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门口,莫易和陆无涯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嗯?”
这个特殊的铃声,是谷神专门设置的。
莫易和陆无涯对视一眼,同时打开了手机。
“宙斯会有更多危害行为,而且可能针对……莫易。”
陆无涯脸色一紧,抬头盯着莫易:“上车,我送你回去。”
“怕是来不及了。”莫易看着榕城大学里头。
远处,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可以看到一股黑烟缓缓上升。
“学校里出事了。”
看着莫易准备往学校里头冲去,陆无涯伸手抓住了莫易的手臂。
莫易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波澜不惊,但是却坚定。
“躲不过的,乌鸦,我不能往回走。”
陆无涯握着莫易的手松了松,对方的手臂纤细,他能一手握住。
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莫易对陆无涯笑了笑,这笑容在陆无涯的眼中有些没心没肺。
她脚步轻快地往学校里跑去。
莫易知道宙斯研究所行事向来没有忌惮,更何况这次主导事情发展的还是以疯狂为名的乔博士。
她跑出几步,头皮一紧,身上冒出些许鸡皮疙瘩来。
本能告知她,有危险!
一辆停在校园门口的车辆,司机原本将头伸出窗户,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样正在往榕城大学里张望。
“吱呀——”
司机还没将头从车窗外收回来,车竟然滑动了起来。
司机满脸惊恐,他紧紧把住方向盘。
“躲开!快躲开!”
往前喊着,司机扭动方向盘,使尽了全身力气,满脸通红。
可车却如同踩住了油门,直直冲向校园门口的一群学生。
学生们大多正抬头注视校园里飘起的滚滚浓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一辆幽灵般冲向自己的车辆。
电车不似燃油车,即使踩满了油门,也不发出一丝一毫的轰鸣声。
但加速起来,却极快。
莫易听到司机的呼喊,扭头看到车头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时间一刹那都似乎放慢了,身边人群的惊叫,司机逐渐放大的惊恐模样。
莫易知道车要冲向自己,这一刻,她攒足了气力狂奔。
没得选择,她只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汽车引到一个人更少的地方去。
“轰隆!”
莫易跳往校门之后的空隙。
左边是校门的石柱,右边是一排粗壮的榕树。
树枝落叶因为碰撞落下,险些将莫易埋入其中。
莫易推开头上的树枝,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景象。
那辆冲着自己而来的车,堪堪停在一米之外。
但车并非自己停下的。
一辆黑色的路虎卫士,车头几乎撞断了那辆车的后部。
司机颤巍巍地从驾驶位连滚带爬出来,他先看了看莫易,又看了看跟自己撞在一处的路虎。
声音还在发着抖。
“是路虎撞的我,是路虎全责!”
陆无涯踹开路虎的车门,从驾驶位上下来,浑身带着几乎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他上前一把攥住了司机的衣领。
司机此刻仍然腿软到站不起来。
“你干什么?是你全责,我报了交警了,等交警来。”
陆无涯几乎一把将人提了起来:“你是宙斯的人?”
“……啊?什么玩意儿?”司机不明所以。
“估计不是。”
听到莫易的声音传了出来,陆无涯松了手,将司机扔在地上,快步走到莫易身边。
他仔细将莫易身上枯枝灰尘拍干净。
“你没事?”
莫易看到陆无涯将对方撞停的位置,不由得赞了一句:“好车技。”
陆无涯眉头紧皱,眸中是无法放松的沉重。
“怎么回事?”
莫易冲着跌倒在地站不起来的司机,扬了扬下巴:“喂,你差点杀了不少人。”
“不是我,不是我!”司机语无伦次道,“我明明停在路边的,根本没有挂挡,车子自己动了。”
“自己动?”陆无涯眼中划过一道厉芒。
“真的,我什么也没做。我刚才转不动方向盘,刹车也踩不动!真的是车的问题,我……我要报案,是车的问题!”
“我新买的车,差点要了我的命。”
司机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后怕。
“宙斯难道可以直接控制车?”
陆无涯对自己的猜测感到离谱,他摇头否定道:“这不可能,车还能远程操作。”
“不好!”莫易警觉了起来。
她问司机:“你新买的车?哪里的?”
司机抖了抖,老实回答:“才买了不到一年,开了还没两千公里,就在南街的4S专卖店买的啊……”
“榕城的车?那没有理由……”
“车是榕城的。”陆无涯面色也沉了下来,“但这款车负责智能部分的车机,是宙斯系统……”
“宙斯系统……”莫易的语气也紧张了起来,“现在有多少车用了宙斯系统。”
陆无涯不自觉将莫易护在身后,眼神在周围的街道一转。
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巴巴的:“目前加装了智能功能的车,有一半都是用的宙斯系统的车机。”
“怪不得……”
“乔明明被抓了起来,还敢信誓旦旦地威胁谷神放人。”
“他知道他们能够在榕城制造多大的破坏。”
……
“队长,榕城A大附近出现了连环车祸。”
“队长,全城出现了多起电器自燃事故。”
“……预计伤亡人数很快就要破百。”
“已经发布全城预警,远离电器和车辆,尽快就近躲避。全城紧急避难所开放。”
莫易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应教授,车辆失控是因为使用的系统,所有使用宙斯系统的车辆都有失控风险。”
“宙斯系统?”
应教授处惊不乱,他的声音依然平稳;“这个宙斯系统之前曾经发布公告,说自己作为全球企业,不会做出泄露信息和危害安全的事情。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应教授,乔说,他想见你。”
被关在审讯室内的乔,看起来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嘿嘿笑着:“应教授,我看你脸色可不好。是不是后悔没有相信我的话?”
“你们实在小瞧了宙斯研究所,现在头疼了吧?”
“别急,头疼的时候还没有真正来呢。”
“现在放了我,将我好好送出国境,我也许愿意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