么利益可图？
落难后，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人呐！
落魄时，是人是鬼都敢踩你一脚。
“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可也只有真正落魄时才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纠察队上门抄家抓自己那天，妻子就离自己而去，真正的演绎了什么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的精髓。
人一散，家也落败得不成样子。
可自己却不恨她，毕竟几十年的感情，能保全一个是一个吧！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在自己身上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落难三天来，没听过一句关怀暖心的话，更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只有无尽的屈辱和羞辱。
也唯有在此刻才感受到一点温暖，还是从前那个不起眼的厨子给予的。
“柱子，谢谢你。”此刻杨为民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何雨柱。
“杨厂长，您也别太往心里去。”何雨柱安慰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您以前在位的时候，大家都围着您转，现在您落魄了，他们就都变脸了。不过您也别灰心，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杨厂长苦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柱子，要是没有你，我今天恐怕又要被那小子欺负了。”
“都是小事，您别放在心上。”何雨柱拍了拍杨厂长的肩膀，“对了，您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打扫厕所吧？”
杨厂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打算。”
何雨柱想了想，说道：“厂长，您得坚持下去，困难都是暂时的，这些困苦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罢了。”
“柱子，谢谢你的开导。”杨厂长感动的眼眶发红。
“厂长，甭跟我客气，您这一会儿的功夫都说好几次谢谢了，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厂长，这样，咱俩先不聊这些了，这里人多嘴杂也不是说话的地，走，跟我去食堂，弄点酒菜，我陪您喝点小酒解解闷。”
“柱子，不会给你添麻烦吧？”杨厂长犹豫不前。
“走吧。”何雨柱拉着杨厂长就往三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