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健又把曹卫东之前的那一套道理，给村上刚长说了一遍。
村上刚长一脸的疑惑：“曹总，这是我自己的公司买的货物，你给我这些东西干嘛？我搞不懂。”
曹卫东笑笑道：“很简单啊，据我所知，您只是一个小股东。
这笔生意价格确实有点高了。
您在这上面的分红应该没有多少。
所以这是您的一些辛苦费。”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需要！”村上刚长把那个手提袋给曹卫东推了回来。
曹卫东冷笑一声：“呵呵，村上先生，这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
如果你不拿。
我们这边会有人不安心的。
您想想看，有谁会做不安心的生意呢？”
“八嘎！”村上刚长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曹卫东等的就是这一句翻脸的话。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瞪了村上刚长一眼，然后起身就走。
清水健比较理智，连忙喊道：“曹总，留步！”
曹卫东伸出右手竖了个中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包间里，留下两个脸色铁青的男人。
清水健看着一脸怒气的村上刚长：“村上君，你这是干什么呢？”
“清水君，你知不知道，如果让上头知道我拿了这些好处，我这一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村上刚长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当然知道，可这是他们这边的做事风格，你要是不遵循他们这边做事的潜规则，以后的事情就很难办了。”清水健解释道。
村上刚长还是难掩心中的火气，他指着其中一个黑色手提袋道：“首先，我做这个钢材生意的目的是什么，清水君应该很清楚。
我怎么可能会要回扣呢？
而且，就这么一丁点！
是一种侮辱！”
“村上君，我说过了，入乡随俗，你既然选择和他们合作，那就要遵循一些他们的要求，何必发这么大火呢？”清水健端起身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哼！清水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和曹卫东一起坑我的咨询费也就算了。
我不跟你计较。
现在还要我跟你们同流合污？
我村上刚长，没你那么廉价！”村上刚长突然冷笑说道。
“我坑你的咨询费？”清水健疑惑地看向对面的村上刚长。
“呵呵……你自己看吧！”
说完，村上刚长给清水健发了一张照片，之后也起身离开了包间。
清水健看到照片后，表情阴沉了下来。
是一张曹卫东在《时光漫步》咖啡厅，推给清水健黑色手提袋的照片。
“村上刚长，你居然找人偷拍我？”清水健咬着牙说。
他不知道的是，这张照片当然不是村上刚长偷拍的。
至于是谁拍的。
没人知道。
还有，照片怎么到了村上刚长的手上？
只能说纯属巧合。
这世界上的事情啊，可不就是这么巧吗？
……
村上刚长第一批货物运回去后没多久。
他就收到了一个让他暴跳如雷的消息。
钢材是最普通的那种，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特殊钢材。
村上刚长第一时间就给曹卫东打去了电话。
可人家直接挂掉了。
村上刚长又给何刚打去了电话。
“喂，何总，怎么回事？上次的钢材有问题！”
“哦，是村上先生啊，不好意思，我正在开会，一会儿我再给您回电话。”
嘟嘟嘟……
何刚直接挂掉了村上刚长的电话。
村上刚长又翻开了通讯录，看着清水健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
最后他选择关掉屏幕，没有给清水健打过去。
后面村上刚长又给何刚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没办法，他只好亲自开车前往南城钢铁集团。
村上刚长在南城钢铁集团并没有找到何刚。
他问了一圈人。
只知道何刚去阳城开会了。
村上刚长，一连三天都呆在了南城，每天他都守在何刚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第三天，早上八点，村上刚长终于见到了何刚。
“哟，这不是村上先生嘛，您怎么这么早？”何刚不紧不慢地打开办公室的门，请村上刚长进去。
村上刚长跟着何刚进去，边进门边开口说道：“何总，这两天您的电话怎么总是无法接通呢？”
“嗨，我手机坏了，今天才修好。”何刚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他才不会告诉村上刚长，这两天他都是按照曹卫东的要求，把村上刚长拉黑了。
“何总，上次的那一批钢材出问题了。”村上刚长很着急地说。
“哦？怎么可能出问题，我们南城钢铁集团的钢材质量一直在业内都是有口皆碑的，怎么可能有问题？”何刚故作惊讶地说。
“何总，不是质量的问题，是型号不对，不是我们要的那种型号。”村上刚长急得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何刚装模作样的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大叠的供货清单，然后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看，慢慢地找。
村上刚长看着何刚这个样子，心脏病都要犯了。
过了很久，何刚才笑着对村上刚长道：“找到了！是这张。”
何刚又慢慢地把其他的供货清单收好，把那张供货清单摆在办公桌上：“村上先生您要的钢材型号是这个xxx啊，难道你们拿到的不是吗？”
村上刚长想撕了眼前这张供货清单，他压低声音对何刚说道：“何总，您忘了吗？
我们跟你要的是另外一种特殊型号的钢材。
但是那种钢材您这边不好出库，所以您说出库的时候就按照这种xxx型号来。
您……不记得了吗？”
何刚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村上刚长：“有这回事儿吗？”
“有有有！绝对有！肯定有！”村上刚长真想抽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何刚一个大嘴巴子！
“你让我想想啊。”何刚抬头假装认真思考。
片刻后，他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哎呀……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我真记不清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呢？
这是最最重要的环节好吗？”村上刚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啊？可曹总告诉我，最最重要的细节是‘人情世故’啊。”何刚张大嘴巴惊讶道。
村上刚长破口大骂：“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