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背着人家，放我下来。”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莫易背后响起，让莫易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来三十二已经恢复了不少……
莫易将女孩放到了旁边，搓了搓手臂。
女孩注意到自己手腕和脚腕的链子没有了，她眼中闪过一阵狂喜。
随即，上下打量莫易，眼中的敌意轻了不少。
“你……姐姐人还蛮好嘛~”
莫易忍不住，终于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不是，你到底跟谁学得这样说话？”
明明在她印象中，原来这孩子说话挺正常的……
“哼，嫉妒我。”三十二一噘嘴，“我不告诉你。”
莫易叹了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海滩上的对峙。
莫易没有贸然冲出去暴露自己的行踪，她想看看学会还有什么其他的招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群异化者野蛮生长的缘故。
他们大多奇装异服，气质上很明显地与后面上岛的人群不同。
莫易还记得迷宫里的红牌们说过，他们当初是为了挣点小钱，参与的实验。
所以相比跟莫易一起进去的追星族们，这一批实验者看起来更加凶狠和野蛮。
他们显然也通过不同的途径，知道了学会的存在。
为首的男人一头红发，胡子啦擦。
“控制这个岛的就是你们？把我们变成这样的就是你们？”
他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遣词造句断断续续。
终极学会的研究员看起来并不慌张。
高大健壮的体能测试官乐呵呵地上前打招呼。
“兄弟们不要激动，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你们拥有能力，我们拥有数据，双赢啊！”
他说着，哥俩好一般地走上来要揽住红头发的肩。
“话说回来哥们儿实验室是你们拆的？手太重了点儿吧。”
红头发满脸阴沉地盯着他。
一团火焰突然从他们肢体相连的部分往测试官的手臂上烧去。
测试官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动作突然加快，捏住了红头发的后颈。
“咔嚓。”
红头发瘫软着倒地。
测试官依然笑眯眯地：“论资排辈的话，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兄呢，想杀我？”
另外几名异化人见势不好，就想往后退去。
测试官掏出一柄黑色的方形枪：“不跟你们耽误时间了。”
他扣下扳机，却没有射出子弹。
离他不远处的几个异化人全都颤抖着倒下。
还有一个异化人扭头跳进了大海。
在海中，他的五指尖之间和腋下生出了鱼鳍一样的东西，一划水游得飞快。
测试官笑着伸了个懒腰：“这次竟然出了个鱼，整体来说收成不好，进化度不是很高啊。”
说着他从手臂上抽出一根小棍，他捏在手里，小棍一头变长另一头伸出叉子，就变成了一只鱼叉。
他做了一个用力投掷的姿势，鱼叉像安装了定位一样，直直地刺进了鱼人的身体。
鱼人在海水中疼得战栗，鲜红的血液在海洋中氤氲。
测试官发出了一声欢呼，像是在庆贺自己的捕猎成功。
“把他们都抓起来。”
气质阴沉的异能测试官这是研究员中的领袖，他命令着。
站在他身边的人开口问：“这次实验被扰乱了，结果不太好，按照目前的水平，我们没办法跟杰森交代。”
阴沉男咬牙切齿：“宙斯研究所的人是他招来的，我跟他说了很多次，终极学会跟宙斯研究所不是一条心，他非不听，总是想回到宙斯岛上去。”
“就按照这个成果上报，这次失败跟他脱不了干系。”
“将这批异化人带走，不论生死。”
其他人听到吩咐，开始将这批异化人抓起来。
高大的体能测试官扛着鱼叉：“这条鱼谁都别跟我抢，好久没过抓鱼的瘾了。”
他直接用鱼叉勾起鱼人扛着，就好像真的扛着一条鱼。
鱼人没有丧失意识，疼得不断翻腾。
而测试官还在哈哈大笑。
莫易眉头紧蹙，可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就感到身后震动。
三十二号？
莫易回头看去，三十二双目圆睁，泪水无意识地流了下来，整个人抖如筛糠。
“你……”
三十二喃喃开口：“大海……大海里，都是血。”
莫易见她状态异常，伸手捏向她的手腕。
三十二腾地站了起来。
“大海啊……”她扭过头看着莫易，嘴唇颤抖着，“我想起来了，他们也是这样把我抓起来的。”
“我本来应该是一条鱼，游走了就自由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普通的女孩声音，既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嘶哑粗犷。
莫易想，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声音。
三十二突然看着莫易：“我脑海里有两个你，一个真一个假，但我之前不会分辨。”
“现在我好像认出来了，我还记得那半个三明治的味道。”
她扭头看回沙滩：“他们……好像是想让我杀了你。”
“好疼啊，我知道那个人有多疼。”
三十二伸直手，指向在测试官背上挣扎的鱼人。
随着她伸出手，整个沙滩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没人再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但是与此同时三十二的身上再一次开始渗出血珠。
“你不能再用异能了。”莫易看着三十二，试图制止她，“继续下去，你会死的。”
三十二回头看着莫易笑了：“我早该死了，我原本变成了海底的一条鱼，硬生生被他们捞了回来，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想继续活着。”
莫易怔了怔，她突然觉得这句话如此熟悉。
似乎在什么时候，也有人试图劝阻一心寻死的莫易，但是当时的她却无动于衷。
后来她是怎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呢？
莫易回忆着当时那人的语气，冷漠地开口：“当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让自己没了命，然后让研究所的那群垃圾继续逍遥。”
“你本来有能力去让他们后悔的。”
三十二听到莫易的话，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地狱那么大，他们全都可以下来陪我。”
说话间，沙滩上终极学会那些人突然呕出血来，像是体内承受了重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