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桑大口喘息着,他胸口的血还在汩汩地流着,韩以湄的血好像是止住了,她摸了摸脖子,之前血都把她扎在脖子上的纱巾给浸透了,现在都凝固了,摸起来硬邦邦的。
“聂予桑,你好像伤的比我重呀,你真是可怜,怎么办呢?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呢,还觉得很高兴。”韩以湄笑嘻嘻的,她发现聂予桑都没有力气说话了,她便靠过去,甚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伤口,聂予桑疼得浑身发抖,韩以湄好像找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越是疼她越是去戳他。
“韩以湄...”聂予桑气若游丝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但他疼的没有力气,韩以湄很轻松的就挣脱了他,她开始在聂予桑的身上翻找,发现手机不在他身上,应该是刚才丢在车上了。
韩以湄从草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车边走去。
她用力的拉开车门,在满是血的后座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她的手机,但是不幸的是她的手机被泡在了血里,黏黏糊糊的,等她擦干了却怎么都打不开。
她折腾了半天,最终颓然的将手机丢在了一边,靠在车门上瞪着不远处草地上的聂予桑。
她看了一会儿聂予桑忽然有了灵感。
“我可以开车撞死你呀。”
然后她就拉开了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韩以湄不太会开车,她折腾了半天才把车子给发动了,歪歪扭扭的向他开过去。
但是聂予桑是躺在草地上的,把车从马路边开到草地上,对于韩以湄这种新手来说,就已经是一件挺困难的事了。
她好几次想从马路牙子上面开上去,都熄了火。
最后一次她咬着牙加足马力,油门踩到底终于开上去了,但速度太快了。
开上去是开上去了,但她却控制不住了。
车子就像离弦的箭,往前开去,但她对准的却不是聂予桑,她急忙转动着方向盘,因为是在草地上和开在马路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稍微有些阻力,韩以湄有点控制不住,车子竟然直接向一棵大树撞过去了。
她赶紧松开油门踩刹车,手忙脚乱中,也不知道她到底踩对了没有,车子就这么撞上去了,砰的一声巨响,连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直击韩以湄的面门将她击晕了过去。
等到韩以湄醒来,天都黑了。
四周黑漆漆的,她努力地辨认着,好像不是在车里,也不是在露天的地方,而是在一个密封的房子里。
这时灯忽然开了,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她赶紧用手挡住了眼睛,聂予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想开车撞死我,韩以湄你真的是太狠心了。”
韩以湄看过去,聂予桑站在她的身边,脸色虽然很苍白,但是他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再摸摸自己的脖子,也已经包扎好了。
他们两个都没死,这真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韩以湄颓然的叹了口气:“你的生命力还挺旺盛的。”
“你就这么想我死?”
“那当然了。”
“我以前说过,就算我真的要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可以,只要你死透了。”韩以湄笑嘻嘻的。
聂予桑直勾勾的看了她片刻,忽然将手机递给她。
“那跟翟双白道个别吧。”
“你不她立刻跑来救我?”
“她找不到这个地方的,道别之前先把这个喝了。”
聂予桑递给她一只小玻璃瓶,她接过来打开闻了闻,无色无味的。
“毒药?”
“是你我一人一瓶,同时喝下,五分钟之内就会有效果,不会太痛苦。”
“可以。”韩以湄欣然同意,向他伸出手:“那我来看看你的玻璃瓶里的药是不是跟我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