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局子里,民警将一位女孩领到张法官面前问:“张法官,认识她吗?”
张法官说:“认识,她是川香园饭店的女服务员。”
民警说:“那就好,服务员,你对张法官说说。”
女服务员就说:“青梅姐在我们饭店打过工,对人非常好,所以她来吃饭我就特别留意、关照。那天晚上,我一直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我听到青梅姐那个包间里有杯子摔碎的声音,就进去看,第一次没看到什么,第二次我看到张法官……”
张法官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他用指头指着服务员破口大骂:“你简直是血口喷人!你看见了,你咋就没录像呢?没有录像你就是诬告,我要让你坐牢的,你给我好好的等着!”
女服务员哪见过这阵势,再听到要让她“坐牢”,一下子就吓得浑身抖动起来。
民警只好把服务员带了下去。
看来,张法官还是嘴硬如铁。民警面面相觑。
……
通过一定程序,民警用合法的手段采集了张法官的体液。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多了,张法官无心抵赖,就交代了作案事实。
案件进展很快——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公安机关就将案子转交给了检察院。
随后,检察院就对张法官进行了公诉。
作为当事人,青梅害怕暴露“身份”,就放弃了精神赔偿等民事权利,只由检察机关和法院追究张法官的刑事责任……张法官总算可以绳之以法了。
这时青梅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陈鹏飞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青梅被欺凌,陈鹏飞的内心非常痛苦,但他脸上一点都没表露出来,他怕自己稍有脸色,就会让青梅破碎的心再遭重创。可是,他心里的苦水一直在往上涌,他就咬着牙,强迫自己,涌上来一股苦水就咽下去一股。
陈鹏飞将青梅拉回龙岗花园,就独自喝酒去了。
他没有邀请青梅跟他一起去喝。
川香园饭店成了他的伤心之地,他决定此生再不踏入川香园半步,他就又回到祥云酒店去喝。虽然他曾对祥云心存芥蒂,但自从孙志勇与他“冰释前嫌”后,他对祥云就再无成见了。
依旧是十五年陈酿西凤,依旧一杯一杯的下,不一会儿,陈鹏飞脸就通红起来。
眼看一瓶酒下去了半瓶,服务员担心的过来提醒道:“先生,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陈鹏飞粗暴的说:“你不要管。”
服务员吓得赶紧闪开了。
当剩下的半瓶又下去一半的时候,陈鹏飞就一个“前栽”趴在桌子上不动了。看来陈鹏飞也就六七两的酒量。主要是一个人喝酒容易醉。服务员又过来了,她推了推陈鹏飞,陈鹏飞没有反应,她又叫了两声,陈鹏飞还是没有反应。
这可怎么办?服务员就报告了大堂经理,大堂经理来看了看,也没有办法。
幸好孙志勇下班路过祥云酒店,透过窗玻璃他下意识的往店内一看,一眼就看见他经常喝酒的那张桌子上,趴着他们的老板陈鹏飞。孙志勇拄着单拐走进去,发现陈鹏飞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他就掏出手机,给青梅报告了陈鹏飞的情况,青梅说她马上就到。
青梅到了以后,二话没说就把陈鹏飞往起扶,可陈鹏飞软得像一根面条一样,怎么也扶不起来。尽管孙志勇是个男人,但他毕竟断了一条腿,也帮不上青梅什么忙。孙志勇对青梅提议:咱两一人一边,把陈总架到我的宿舍如何?两人就去架陈鹏飞,但还是架不起来。
这时青梅想起了钱老板。以前每次鹏飞醉酒后都是钱老板送他回去的,何不让他赶紧过来?也只有他了,因为鹏飞的车还停在停车场,别人不会开。
青梅就给钱老板拨了电话,说鹏飞在祥云喝醉了酒,让他过来一趟。钱老板爽快的答应说好,你们等着。
过了一会儿,钱老板就到了。到底钱老板力气大,他背上陈鹏飞就出了祥云,一直背到了陈鹏飞的车里。
钱老板问青梅:“我把陈总送回他家吗?”
青梅说:“不,送到龙岗花园小萍的房子,我晚上好照看他。他这个样子,你把他送回去他晚上一个人出了事怎么办?再说,你也可以见见小萍嘛,她对你那么钟情你就不想她?”
钱老板就开上车将陈鹏飞送到了龙岗花园。
钱老板把陈鹏飞背到青梅的床上躺下,就转身要走,青梅挡住他说:“别走,你在客厅坐一会儿,小萍马上就下班回来了。”
钱老板还算听话,就坐在了客厅。
青梅就开始打点陈鹏飞。她一会儿揉揉鹏飞的肚子,帮他消化,一会儿摸摸鹏飞的额头,看他发烧没有,然后就用湿毛巾擦他的嘴角,清掉他嘴角残留的菜渣。可擦着擦着,青梅的泪就扑簌簌下来了,鹏飞能喝成这样,完全都是因为她呀!泪水滴到陈鹏飞的脸上,陈鹏飞脸上的皮肤轻轻抽了一下,这说明陈鹏飞还是有感觉的,他还没有醉成一滩烂泥。
楼梯有了脚步声,可能是张小萍回来了,青梅就急忙擦了脸上的泪。片刻后,门开了,果然是小萍回来了。
一见钱老板坐在客厅,张小萍惊问:“钱九宏,你不去医院陪王小妮,跑到这来干什么?”
钱老板不说是送陈鹏飞来此,只说:“我跟你说过,早就跟王小妮吹了。”
张小萍说:“那你们还是同事嘛,同事之间也可以去医院关照的。”
钱老板说:“我是想去医院关照她,但她拒绝了,弄得我很没面子。”
张小萍说:“看来你还没对她死心嘛。”
钱老板说:“别挖苦我,光我不死心有什么用?人家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小萍直截了当的说:“我倒是对你有感觉,可你对我没感觉。”
钱老板说:“你现在有房了,月薪又很高,我现在怕是高攀不上了。”
张小萍一听钱老板态度转变了,内心十分欣喜,但脸上没有表露,就说:“我收入再高也还是个打工妹,你就把我看成原来的张小萍吧!再说我们打工妹又有多高的期望?我只期望有个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然后有个好男人一起建立稳定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