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知证很是苦恼。
打算早早的起床,然后早早的赶到飞来峰入口的一个地方蹲守,他不想划太多的时间在吴越逗留,因为他还有别的重要事要做。如果自己赶往飞峰迟了,那寻他踪迹的人就上峰了,自己还要在路上等这个人回头才能看到真面目。
事于愿违啊,这个汪仲生病了,起不了床了。徐知证用手试了汪仲的额头,知其发着高烧。
“这怎么办?”徐知证焦急的自语道。
这是什么原因呢?怎么生病了?徐知证暗自思索。但病还是要治的,他立即下楼,去了药铺,好在街道边一个药房门开的早。
徐知证抓了一些药一路小跑着回到客栈,煎后让汪仲服下。他希望汪仲立即能好起来,然后赶快去上路,他还想提前赶到飞来峰。
汪仲喝过药汤之后,片刻有些好转,他挣扎着起了床。按平时,徐知证会让他最少要休息半日的,现在可是不行的,徐知证扶着他出了客栈。
外面好大的雾!浓浓的雾气使人脸庞都能感觉到湿润。远处人影幢幢如鬼魅般游走,近了身才看见面无表情的匆勿赶路人。
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些路人都面无表情?徐知证暗自思索。
到了飞来峰脚下时,那雾霭更重了,可以说百米外就看不清任何物了。徐知证有些郁闷,因为没有安自己的设想计划行施,现在只能等下山的人了,按时间推算,如果有人跟踪而来,此时也应该上山了。
由于汪仲体弱,就在峰脚上大约一千米处的路边停下了,因为汪仲要方便,急说肚子不舒服。本来打算再向上爬一段距离的,因为再上去一点,就远离人烟,如果遇到跟踪的人,可以无声声息的处理掉。
汪仲很急,可以说急不可耐了,忍禁不住就在路边方便起来。
徐知证远离了汪仲,闻其味,知其汪仲为什么生病了,盘算着用药的份量,可是就在此时,出现状况了。
徐知证听到路下头有人说话!
徐知证紧张起来,由于雾重,看不清下面走上来的是什么人,听声音,分析应该是两个人,听语音应该是一男一女。
最让人迷惑的是这声音有些熟悉。
正思绪间,他看到有两个身影从浓雾中冒了出来,徐知证慌忙回头跑向汪仲,可汪仲还蹲在路边的草地上爬不起来,看似好艰难痛苦。
这怎么办?这二人很快就会近到眼前了!看来是个熟人,在这里遇到熟人不是个好事。徐知证突然想起来自己腰间有个百宝袋,这袋中装有很多宝贝,其中有宇文之导给他的几件宝贝。
徐知证从袋中取出两件宝贝,这宝贝看似只有胭脂盒大小,可是用手在中间一按,就变得很大的一件东西。徐知证把这件东西盖在汪仲身上,快速小声叮嘱汪仲千万不要动弹和出声,出现任何情况都要保持原来的姿势。
把汪仲隐身后,自己再把手中的盒子一按,这盒子突然弹出,就变成了一棵树,徐知证立即隐入树中。徐知证抑制呼吸并紧张的向外注视着来路上的两个人。
那二人有说有笑的上来了,那声音终于让徐知证知道是谁了,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徐知证有些发晕,好似要站立不住。这么长时间了,经历了那么多事,让他对这人纠结万分,让自己心无法安宁。但他想到了燕北,他毅然的从袖中落下了一把飞刀,小小的一把飞刀在掌中好似很重,随着二人的近前,他手上沁出了汗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明都副指挥使许云儿和向明都步兵都头薛伯顺!
薛伯顺在前面,许云儿在后面,那薛伯顺走走停停,不停的说着话,那话语毫不掩饰的透着献殷勤,身形有些卑躬屈膝,因为他总是想和许云儿并排着走,由于路窄,右手边是山崖,这薛伯顺时不是的回头欲来搀扶许云儿,但都被许云儿拒绝了。
徐知证见此情景,对薛伯顺产生了厌恶感,他想到了,出使晋国,入梁国,路过薛家庄时的情景:同是薛姓,那薛濪怎么那么英姿,你这薛伯顺怎么这么卑贱。
当他们二人走到徐知证面前时,这薛伯顺道:“嗳?这里怎么这么臭!”他说后慌忙用手掩着鼻子。
他看到了路的左边有一棵半截的枯树,这树上的几个细小的枝上有几片叶子,树上有个腐烂的洞,隐隐的看到洞上爬了不少毛毛虫。薛伯顺慌忙把眼光移开,这树洞和树上的虫子,看着就让人作呕。即刻,他看到树边一块大岩石,岩石上有一泡狗屎。
“这死狗,看到非要剥了它的皮!臭死老子了。”薛伯顺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他又关切的向许云儿道:“小心点,注意脚下,慢点。”他说后,觉得不妥,因为他突然又想到臭味,于是改口亲切的道“快点,这里太臭了。”
许云儿没有回答,她目光中透着警觉,她把目光扫向这棵枯树,然后慢慢滑向那个岩石,但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向上慢慢的小心的迈着步子。
其实她觉得这个臭味并不是狗粪的臭味,应该是人。
徐知证此时,担心死了,深怕汪仲身子动弹,如果一动,被这许云儿发现,此时这汪仲身子又不好,真正打起来,自己还真照顾不了汪仲周全,如果汪仲被其中一人捉了来制衡他,自己还真处于逆势。
徐知证透个薄薄的布,看到许云儿的眼睛。其实这枯树和岩石都是用布做成的。从许云儿的眼中,徐知证看不到以前的那种眼神,那种让人怜惜的眼光了,现在给人的感觉是冷峻和能射透人心的寒气。
这许云儿和以前不同了,想必功夫和智谋以及决断应该上了一个层次。这人要除掉,不然我在吴越的吴越都很可能会被她催毁!徐知证想到此,打算来个速战速决。
他果断的拉开了树的一面窗口,此时薛伯顺和许云儿正好走过去了,背正对着徐知证。
徐知证决然的挥出右手,飞刀脱手而出,这飞刀直奔许云儿的左侧颈部。
徐知证想象着这飞刀瞬间插入许云儿颈部的情景,但他不知怎么了,飞刀脱手而出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像摘心一般疼痛。
天意要留命,也没有办法,是许云儿阳寿未尽。一个很自然的举动,这许云儿逃过一劫,但她当时还一点没有察觉出来。可以这么说,是薛伯顺救了她的命。
就在徐知证飞刀出手的时候,这个薛伯顺在许云儿前面突然跌了一跤。这许云儿反应特快,即刻弯腰就抓住了薛伯顺的手胳膀,薛伯顺也没有跌倒,许云儿也没有中刀。
那飞刀从许云儿头顶飞过,只削下许云儿头顶上高高耸起的辫子上一缕头发。
那飞刀消声无息的隐入路边的悬崖下,一缕黑发慢悠悠的落入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