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楚浩楠被天上酒楼外面入眼不可及的人群给吓了一跳。
排在最前面的三四个食客,看到楚浩楠三人在天上酒楼门口下了马车,有人提议道:“张二,我们来猜一猜这三人到底是进去了,还是乖乖的去后头排队,猜错了今天这顿就他请,怎么样?”
“李四,这还用你猜,看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还需要猜吗?”后头那人明显对前头那人的提议就不感冒。
叫李四的那人,却是不依不饶,就将张二口中相反的结论当成自己的猜测,把不利的局面都归于自己的这一边来,道:“我猜他们是进去,我赌一回运气,你都说了这是稳赢的局,怎么着,敢不敢跟了。”激将法都用上了。
张二想了想,果真如李四所说,这是个稳赢的局,本着白吃还不吃的心思,道:“我猜他们一定会去后头排队。”
还在其他的几个,原本还在怀疑李四有诈,但是听到张二都这么猜测,明面上是张二的胜算大,齐声道:“我们的猜测跟张二一样。”
叫李四的那人一听,嘴角勾起一抹窃笑,像是老鼠偷到了油一般……
张二见此,心中顿感不妙,格外的期待着楚浩楠三人到底会走向哪?
楚轻禾看着设计独特的天上酒楼大厅,然而里头空空如也,不妙的猜测道:
“不要告诉我要到正中午才剪彩?”而现在离正中午还有三四个时辰,所以这是她被姐坑了吗?
风烟净歪了歪头,似是在回想,最后才郑重无比的点点头,“嗯,正中午前一个时辰,我记得几乎将和徘城所有叫得上号的人都请了个遍的。”
楚轻禾撇撇嘴,来这么早,难道就这么干巴巴的坐在里头,等到所有客人来了,剪彩宴席之后,才回去吗?
简直就是越想越恶寒……
仰天不爽的声音阴沉的喊了一句。
“楚浩楠……”
风烟净万分不满的瞪了一眼楚浩楠,很明显对于自己的女人要问到这个男人的意见就万分不爽。
楚浩楠无视风烟净的目光,对上楚轻禾的视线清清了嗓子答道:“咳咳,时间还早,你可以去街上逛逛,以风半庄园的立场去的太早,显得太卑微,太晚则是自视甚高看不起天上酒楼,不早不晚才是风半庄园最适合到场的时间,所以我不着急,你可以放心的玩上一两个时辰,我可以去看看作坊考察一番。”
“嗯,你去吧。”楚轻禾向楚浩楠挥了挥手,于情于理都非常认可他的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逛街绝对是拒绝不了的一大乐事。
风烟净气不过楚浩楠的建议被楚轻禾认可,拉着楚轻禾一话不说就往天上酒楼里头冲。
楚轻禾被突然抽风的风烟净,整的脑袋都大了,她算是最能体会姐姐被陌北顾缠着的心情了。
手脚并用的挣脱风烟净的手,反过身子,怒道:
“风烟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风烟净俊脸面无表情,语气冷冷的道:“我早就说了-吃饭。”强势的模样,压根就不打算给楚轻禾还口的机会。
楚浩楠看天看地,装作压根就没看到这两人的互动一般,只是那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已经昭告了世人,他的心情很不错,而且不错的来源还是这两人互相推搡对话。
“我不要去天上酒楼吃饭,我要去逛街,我是代表风半庄园来的,我不能落了姐姐的气势。”楚轻禾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对于一根筋的风烟净,就是态度坚决比他还要一根筋。
楚浩楠摸摸鼻尖,他还是快闪为好,“我去作坊看看!”扔下一句话,蹲着白追回去的路,慢条斯理的背着手缓缓离去。
楚轻禾见这个一根筋的男人,还不为所动,反而跟她僵持在门口,忍受众人异样目光,又见到楚浩楠都逃走了,她的不满瞬间升到一个点上,简直就快控制不住了,一声怒吼:“风烟净,我是代表风半庄园而来的,而现在时间还没到了,所以我求你了,不要任性了好不好。”
最后还是楚轻禾先认输。
风烟净松开钳制楚轻禾的手,就在楚轻禾以为他退后一步的时候,哪知他一脸怒意的走上剪彩用的台面前,拿起剪子将彩带剪短,然后看向楚轻禾依然强势的说:“剪完彩,天上酒楼就正式开张了,恭喜你们,你们是第一个到场的,所以你没有拒绝不了这顿饭。”
楚轻禾看了看被剪短的彩带,目光再转向一脸欠抽的风烟净,她都忍不住怀疑她前世是不是造孽太深,然后这世让她碰上这么个固执狂,她简直无言以对,“风烟净……”正想说教一番,哪知空空如也的天上酒楼,从里头就冒出了一个掌柜模样的睿智精明的中年男人,满面笑意向他们走来,而这个人碰巧楚轻禾还认识。
“鄙人是天上酒楼的掌柜莫熠卿,我在此宣布天上酒楼再次正式开业,一楼是粉面小吃,二楼烧菜套餐,四排的前二十五人,选择好你们想吃的,请依序入内,三楼今日不对无请帖的食客开放,四楼属于贵宾包间,需要购买贵宾卡,但今天同样不开放。”那掌柜站在楚轻禾两人的旁边,一脸喜气的拱手向排队的人善意的通知道。
同时还让人燃了鞭炮,特意请来表演的杂技人员,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动了起来。
“什么情况?”楚浩楠越过了拐角,听到鞭炮声,又倒退回来,看了一个究竟。
懵的人,还有楚轻禾,怎么风烟净一剪彩,就有人出来宣布酒楼开张了,这是几个意思?
还有就是莫熠卿不是对面醉仙楼的掌柜吗?难道天上酒楼一开张就把醉仙楼的掌柜都给拐跑了?楚轻禾脑洞大开的想着。
折返回来的楚浩楠,一脸疑惑的问道:
“轻禾,这是怎么回事?”
楚轻禾两手一摊,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说着,还瞟了一脸迷之不爽的风烟净。
风烟净?风住尘?这两人是不是一个风?
楚轻禾感觉要接近真相了,泪奔……
正在这时,懿姚等人第一次摆摊碰上的那个搞事的蒋大爷,从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里钻了出来,见到楚浩楠三人,谄媚殷勤的凑上来,道: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没请帖进不去吗?没事你们蒋大爷带你们进去。”一脸神气的蒋大爷,压根就没看到三人恶寒的表情。
风烟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浩楠,道:“轻禾也是你可以叫的,不知道把贺礼交给莫熠卿自己进去吗?难道还要本少请你吗?”
“哦……”楚浩楠被风烟净吼的愣了,吃醋的男人惹不起啊!
莫熠卿惯性的一笑,走上楚浩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公子,有小二会带你去包间,东家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待到楚浩楠身影消失在楼梯处,风烟净才一脸傲娇的搂着楚轻禾,开心的道;“这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去了。”
“你和风住尘是什么关系?”楚轻禾拉住风烟净的动作皱着眉宇狐疑的问道。
风烟净尤为不好意思的摸摸的鼻尖,神情遮遮掩掩的,都不敢直视楚轻禾的目光。
楚轻禾一拍额头,瞬间就真相了,这架势,摆明这关系还不浅,不由的叹口气,心好累,疲惫的道:“不说,我去醉仙楼吃。”说完转身就要走向对面醉仙楼的架势。
“风住尘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对,是亲哥。”风烟净最后那一声自我确定,楚轻禾捂面简直就不能直视啊!
无奈的声音吼向风烟净:“什么叫‘对,就是亲哥’?难道是不是你亲哥,你活了十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吗?”楚轻禾内心小人,都要笑到抽筋了,这蠢萌蠢萌的样子,她表示她真心为风住尘默哀三秒,毕竟摊上这样一个亲弟,心脏弱了,绝对就承受不住啊。
正在楚轻禾忍不住笑意的时候风住尘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还不上来,难道让你这假的亲哥亲自去请你吗?”风住尘一向以气质温文尔雅翩翩浊世佳公子下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连说话都是儒雅迷人的模样,何况还是这副怒气腾腾的声音,隔楼喊话。
虽然吗?这喊话用点内力,就能传出去好远,但是这声音里面的怒气,着实让风烟净真真切切的打了一冷颤。
“我就看看下面还有什么没布置好的。”风烟净睁着眼睛说瞎话,回了风住尘一句,然是像是想通了什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拉着楚轻禾就蹬蹬朝着贵宾通道跑上楼了。
后头的蒋大爷被吓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的飞快。
两人推开门,只见风住尘一派云淡风轻的同楚浩楠交谈着,就连风烟净推门进来了在身前的桌前坐下了,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风烟净简直是泪了,因为以他以往的经验和了解得出的结论就是,越平静,说明他就会被教训的越狠,这一点同表哥是一样一样的。
“哥……大……哥。”风烟净想到最后,还是主动开口认错,才是正道,只是话都说出口,就一个称呼,就已经让他语无伦次了。
风住尘结束了同楚浩楠的交谈,率先起身,看向战战兢兢的某亲弟,“风烟净,你跟我来。”
“哦,来了。”风烟净连忙追了上去。
另外一间隔音的包厢,风住尘背手伫立在桌前,刻意等着风烟净到来的架势。
“大哥……”风烟净为了修理的时候,不会被外人看到,特意的掩上门。
风住尘猛地转过身子来,手重重的在桌前一拍,正襟危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还感觉我是你假哥呢?”想起那确认似的语气,若不是他心脏好,恐怕早就被气的一命归西了,而不是气笑了。
当哥当到这个份上的,大概也只有他风住尘一人而已。
风烟净顺声脖子往后一缩,突然捧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痛呼:“疼……”
“怎么了?是病犯了还是毒犯了?”风住尘速度飞快的凑到风烟净身旁,一脸着急的将他从地上扶着坐起,担忧的道:“大哥马上……”拔出随身的匕首,就要往手腕上挥。
忽然一道笑声,成功的阻止了风住尘的动作。
“嘿……”十一岁风烟净像个小孩子似抱住风住尘的手,恶作剧成功后的开心的笑道:“大哥,我是骗你的啦,有什么毒是我毒圣不能解的,有什么病是神医凭阑意治不好的,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经吓,哈哈……”
风住尘松开风烟净的手,站起身子,脸色比之前还要黑沉阴冷,语气阴恻恻的道:“笑,很好笑吗?将我担忧关心当作你笑料,你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吗?”我怕我血没有用,我怕我身上的药,压制不了你的毒,我怕你真的会熬不下,我怕那个围绕了你十一年的那个字眼,会真的变成现实。
风烟净心一怔,大哥这个模样好可怕,讨好的用手蹭蹭的风住尘的肩膀,真心的道歉道:“大哥,我错了……”
风住尘对着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的多病多灾的弟弟,就连表面上的强硬都装不出来,但还是生气的别过身子,冷哼:“错,你怎么会错……你什么都是对的。”
风烟净连忙爬起来,一副哥俩好的样,手搭在风住尘的肩膀上,“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风住尘被自家弟弟整的没了脾气,终于展露了笑颜。
“哼,原谅你了,若有下次,决不饶恕。”
“大哥,我最喜欢你了。”风烟净笑的跟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
风住尘风度翩翩的双手环胸,笑意盈盈的道:“你把你表哥的事搞砸了,就算我饶了你,要是你表哥罚你,我也就爱莫能助了。”双手一摊,一脸的无可奈何!
风烟净眨着一双桃花眼,略感疑惑,问道:“我坏了表哥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