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瞎。”顾桓冷笑
刘诸起身恭敬一礼,“多谢顾大人救命之恩。”
若传出来,刘府名声毁了,这亲事也得做罢,更重要的是自己不仅是秋闱怕是往后仕途都无望了。
看他未攀附关系,称顾大人,虽是个迂腐书呆子模样,有些呆呆楞楞的,倒也合心意。
顾梦被养的没什么心机,确实不适合太复杂的人家,这书呆子倒也算是良配。
“你若不逃,本官也不会救。”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察觉了此事,若自己同流合污,没有逃,他们不会救自己离开,甚至掺和一脚,亲事定然是散了的。
因为自己逃了,明白不是本意,这才愿意顺手搭救。
赵诸赶紧解释,“几位是同窗,非拉我吃酒,我并不知晓玉香楼是这般场所……”
顾桓起身,淡淡瞥了一眼赵诸,“不知拒绝,识人不清,于我解释无益,你被下了媚药大夫替你祛除了药性,回去养几日便好。”
“本官还有事,你好自为之吧。”
许锦春挑眉,“顾大人说的没错,什么人可结交非旁人可决断的,优柔寡断的苦头还没尝够。”
“真身败名裂,连累家府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赵诸闻言面色发白,见两人离开,目光也坚定了下来,许世子说的没错,能做出决定只能是自己!
赵政带着小厮家仆捆着几人浩浩荡荡敲向长公主府的府邸。
因府邸位置好,附近左邻右舍住的无不是爵侯勋贵,这般举动如何不引起旁人注意。
赵政科做的就是闹得人尽皆知。
捆绑的还有几家府邸的小公子,这阵仗说小不小,要真论起来闹得挺大。
长公主府官家刚开大门,赵政科带着小厮提溜着几人浩浩荡荡冲了进来,也不入府中,站在府邸门口。
“长公子,微臣哪里得罪你了,又是查小厮,又是怂恿几家官家小公子拖拽我儿子去玉香楼下药陷害污蔑!”
“莫不是见我儿得了门好亲事,自家慧玉郡主不要脸也嫁不去顾家这才见不得旁人家得丝好!”
“长公主今儿不给下官一个说法,下官就横死在长公主府前!”
“街坊邻里,各位同僚勋爵给下官做主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春闱前夕被人故意下药去了半条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门高攀的亲事,慧玉郡主自己嫁不去顾家,不敢得罪顾府来害我儿子。”
“这是长公子的小厮,大家看,今儿他带几个人,一路喧闹进了赵府,寻我说我儿赵惑然玉香楼行苟且,闹得坏了名声。”
“好在那小子约莫察觉意图,当时就跑了,一番审问得知乃嫉妒我儿亲事特下狠手!”
“我勤勤恳恳一辈子,与人为善,没想到年老了因门好亲事惹长公主府眼红,各位邻里、勋爵、同僚们替我做主哇!”
赵政科带着一半人站在门口哭诉,大吵大闹,任长公子府如何劝慰带着一帮人,提溜着几个公子跟小厮门口叫嚷。
附近勋爵官邸听到吵闹,皆偷偷派人出去偷偷打探发生了何事。
长公主府中,刘檀舒适快活过后整个人也明媚了不少。
徐榻起身伺候刘檀梳洗,刘檀心情甚好,伸手抚上徐榻的眉眼,眼中的欲意还未彻底消散,“驸马都尉还是一如既往的勇猛。”
徐榻浅笑,“能伺候长公主也是我的福气,听外头喧吵,官家来寻,我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不急于这一刻,驸马伺候我梳洗后再一同出去罢。”刘榻舒心又餍足。
“好。”
待两人纠纠缠缠收拾清楚后,闻管家一番诉说顿时气红了脸,赶紧往前院而去。
“当真是狸猫?”
“对,怎么请都不肯入府,带着人府邸门口闹着呢,都闹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劝说都没用。”管家急得不得了。
院邸请长公子一直不出来,再闹下去长公主府的名声都快毁了,他都快急死了。
“里猫不是最近派给大小姐使唤吗!她做了甚!”刘檀快气死,里猫是自己的人,勋贵人家都见过他,若露面,旁人自然把他认自己所为!
来不及责备徐梦槿那蠢货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目前主要安抚住赵政科那难缠的文官。
赵政科护犊子不是第一日知晓,那蠢货跑去得罪这人做甚!
忍着怒气往府邸门口赶去。
人还未到就听到他一遍遍宣扬今日干的什么事儿,看向捆绑一溜的几个公子,她面色更是一黑。
“赵大人,我们入府再谈。”刘檀深呼出一口浊气,怕自己被气死,忍着怒气放缓了声音。
“呦~这家仆害了我儿子,现在躲不住长公主终于肯出来了!”
话还未落,一旁偷偷看热闹的戈郡王面色一冷,他在里头瞧见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赶紧冲了出来!一脚踹向自家那畜生,“你个逆子怎么被绑了!”
赵政科嗤笑,“你家谭公子诓骗我儿入玉香楼还下药,呢,救我儿子的大夫也寻来了,戈郡王来的正好,好生给我一个交代,不然都别想好过!”
刘檀都没插嘴的机会,被捆绑的几个陆陆续续家中接到了信息一个个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捆我儿子!”
“就是,不给我我等一个交代,跟你没完!”
…………
听着问罪,赵政科有恃无恐!
“你们自己问问几家的好儿子干了什么事儿再训斥我也不迟!”
为首的谭笙在家虽是嫡子,又不是嫡长子,本就纨绔不受宠。
戈郡王一脚又踹了上去,“逆子给我老实交代!”
看这一群人,这仗势,几个纨绔本就是仗着家世胡作非为,对着自家父亲,一个个早就吓掉了半条命。
谭笙看向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父亲,躺在地上,伸出捆绑的手,赶紧颤颤巍巍的指向同样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里猫。
“是他,他寻得我们,带我们见了慧玉郡主,慧玉郡主哭着说被顾梦欺负了。”
“郡主给了我们钱,叫我们带赵诸玉香楼快活一下,他们负责银子,只是想让顾梦成亲前膈应一下,也让赵诸开开荤。”
谭笙看向自家父亲,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我们只负责给赵诸下点春药,找的什么姑娘我不清楚!”
丰吟也赶紧解释,不解释,闹官府,他们死定了,不仅家里会彻底放弃他们,真算起来,赵诸有了举子身份他们这般害人家,最少一顿牢狱跑不了的。
丰吟赶紧接话,“对,我们就是看慧玉郡主哭的可怜,这才心软帮忙,我也只是嫉妒赵诸得了门好亲事,带他开开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顺便帮慧玉郡主出口气。”
包山河跪在自家父亲面前,“爹,我只是跟他们一起逛了个玉香楼,药不是我下的,是谭笙和丰吟俩人下的。”
“我就是跟着凑个热闹,想占个便宜,跟我没有关系。”
不顾其他,为求自保,边应皆赶紧附和,“对,就是谭笙,他喜欢慧玉郡主我们都知晓,当免费去玉香楼这才一起诓了个赵诸而已。”
边应皆目光看向里猫,“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慧玉郡主身边这小厮直接捅塌赵府,父亲,我错了,我不该诓骗赵诸。”
“这事儿我也是个凑热闹睡个妓子的,我真没害赵大公子,赵大人,我真没害他。”
谭笙面色发白,“我们只下了点媚药,也就是点春药,其他的我们真不知道,赵大人,我跟赵诸道歉,我错了。”
到这里,长公子刘檀快气疯了,看着四人门口因为害怕什么都脱口而出,交代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