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锁走后,旅馆很快来了新的“客人”。
同天下午,邬暮和肖贝正在收拾房间,敲门声却响起了。
“不对啊,客人没有这么早来……是他啊。”邬暮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暮暮,你干嘛总在他面前板着一张脸?反正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能对他好一点吗,就像面对普通客人那样也行啊。”
“我不想给他希望,这样他就不会失望。”
“谁说的?他早就失望过无数次了,还差这一次吗?”
“好了小贝,你快去开门吧,就跟他说我有事在忙,没办法见他。”
“哎,好吧,不过我刚好要问他一件事,你不在我还能方便点儿。”
“你不会是要问他上次的事吧?”
“当然了。”肖贝摆出傲娇的神态。
“别问了。”邬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请求。
“为什么不问,上次你都同意我问了。”
“我反悔了,我反悔了行不行?”
“不行。”刚说完肖贝就跑到楼下,根本不给邬暮还口之力。
门外的南一柯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开门,可是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邬暮,他眼神里的期待慢慢消失,最后只能用温柔眼神替换。
“南一柯,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肖贝抱怨着。
“等我?你为什么等我?”
“当然是有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
“我这个问题可重要了,你必须如实禀报,听明白了吗?”
“这要看什么问题,每个人都是有隐私的,有些话就算你问一万遍,我也不能说。”
“你怎么能这样,那万一我问的问题涉及了你的隐私呢?”
“那便不能说。”
“南一柯,你是大坏蛋,你是大坏蛋!”
“那关于你的隐私可以告诉别人吗?”
“我没有什么隐私,你可以随便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我想知道邬暮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她没什么喜欢的,不过她倒是有一些讨厌的东西。哎?不对,南一柯,你是不是套我的话?”
“我没有啊,你让我随便问的。”
“不不不,南一柯,你就是套我的话,你就是套我的话。我不能再告诉你了,不然暮暮会不高兴的。”
“嗯,你已经告诉我很多了。”
“南一柯!你真是个大坏蛋!”
“我什么都没干,你这算诬陷我。”
“什么叫你什么都没干?你明明套了我的话。”
“我可没有,那是你自己说的。”
“哼,我要找暮暮去,我要让暮暮为我主持公道!”肖贝转身想往楼上跑,只是跑之前,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不对,不能找暮暮,不能找暮暮。”
原本听见肖贝要去找邬暮,南一柯是很开心的,因为他来旅馆的目的本就是见见邬暮,可以的话他还想和邬暮聊一会儿,可是肖贝临时反悔了,南一柯的这个“愿望”也就此泡汤了。
既然如此,南一柯只能引导肖贝:“为什么不找邬暮呢,你应该找她评评理,不然多委屈。”
“不,我还不能找暮暮,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是关于隐私的问题?抱歉,我不能说。”
“我还没问呢,你总要听听我想问的是什么。”
“好,那你问吧。”
“你为什么喜欢邬暮?”
一个简单的问题,竟让南一柯呆住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好奇呀,我想知道。因为我听暮暮说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你很照顾她,按理应该是暮暮喜欢你才对,为什么反而是你喜欢她呢?”
“邬暮真是这样说的?她说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很照顾她?”
“嗯,她亲口说的。”
“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远的事。”
其实南一柯更想说的是,他没想到邬暮还记得有关他的事。毕竟邬暮来到旅馆后,她的性格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尤其在邬暮亲手接下旅馆后,她的性格便越发冷漠了。冷漠到让南一柯觉得邬暮已经完全忘记儿时情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今天的南一柯却没想到肖贝会告诉他这件事,而这件事还是邬暮亲口说的。肖贝的这句话,让南一柯突然有了几分信心。
不过肖贝在乎的并不是南一柯有没有追求邬暮的信心,而是那个问题:“快告诉我呀,你为什么喜欢邬暮?”
“她很善良,待人友好,性格也很好,所以我很喜欢她。”
“就没了?”
“没有了,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有那么多理由?”
“我还以为有什么奇特的理由呢。”肖贝撇了撇嘴,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
“我就是个普通人,和邬暮不一样,我没有继承旅馆的能力。作为普通人,我也只有普通的理由。”
“你一直喜欢她吗,这份心意有没有变过?”
“一直喜欢,非常喜欢,这份心意从未变过。”
“可是在你面前的邬暮没有原来善良了呀,你还是喜欢她吗?”
“嗯,喜欢。虽然她变了很多,但是她现在做的事是善良的,我相信她依旧是个善良的姑娘。”
“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邬暮一直很善良,以前是,现在也是。”
“那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呢,而且说的话也……有时候不太中听。”
“她是为了……好啊南一柯,你又开始套的我话,这次总是被我抓了个现行吧?”
“这次我不否认,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我不能。”
“那你可以让我见见邬暮吗?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我去帮你争取一下,她在楼上收拾房间呢。”说着,肖贝跑上了楼。
南一柯在旅馆大厅里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他竟然真的等来了下楼的邬暮。
“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南一柯问道。一边问。他一边查看邬暮的脸颊和手臂,担心有什么伤口。
“一切都好。”邬暮语气冰冷。
在与肖贝聊过后,南一柯不再因为这份冰冷的语气而低落,他知道邬暮是有苦衷的,他选择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