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堂，三堂会审…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抬头就看见了，一言不发的柳月冷着脸，站在自己哥哥对面。
而自己旁边的南宫春水笑的那叫一个荡漾，十分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着茶，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倒是姬若风愤怒的瞪着柳月，两个人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就在刚刚，妙妙被南宫春水带回了百晓堂，性子直拗的柳月自然不达目的不罢休。
所以前后脚就一起到了百晓堂。
妙妙还没有面对自家哥哥的身份和责怪，柳月就一副被人糟蹋了，要求负责的苦主身份出现。
姬若风看着妹妹心虚的像个鹌鹑，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样跟柳月激情开麦。
两个人是从动嘴到动手，再动嘴再到闭嘴…
反正闹得个天翻地覆，而妙妙看着全程事不关己的李长生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装晕是装不下去了，毕竟柳月一来就看见妙妙在那里被自己哥哥数落。
小丫头只能委屈巴巴的看一下几个男人让他们将所有的话都憋回去，不忍心对自己发。
到了最后，还是李长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口气。
“我说二位，两位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绝代天骄，如今像一对泼妇对骂…是不是有点儿有失风度啊。”
南宫春水看着妙妙，她衣角都快捏碎了，脸上也是委屈巴巴的表情。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忍不住心软。
这小妮子就会拿捏自己，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他肯定看不下去。
罢了罢了，谁让他岁数大呢…
岁数大了会疼人…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南宫春水潇洒的走到了二人中间。
无视柳月杀人一样的目光，笑着甩了甩袖子。
“柳月，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这件事呢，也是妙妙做错了事。
但我想你应该也理解，毕竟一个小丫头面对你这般美色有点过激行为也能原谅吧。”
到底是自己徒弟，李长生知道怎么顺毛，果然柳月听到这话，杀人一样的目光好受了不少。
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委屈巴巴连头都不敢抬的妙妙心头一软。
怎么办呢？还能把她怎么办呢？放手…不可能。
接受那愚蠢的三夫四侍？柳月心里却是一万分的不舒服。
可是不接受…真的就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眼看柳月的态度软化，南宫春水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抹失落，故作洒脱的笑道。
“缘分这个事儿啊，不能强求，这样吧，作为妙妙的第一位丈夫。
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些真相，妙妙绝对不可能从一而终，也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
她得了一种病，一种非常罕见的病，需要用他人身上的气运续命。
我，就是其中一位，之后也可能还有很多。
我们谁她都不能不要，除非她想死。”
柳月眉头一皱，整个人凝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春水。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病？”
南宫春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袖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所以呢，你要是愿意，我们也不介意你陪在妙妙身边，你要是不愿意呢，那之前就当做一场露水姻缘。
毕竟你是男子，不算吃亏吧。”
柳月觉得荒谬，可却在看见妙妙的时候，眉头一皱。
凭借他的观察力，自然能看到妙妙的很多改变之处。
最直观的就是那头乌黑的秀发，跟以前的枯黄完全不同。
毕竟跟妙妙相处了这么久，他们谁不知道妙妙最在意那两根头发。
可偏偏妙妙的头发又黄又细，经常会大把大把的掉，小姑娘每次脱发之后都委屈的不行，作天作地的。
在抬头时就看见妙妙，撅着嘴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好像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
揪着手指头低着头偷偷的抬眸，看着自己，在与自己目光对视的时候，先是一委屈，然后心虚的低下头。
沉默片刻，柳月实在不知道该做何抉择。
作为一个男子，在那个时代一心一意已经很值得称赞了。
偏偏他还要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子，跟别的男人有数不清的暧昧。
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情人，如此荒诞，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或者说如果今天他是洛轩墨晓黑，他都可以接受。
可偏偏今日他身处局中，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爱是占有，爱是排他的，柳月给出了自己的一颗心。
自然也希望能收获一颗心，当这份爱并不平等的时候，像柳月这种骄傲的人又怎么甘心呢？
他不是萧若风求而不得，也不是司空长风生无长物，更不是南宫春水，随性洒脱。
他是柳月，出身高贵姿容绝世能力超群，他自有他的一番傲骨。
无论是别人的求而不得，还是出身卑微，又或者是情债难偿，这些对于柳月来说，从未算过障碍。
他知道妙妙这小丫头一直觊觎他，在北离八公子中，妙妙对他从来都是兴趣最盛。
相比于她对萧若风的避之唯恐不及，柳月处处都得到了妙妙的偏爱。
无论是目光注视还是甜言蜜语，又或是私下大胆的行为和出格的动作。
之前种种在柳月看来他们彼此早就应该心生默契才是。
之前的那么多年，他早就把小丫头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
所以才任由她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却毫不追究。
他只是在等着小丫头长大，可是之后的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骄傲的柳月不愿意低头，即使爱，可是现在的他仍然有自己的想法。
又或者是他自认在妙妙心中一定有一席之地。
妙妙一定会给他一个合适的身份。
可现在…
柳月看着妙妙，眼见小丫头，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忽然轻声笑了。
“所以你的意思呢。”
不去理会什么南宫春水，更不理会什么姬若风。
那些人在柳月眼里都是浮云，他只想听妙妙的话。
他想知道妙妙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何安排他？
又或者…他只是想听妙妙挽留他，给他一个台阶，给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他在期待，也在犹豫，他将一切交给了妙妙。
如果对方愿意低头，他可以勉为其难，如果不愿意，他也想带着自己这身傲骨度过余生。
不想往后余生成为他人口中的笑谈，又或者是成为她众多男人之中，犹如玩意儿一般的其中之一。
妙妙听到这话，心里清楚糊弄不过去了，这个柳月太执拗了。
不过自己也明白，这些都是天之骄子，自己想要让他们一个个的抛弃傲骨，实在是不容易。
柳月现在还没到可以放下一切不顾尊严的那个地步呢。
心里叹了口气，下一瞬妙妙抬起了头，脸上带着认真。
“柳月哥哥…，你很好也值得更好的，我不想让你委屈。我…我现在身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配不上你，之前的事情，就当是我胡闹好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无论何时天上地下，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