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证一听此语,他一脸的愕然,他哪里晓得这里郭家三少是何许人也。
“郭家庄,你晓得吗?”掌柜又问道,徐知证迷茫的向掌柜摇摇头,通过观察掌柜的神情和话语,看来汪仲一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了,碰到麻烦是一定的了。
“请老板明示。”徐知证道。
“郭家是个大财主,”掌柜继续说道“郭家三少很是放荡不羁,全是其父郭怀纵之,就在半个时辰前,你家小道童出了我铺门就被郭家三少郭敏等一班游徒緾住,”掌柜低头思索一番,自语道“我想是走不脱的。”他抬头对徐知证道“郭敏这厮很是难緾,道长还是尽快速速寻之。”
徐知证有些焦急,问道:“郭怀何许人也?郭家庄又在何处,请老板告知。”
“郭怀乃此方富豪,其妹是静海军节度使其弟的小妾,这郭怀仗势发了家。郭怀共三子,长子早逝,二子郭路虎甚是暴戾,不思正事,更不听其父好好治家,整日玩耍,为人蛮横。三子只有十二岁,聪明听话,郭怀老年才得这个三子郭敏,所以唯宠之,百事依之,后久了,养了这三子任性的恶习,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惹是生非,你家小童被郭敏碰到,他要你家的小道童身上的道服玩耍,可你家道童不允,后就被郭敏的一伙人强行带走。至于这郭家庄,道是离这里不远,约小半时辰便到。顺这条街走,见岔道右走就到,见一个大门户人家就是,上扁额三个了字:郭家庄,很是显目,”掌柜说后,叹了口气又道:“其实那庄宅以前并不是郭家的,是周家的,”掌柜沉吟不语了。
徐知证急问道“愿闻其详。”
“以前叫周家庄,其主人名叫周志,这庄园是周家祖产,后被郭怀盯上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被郭怀占去了。这周志后就从了军------”
千寻万寻寻不见,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这是上天安排的,徐知证寻思着。徐知证谢了掌柜,就速速向所谓的郭家庄赶,心想:此次正好查看这郭家庄的情况,以便以后为周志取得祖业好行事。
很快,徐知证就到了郭家庄门口。宽大的门庭,古香古色。门楼四角精雕细刻着花鸟禽兽,栩栩如生。黑黝黝的大门紧闭着,在两边吊挂的灯笼散发的微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徐知证走进门前,隐隐听见门内院中有很多人的嘻笑。
徐知证本来想索性推门而入,但他此时忧虑了,进去怎么办?很可能要发生冲突。不是自己怕什么,他是不想把事闹大,因为他知道这个郭家庄原来是周志的家业,以后帮助周志夺回产业是由杨如君来做,自己不能节外生枝而在这里太过于露脸。
走一步看一步吧,尽量温和解决,这郭怀不至于纵容其子为非作歹吧,连个小道士也不放过?于是他准备敲门,可是见门没有上拴,就随着推门的吱吱呀呀声而入了门内。
进得院来,可看不见院内情况,因为院内有一堵影壁在前面。
绕得影壁后,惊见院中央有许多人静静的看着自己。
徐知证低头一看,一幕让他无法忍受的景象呈现在他眼前。只见汪仲伏在地上,而且是光着身子的像狗一样的爬在地上。汪仲弓着身子,身上还骑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孩,那男孩左手上扯着一根绳索,右手握着一根鞭子,此时张着嘴正愣愣的看着徐知证。
徐知证的目光从这男孩左手的绳索向下滑看而去,发觉绳索的另一端套在汪仲的颈项上。原来这个孩子把汪仲当作马一样骑着玩耍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知证冲了上去。此时没有其它的想法了,也是自然反应。徐知证一个箭步就上去了,伸手就一把把骑在汪仲身上的那个男孩给揪了下来,用力一带,那个男孩就被掀翻在地,速度之快让四周人惊愕不已。
这些人见到这个小主人郭敏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后才反应过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些人一哄而上,要来揍这个大胆的不速之客。他们认为这个不速之客胆子太大了,还有人胆敢冲到郭家庄家里来撒野,就是在外面的大街上也不敢啊,这个人不是找死吗?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先冲了上来,但被徐知证一脚踹翻在地。
徐知证想到汪仲被郭家三少郭敏当马骑着,他就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其实徐知证猜的很对,这个骑在汪仲身上的就是郭敏。看来这个郭敏要教训!于是踹倒了一个汉子后就迅速冲向倒地的郭敏,他伸手就把郭敏的后腰裤带抓住,然后轻轻的一拎,就从地上拖了起来。
哦嘿!这下就炸了锅了,周围的人围了上来,但不敢前进了。徐知证环视四周,人是多,但大多数都是十四、五岁年纪的孩子,大多数孩子手上都拿出鞭子,也有两个人拿着棍子。他们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对徐知证动手。
此时徐证证手上还抓着郭敏的,就在此时徐知证发觉有一个孩子正紧盯着徐知证的下身看。此时,庆幸的是徐知证低头看了一下,不然他可能真的中招了,搞的不好还会丧失性命。
看来这郭家三少郭敏不但玩世不恭,还生性歹毒。如果徐知证腰不闪的快,那小刀就插入小腹中了。
“这小狗日的,太毒了!”徐知证心中骂道,怒从胆边生,挥手就把郭敏拎了起来,一下子举过头顶,打算用力把郭敏丢了影壁上掼死他。
当时他也气糊涂了,当自己把郭敏举上头顶时,他耳边传来一声“道长手下留情!”
当时,徐知证清醒了,心道:差一点就出事了。
他扭头一看,见一个素装的女人,跪在地上,正双手合一,向他乞求。
徐知证心想:此语一定是这女人口中发出的。于是他放下了举过头顶的郭敏,不过徐知证伸出另一只手夺过郭敏手中的小刃,挥手丢出,一道寒光,这柄小刃就飞插入屋前的柱子上,然后把郭敏顺势按在地上,用脚踏在其背。
此时,好似情况变了,那些围着徐知证的人,全部都默不作声,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徐知证仔细观察跪在地上的女人,这女人大概有五十几岁的样子,头戴青灰色的帽子,身穿青灰色的长袍,一眼就觉得这位妇人是位道姑。
“何许人也?怎么这些人见到她都大气不敢出?”徐知证心想,这些围着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丢出小刃而被震慑的原因,一定是这老妇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