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福城给李敏打了电话。
李敏问：“陆总，你那天怎么突然就走了，电话也不接？”
陆福城随便编了个理由：“当时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
李敏心里窝火，但自己还欠着陆福城一笔贷款，他也不敢说太多过火的话。
李敏说：“哦，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
陆福城连忙说：“怎么会，李总你是我的客户，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
李敏觉得陆福城突然叫他李总，怪怪的，就问：“陆总您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陆福城说：“我们公司新出了个贷款产品，前三个月不要利息，不知李总你感不感兴趣？”
李敏一听前三个月不要利息，有点心动，赶忙问：“那三个月之后，利息是多少呢？”
陆福城说：“15％。”
李敏听到之后皱了皱眉：“什么？15％！陆总，这有点高啊。”
陆福城笑着说：“高是高了点，但是这个产品重点不在后面的高利率上，重点是前三个月免息。
李总你要能在三个月之内把贷款还清，不就一分利息都不用给了？”
李敏想了想：他现在确实缺钱，要是能拿到这笔钱去做一些短期工程，说不定能赚一笔。
但要是接不到短期项目，三个月后这利息根本还不起。
李敏犹豫着说：“陆总你懂得，我是做小工程的，回款变数大，如果三个月我还不上贷款，这样的利率我可扛不住啊。”
陆福城说：“李总我是看在咱们之前合作得很好的前提下，才给你推荐这个新产品的，你考虑考虑，要是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李敏说：“行，谢谢陆总，我考虑考虑。”
挂掉电话之后，陆福城给曹卫东打去了电话：“曹总，我按您说的给李敏打电话了，他好像对免息贷款不是很感兴趣，接下来怎么办？”
曹卫东说：“先等着，他会主动找你的。”
陆福城连忙道：“好，全听曹总安排。”
……
两天后，曹卫东接到付尔摩的电话。
电话那头付尔摩说：“曹总，您让我查的人，我查清楚了。”
曹卫东说：“你去开发区的时光漫步咖啡厅等我，咱们面谈。”
一小时后，两人在咖啡厅外坐了下来。
付尔摩知道曹卫东不喜欢绕来绕去的，他在曹卫东对面坐下之后直接开口说道：“梁总的这个小舅子李敏，最近一年主要在南城接小工程做。”
曹卫东冷笑一声：“在南城接工程？呵呵……还是同行？有意思，你继续！”
付尔摩又说：“巧合的是，他接的工程都来自一个叫做扁哥的人，这个扁哥是那个汪涛汪总的手下。”
听到这，曹卫东嘀咕了起来：“汪涛？该不会老梁家里的这一堆破事儿是这个汪涛怂恿李敏干的吧？”
付尔摩听到后说：“曹总，您猜对了，梁总家里的事确实和汪总有关系。
汪总从巴厘岛回来后，调查过曹总您，以及您的合作伙伴梁总和李总。而李敏让梁总的岳父岳母去借钱，就发生在汪总调查你们三人之后。”
曹卫东沉默了片刻，他冷冰冰的对付尔摩说：“你帮我把汪涛和李敏之间的事儿查清楚。
放心，曹总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曹卫东便起身离开了时光漫步咖啡厅。
“呵呵，姓汪的，你特么没完了是吧？”
……
其实，汪涛早就把李敏这个人给忘了。
这样的小卡拉米，汪涛根本不指望他能帮上自己什么忙。
他过年前回到巴厘岛后，得知自己的工人广场项目是被那个天盈工程公司抢了，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他觉得像曹卫东，梁少军还有李怀周这种人，要背景没背景，要资金没资金的“土包子”，根本就不配和他汪涛做对手。
但是，他们居然能把自己手上最大的项目抢了。
汪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即便自己姐姐说那个曹卫东可能跟李爱国有点关系。
但是汪涛依然不在意。
他查过曹卫东的背景，他和李爱国连远亲的关系都没有。
那顶多就只是和李爱国认识而已。
也就是汪涛心里的那种“外部人”关系。
汪涛觉得李爱国曾经得到过自己父亲的帮助。
那他们汪家和李爱国的关系肯定好过“外部人”。
如果自己和曹卫东真的翻脸了。
这个李爱国绝对不会帮一个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外部人”。
汪涛不但有自己的“规矩理论”，还有一套“外部人和内部人”的歪理。
他肯定想不明白，即便曹卫东和李爱国之间是“外部人”的关系，也比他汪涛的关系要好。
因为如果曹卫东和汪涛一样，家里有人对李爱国有过帮助，他曹卫东绝对不会拿这个事情去和李爱国打感情牌。
因为这种事情做了，就像是道德绑架了李爱国。
曹卫东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而且，在曹卫东看来，对付汪涛这种蠢货，根本就用不上他去麻烦领导。
因为曹卫东在南城又有了一个新的靠山
一个跟曹卫东一起逛过会所的靠山——高德才。
高德才是在春节收假后的第二周，调来南城任职的。
汪涛的姐姐汪霞一直觊觎的那个位置——南城发改委主任，最后变成了高德才，一个国央企的高管直接调任过来的。
汪霞虽然也升了，只不过换了部门做一把手，她成了南城人社局的局长。
汪霞为那个主任的位置不知道跑了多少的关系，眼看十拿九稳了。
谁曾想，这煮熟的鸭子最后被一个“外来的和尚”高德才抢走了。
汪霞气啊，她觉得这肯定跟自己那个宝贝弟弟汪涛年前的那些行为有关。
汪霞又去了一次自己弟弟汪涛的家里。
她到的时候，她的宝贝弟弟汪涛正和手下一个项目经理的妻子魏云芳做着剧烈的二人运动。
汪霞打开自己弟弟的房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听到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汪霞实在忍不了了，直接尖着嗓子在客厅里大声嚷道：“汪涛！你给我出来！”
房间里不堪入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衣衫不整的汪涛，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