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后,登门拜访的客人也没了,除了把方家当成自己家的沈临渊以外。有两人漫步在湖边,而这里已经是最偏的地方了,因此也没多少人知道这里有路进到方府,沈临渊算少数人,包括身为家主的方潜。
方潜说:“我们已经有好久没见了吧。”
沈临渊一副思索之色,点头称是:“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你前段时间出门,去了趟寒域,出了什么事吗?”
方潜摇头说:“没什么要紧的事。”
对他不说实话的表现,沈临渊表现的有些伤心,否定说:“骗谁呢,绝对是出了什么事了,认识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方潜露出一个极为放心的笑容,看起来心情极为不错,他说:“就是意外得知原来哥哥还有个孩子。”
对沈临渊,他从来不会隐瞒什么,于是听到这句话的他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尴尬却又瞬间明朗的笑容。但在方潜看来是以为这个人认为他魔怔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之后就是嘲笑的意思。
“我是认真的。”
沈临渊正了正脸色,严肃道:“好,我了解。”
方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听他这敷衍的语气,好像是不信的,可方潜也没坚持解释什么,突然就松了口气。
“你挺忙的,因为天乐教?这个门派在修习禁术。”
提到天乐教时,沈临渊的表情僵了一下,苦笑着说:“前些日子荒域锦州一事闹得凶,所有人除了天乐那些,不管是哪个门派的,无一都对天乐一派深恶痛绝,势必要讨伐他们。”
不管是鬼族还是人族,都十分痛斥这种行为,但大错也在鬼族,而他们也拿出一定的诚意来要求合作,先将天乐教那群疯子铲除,后面的事后面说。
关于方澈的事情,沈临渊不想聊太多,从某种角度上说,方澈算是他的情敌,可是跟一个死人计较又不太厚道了。
突然间出现的火光,将方潜从回忆中拉回,一身伤痕的侍卫踉跄的跑来,方潜连忙伸手扶住,那人惊恐说道:“天……天乐教!”
仅仅就几个字,他便知道是谁。顿时眉头一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骂。
一旁的沈临渊怒骂:“天乐教?他们是疯了吗!”
突然来这一出,谁都想不到,最近出的事太多,让方潜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哪件事值得他们冒那么大的风险。
好在只是一时间的恍惚,立马就反应过来,沉声道:“我去开启防护法阵。”
说完他就要离开,离开前看了沈临渊一眼,头疼说:“你……随便吧。”
看着他急冲冲离去的背影,沈临渊有些想轻笑。就这么莽撞的来袭击方府,这些人怕是嫌死的不够快。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些人,没一定的把握他们真的会这么莽撞吗?那侍卫也没说完就死了过去,他蹲下看着在伤口处大片的血迹,眉头狠狠的皱起。
沈临渊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抬头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住的屏障,心头一阵发凉。很隐蔽,几乎了无空物的感觉。连他都没察觉出来,不仔细看也当然也看不出来。
相比较温雪肇那些人,蒙宇轩明显会的更多,对付起来也更棘手。
在漆黑的天空下,两股强大的力量激烈碰撞,仿佛连空气都在震颤。身穿黑衣的天乐四长老的手下伊欢立于檐角,她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暗芒,双手紧握着散发着冷光的血剑。
作为她对手的狸贪表情很是玩味,周围环绕着旋转的墨色球体,双手挥动间,强大的能量如同暴风骤雨般向对手袭去。
伊欢灵活地跳跃着,躲避着密集的攻击,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地面的轻微震动。她的剑舞动如风,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道道凌厉的剑气,试图突破狸贪的攻击。狸贪则以不动如山的姿态,冷静地操纵着灵力,形成一道道屏障,同时反击着对手。
大大小小的战斗引起了天地间的异变,天空中云层翻滚,电闪雷鸣,仿佛大自然也在为这场战斗而激动。周围的树木和岩石在他们的力量下纷纷破碎,尘土飞扬,渐渐的,有一方开始落了下势。
撑不了多久的,狸贪似乎也知道落了下风,可依旧不紧张,像逗老鼠一样戏耍着伊欢。在对方的美眸中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怒气,终究是没表现出来,在她看来,狸贪的背叛对他们是好事,尽管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在另一边的瀑布后,十几道身影沉默的坐在地上,帘洞里昏暗无光,任何人都没有动作。那些方家的长老向他们保证过,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但事后请他们务必保证自己能从这里离开。
气氛冷到了极点,终于有人开口说:“我们真就这样?”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方羌舞身上,相比较于他们旁系子弟,对面坐在方羌舞一旁的一众亲嫡面色更加轻松,除了不说话,就一直默默无声的做着自己的事。摸黑下棋那两个就过分了些。
“那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一大半还不是人呢。”
方羌舞语气带着轻笑,姿态闲悠,完全不关心外面那些人的生死。仿佛那些全是毫不相干的人,可他们清楚的知道,里面有他们的父母,朋友。
他们之所以被带到这里,是因为他们未来的潜力,尤其是方羌舞,她手上的资源被方潜一股脑的塞入,哪怕她心里并没有方家。
身穿鹅黄色劲袍的女子说:“以前是知道你们嫡系的冷漠,但完全想不到灭门之灾你们还能这么冷静。”
因为这句话,就连下棋的双胞胎姐妹都忍不住抬头看她,那七人的目光冰冷,却又透露着无语。
“前提是活下去,所以我们并不在意外面的人会怎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可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结果也不会改变。”
他们讨厌磨磨唧唧的行为方式,大部分的决策都能很快做出选择,就像现在这样,可不会哭天喊地的说不要。而同时,他们也不会担心有谁逃跑背叛,因为他们不在乎,不值得信的人绝不会知道他们在这里,狸贪就是其中一个。
要逃便逃吧,这都是个人的选择,又不是非要别人留下来做炮灰。
和旁系子弟的想法不同,他们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他们这个隐退的家族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冒那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