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外面的人，莫得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关上了门。
可在他冲上去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已经看见了他。
休息室的门是不能上锁的，他用背顶着大门。
王菊没看到外面的人，她抱怨道：“你关门干什么，让我出去。”
莫得财瞪圆了眼睛，说话结结巴巴：“他们找来了，他们！”
王菊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
休息室的门被顶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
王菊和莫得财往陆恒的身后躲。
陆通莫名其妙：“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是谁，怎么冲进来的！保安呢！”
陆通和陆恒身边都有保镖，将二人护在其中，顺便也护住了躲在他们身后的莫得财夫妻。
莫芢吓得发出尖叫，和莫浈业一起躲在了父母的怀里。
只有莫易抱臂站在一边，满脸都是看戏的表情。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跟莫易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人贩子被他们抓住了！”
这句话一出，涌进来的不少人流下了眼泪，还有噗通跪来下给陆家保镖磕头的。
纵然是陆恒和陆通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莫得财和王菊见状要跑，围住他们的保镖将他们抓了起来。
“老板，这些人说他们是人贩子……”
陆通皱了皱眉头：“我有耳朵，能听见。”
他问为首的女人：“你是谁？空口无凭说他们是人贩子。”
女子抬起头：“他们伪造的档案里，我叫莫易。”
“什么？！”
陆家人和莫家人都是一脸惊讶。
“但我被他们拐走时已经6岁了，我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我叫秋小春。”
莫易插话道：“你们看她长的模样，跟莫得财之前提供的照片很相似。”
之前莫得财和王菊为了证明莫易是假货，专门拿出过一张他们一家人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确实和眼前的秋小春五官肖似。
王菊竟然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杀千刀的，我哪里拐你，你妈不要你我们才捡了你，辛苦给你养育到这么大，让你嫁人你自己逃了，现在竟然污蔑我们是拐子。”
“你们养我，是看我长得不错，为了给你们儿子换彩礼专门留下的。”
秋小春满脸憎恨，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拐了多少孩子，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天地良心！”莫得财大概知道现在只有陆家人能保住他们，开口争辩，“我们一家在村子里就是老实人，陆总，柳钢去我们村都打听过。”
陆恒点点头，柳钢确实提过这一点。
“你们村？你们村都是人贩子，都是你的同伙。”秋小春咬着牙，“要不是这次你肯出洞，我们还没办法逮到你。”
“就是他们，我也记得！”
“你有没有拐我我的孩子，你看看他的照片，你告诉我卖去了哪里？”
……
秋小春身后站着不少人，他们有的同样是受害者，有的是绝望着寻找孩子的父母。
但莫得财和王菊的脸皮却比城墙还要厚。
他们扯着嗓子跟苦主们大声争吵，即使是陆家的保镖们也皱起了眉头。
他们夫妻二人吵着架，见保镖们放松了对他们的钳制，脚底抹油试图冲出去逃走。
站在一边看戏的莫易默默伸出了一只脚。
正义之脚将夫妻二人双双绊倒在地，在场的人乱做一团，扑上去撕扯殴打莫得财二人。
“该！”莫易撇撇嘴，见着空隙也凑上去补几脚。
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很快有人报了警。
莫得财夫妻连忙呼救。
“他们打人！他们伤害我们！”
王菊头发被扯得乱作一团，整个人都十分狼狈，莫得财也不遑多让。
他们恶人先告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欺负我们啊！”
聚众斗殴有调查的时间，他们想趁着机会赶紧逃回村子里去。
可警员却没有被他们的言语所迷惑，每个人看他们的表情都充满了厌恶，乃至于痛恨。
“莫得财、王菊。我们怀疑你们与十年前的一场碎尸抛尸案件相关，请跟我们回局参与调查。两个都拷上。”
这话一出，人群中传出几个人的尖叫和哭喊声。
他们挤了进来，疯了一样地扑向莫得财和王菊。
他们是那场案件受害者的家人。
“他才三岁！你们这群恶魔，他才三岁！”
受害者的家人们仿佛失去了言语，口中只重复着一句话，用尽全身力气去攻击莫得财和王菊。
其他人也再一次冲了上去。
等事情平息下来，所有人都跟着警员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休息室内一片狼藉，陆通甚至收到了苦主们送来的锦旗。
锦旗上写着六个大字。
“抓住人间恶魔。”
只是“抓住”二字字体偏小，重点全在“人间恶魔”上。
“陆恒，你能不能让老太太别再添乱了。”陆通气不打一处来，“她到底从哪儿的地狱里头找出来这样的货色！你让我们陆家的脸往哪儿放，让我这个家主的脸往哪儿放！”
陆恒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眯着眼睛赔笑：“大哥，你先别恼，我带母亲像你赔礼道歉，可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他们竟然是犯罪分子。”
“不行，这件事不能牵扯到陆家。”陆通跟身边助理吩咐道，“跟进这个案件的审理，我们得让公众知道我们的态度，要重判，支持重重地判！”
闹了这么久，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医生将两份检测报告交给了他们。
“因为警方需要这个莫得财夫妇的血样，已经被他们带走保存了。我们检测了莫芢和莫立伟，还有莫易和莫立伟的亲子关系。”
“检测结果显示，莫芢和莫易都与莫立伟有亲子关系。”
陆通瞪了陆恒一眼：“你看，你跟老太婆闹成这样，结果人家莫易根本没问题。行了，回去了！”
莫易开口问道：“既然没有问题，我能不能回去了？我的菜地没人浇水了。”
陆恒眯了眯眼睛：“小易啊，你确实是你父亲的孩子，但是别忘了，无涯要跟你离婚，陆家并不是你自己家。我想你还是继续在娘家住几天，等无涯气消了再说。”
碰了个软钉子，莫易叹了口气。
陆家不是公厕，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如果想再回去怕是要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