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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五分钟开始!”

所有的演员和剧组都在后台做着上台前的最后准备,该化妆的都化妆了,服装也都穿上了,道具也都到位了,原本开着透透气的窗也都关上了,而总管则独自一马坐在一边做着最坏的打算,以免演出失败难以收场,毕竟再怎样的准备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在一旁,小蝶正躲在一只装服装的箱子里,任凭瑞瑞怎么拉也不肯上台。

“小蝶,亲爱的,我向你保证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小蝶从那一堆服装探出鼻子,而身体的其他部位仍埋在里面,“你刚刚不是说今年来看的马比去年多。”

“只多了一个两个,我向你保证。”

“真的?”萍奇派从瑞瑞身后蹦出来,吓了两马一跳,“那为什么我看好像多了好多啊,大概多了542只马吧,你要问为什么?因为只有数一数他们多搭出来的天台就知道了。”

小蝶听了吓得缩回去,呜咽着,“他们还多搭了个天台?!”

“当然了,这有趣极了,很容易就知道多了542只小马,我当初看到有个天台搭出来还有542个座位时可激动了,”萍奇派点点头挥舞着蹄子说道,“而且我赌现在还有马群在涌入,到时肯定是满满一剧院的马,就像去年一样,恩~~只是现在多了542只小马。”

随着又一声呜咽,小蝶整只马都缩进了箱子里,而瑞瑞以看猪队友的目光瞪着萍奇派,瞪了会儿就接着去安抚小蝶。

“你觉得我们要去帮帮忙吗?”

暮暮看着摇了摇头,对身边站在的苹果杰克说:“我并不指望有什么魔法可以把小蝶拉出来,就看瑞瑞了,要知道这些我们去年也曾经遇到,也克服了,不是吗?”

“这倒是,”她迟疑了下承认,“那就只管信任瑞瑞吧,毕竟她可是能说服小蝶参加时装秀的马。”

“还有三分钟开演!”

暮暮和苹果杰克转头循着声音看去,聂克斯正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挂钟,以她最大的声音喊着。暮暮笑着对苹果杰克说,“我对于塞拉斯蒂娅公主问她是否有意帮助表演很是高兴,当然她也是。”

“是啊,很少有马会像她这么用心了,”苹果杰克整了整头上有些歪掉的帽子,“那你这次又给她安排了什么职务?”

“报时员,”暮暮回复她,“她要做的只是确保我们可以按时入场,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有马能提前5分钟开始提醒我们当然再好不过了。”

“但聂克斯她知道其实大多舞台剧不需要这个职务吗?”

“她知道,但这阻止不了她,”暮暮笑着靠到苹果杰克身边,“事实上,我认为她是向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存在可以让这场演出更加顺利。”

“看来她已经向我们证明她不光看着时间,”苹果杰克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忍不住笑着说道。

“还有一分钟开幕!斯派克你有准备好吗?”

二马看着聂克斯慌忙地帮斯派克检查服装,直到斯派克上台才松口气的样子相视一笑。而且,很快就是她们上场了,随着几句祝对方好运的客套话后二马就分开排入自己的队伍中,等待在自己的那一幕。

当所有的演员们都就绪时,还有一对依然没有找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其中一只正在聚精会神地对着剧本,而他的同伴则在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衣服,目光则通过镜面的反光注视这背后一点点向前挪动的队伍。

“哦~~噢噢噢噢液!ooohhh~~~~!”

“你他喵的在做什么?”专栏悄悄地提醒着同伴,目光没有移动半分。

“我这是在练习我的台词,”快门回答他,“这里有一幕要所有的群演都上,如果我们不上的话会被发现的。”

“你是说众领导者商讨食物供给的那幕?”

“是的,”他看着舞台的方向。

“那幕不是只有瑞瑞、萍奇派和云宝黛茜有台词吗?”

“谁说的,我们也有一句,喏。”

快门把剧本递到专栏眼面前,用蹄指着一段说道。不过这并不是一段真正意义上的台词,只是段表达语气的呼喊。也就是说,他们还是什么话都不用说,专栏看了后对正在勤奋练习的快门瞥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意义吗?”专栏对他说,“我们可是潜入城堡,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会被发现,不差这点。”

“如果我们没有演好自己的部分会被他们认出来的,所以还是好好练习下吧。”

“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专栏盯着镜子说道,他看着聂克斯从台上跑下来,回到化妆间里,正好这时演出开始了,帷幕拉开,斯派克上台开始讲解背景。

“该死,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看了要等到演出结束了。”

“结束后就是派对了,快门,到那时我们必须脱下伪装,会被认出的,现在就去拍照。”

“但你没看到她还是没有褪下伪装吗?”快门向正伸着脖子看钟的聂克斯耸了耸肩道,“我想你不是希望拍到她原本的样子吗?”

“当然要了,我是说我已经看出暮光闪闪隐藏聂克斯真面目的方法了,我发现她一直戴着头带,而且每当快要松掉时暮光闪闪会很快地上来把它系紧。我敢拿我的左蹄打赌,头带就是附上伪装魔法的物品,我们只要上去把它解下,然后就可以拍了。”

“你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而且这么去把它解下呢?”

“我不确定,但我敢去把它解下,”专栏说,“等她独身一马时,我就跟上去,把她逼到角落,我解下头带,你拍照,然后完事跑路。”

“嗯?!你不能这么干!”

专栏回过头盯着他,“你到底想不想和我一起干了?”

“她还只是个小雌驹,你就怎么去欺负她?”

“她不是一个幼驹,你还记得我们在档案馆里找到了什么吗?她是噩梦之月。”

“是啊,但……”

“别再被她糊弄了,”专栏把蹄放在快门肩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也许她现在看上去纯洁可爱,但她仍是噩梦之月,这是每一个小马国的子民都应知道的事实,这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而现在我们有机会戳穿。”

“然后我们就怎么去干?”快门有些生气,“我们应该等她回家,等她自己摘下头带,我们偷偷拍下就好了,而不是在这里作死。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她尖叫的话,我们分分钟就会被赶来的守卫抓住,这还有三个公主,还有星璇厅里的那些法师,我们逃不掉的。”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让全小马国知道这个事实?她一定会尖叫的,但那就是我们要的,这样来的马就会看见她的真面目,”专栏说着伸出蹄子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

“你疯了,”随着翅膀掠起一阵劲风,快门拿出藏着的相机,扔在地上,“我不会帮你的这次,即便这是个让我们出马头地的机会。”

“随你便吧。”

快门转身向着出口走去,没几步,专栏就用魔法拉住他的尾巴,“如果你来妨碍我——”

“我没打算阻止你,”快门平静地挣脱魔法的束缚,回头看着他,“我只是再也不会帮你了。”

“好,很好,我希望你喜欢帮马拍婚礼生日照片的生活,你知道我为什么怎么说吗?因为我们做了的话,你我的生活都将改变。”

“你大可以自己留着它。”快门丢下这句话就迅速的离开了,留下专栏在那念叨。

然而专栏并没有犹豫,尽管一个合作多年的同伴因此而离去,毕竟他离目标已经如此之近,就算要回头,也不会是现在。

那就让我一马来揭晓真相吧,让世马都知晓这个对公正的讽刺,而且就发生与他们敬爱的公主仅一墙之隔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去拍下她的照片,想着,专栏拿起地上的相机,把它小心地藏在衣服下。

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了。

~~~

聂克斯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边缘向下张望,韵律和银甲陪着她坐在舞台上方的横梁上,下面正上演的是三位领袖争吵的画面,云宝一把抱起小蝶拖着她在地上画下一道线,而其他二马也不甘示弱,很快就陷入了争斗,她们的身躯也渐渐被蔓延的冰霜吞没……下一幕就要轮到韵律和银甲饰演的风魔登场了。

“小心点,聂克斯,你可不想摔下去。”

刚从边缘被拉回来的聂克斯抬起头,就看见韵律跳下横梁向着舞台跃去,身形轻盈的好似一片羽毛,就这么飘落,连舞台的帷幕都没被拂动,银甲也是,当然他的飞行靠得是躲在舞台后的独角兽。

看着缓缓下落的二马,聂克斯不免有些紧张,紧咬着嘴唇,不过想到下午他们进步的飞快又露出了微笑。很快二马就出现在了观众面前,随着风魔的虚影浮现,风魔的尖啸向着各个方向蔓延至大厅的各处。这尽管听上去没有塞拉斯蒂娅公主扮演的那样真实,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很好了。

尽管韵律刚有好好关照过她,聂克斯还是把头伸出去,笑着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暮暮、小蝶和苹果杰克背靠在一起,面对着袭来的寒冬魔法颤栗着。

灯光越来越暗,舞台上仅剩下她们三马的身影,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尽管聂克斯在彩排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现在看来还是非常的惊心动魄,至少对她来说,是的。不久,舞台上只剩一星的光亮,眼看在黑暗吞没三马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感到横梁微微震动了一下,聂克斯一个激灵从边缘爬回来。同时她转头向背后看去,当看见一只陌生的公马站在自己身后这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他的穿着像是演员中的一员,看上去是陆马,但她能清楚的看到衣帽下露出的角。角上的魔法浮动着,同样的光芒缠绕在她的头巾上,而那公马又从衣服下拿出了什么东西。

“别再躲藏了,噩梦之月。”

久违了的名字唤起了她的不安,转身以自己可以达到的速度逃离,而头上的头巾也被独角兽的魔力扯下,就像是春风吹拂下的残雪,她白色的毛皮一时间消散开去,原本黑色皮肤也显露无疑。

然而仅仅是脱下她的头巾并不能使独角兽满足。聂克斯感受到这横梁上传来的震动,夹伴着金属断裂的咔嚓声。在她看来,这比之前的一切糟多了,舞台的主管多次向他们警告过别在这里奔跑。

你说为什么不能?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临时搭建的,毕竟这整个舞台都是临时搭建出来,就和之前萍奇激动地提到的座位一样。只是为了这次同心节之夜而准备的,它不可能像标准的舞台那样经受住多方面的压力,聂克斯甚至可以感受到蹄下的那种正要宣泄出的能量。

突如其来的倾斜让聂克斯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撞在护栏上但是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跑去,身后的独角兽还在追着,重重的蹄子踏在横梁上,一下下的撼动着本就不牢固的支架。转过个弯,眼前就是更衣室了,顺着楼梯下去就可以找到小马来帮助她,但身后的仍是步步紧逼。当她后蹄刚离开梁上时,她感觉到横梁向上仰起了一点,不祥的念头闪过,这让她停下来看了看背后。

然而这是个糟透了的决定。

那独角兽举起了他刚才蹄里揣着的东西,听见咔嚓一声,强光刺激着聂克斯的双眼,她不由自主地惊声尖叫起来,仍在不停向前跑去,突然,发现跑出了横梁的边缘,一步踏空,身子向下摔去。幼小的翅膀在空中奋力挥动着,试图去停止自己的坠落,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的羽翼还是太柔弱了。

金属断裂的哐当声在大厅中回响,突然一声“尾巴摇”划破不安的空气,暮暮和她的朋友们听见便从台中央向四周散开,同时横梁上挂着的吊灯坠在地上,韵律用魔法将银甲从四溅的玻璃碎片中拉开。台下的观众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舞台外的灯光师也迅速的调亮灯光,以弥补舞台上方坠落的光明。

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横梁像一颗流星那样坠入舞台,给后者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因为有部分的帷幕是连接在横梁的护栏上的,所以也被拉了下来,一大片红色连带着上面装饰着的花环和彩灯覆盖在满目疮痍的舞台上。

这灾难就发生在几秒内,但对于台下的旁观者来说就像是数帧定格的照片,漫长而历历在目。

等到尘埃落定,所有小马都屏住呼吸,思考着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聚光灯打在倒下的帷幕上,整个舞台就像是医院中覆盖着被褥的伤员。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除了一件物品还在发出吱吱的响动。

循着声音,一束聚光灯照舞台上方挂着的木质月亮,正是它随着绳子来回的晃动着。但这月亮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随着聚光灯一点点的下移,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坐在月亮上,满面带着泪痕的,是聂克斯。

~~~

露娜公主从敞开的大门中滑行而入,与此同时塞拉斯蒂娅公主正在安抚受惊的观众。整个大厅都被全副武装的卫兵包围,御医正在检查受伤的马群。还算幸运,除了一只独角兽外,别马并没有大碍,他在倒下的废墟间被发现,折了一条腿,以及少一颗牙齿,陷入昏迷现在仍未苏醒,不过在御医们的努力下状态还算稳定。

露娜公主一路走来对经过的小马说上几句话。那些仍心有余悸的演员们依偎在一起,身披着卫兵们送来的毛毯,互相安慰着,毕竟他们刚才正与死神擦肩而过。

但一旁怀抱在聂克斯的暮暮显得更加紧张,她坐在舞台的废墟旁,紧紧地搂着她,后者正裹着毯子偷偷地哭泣。暮光的家马和朋友都围坐在她身边,她的助理小龙也不例外,但她并不关注这些,除了怀中的聂克斯,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暮光?”露娜走过来轻轻地问她,“你和聂克斯还好吗?”

“都很好,”她说道,试图掩饰语气中的颤栗,“当我知道聂克斯没有受伤后。”

“听到这个让我放心多了,不过我还想问一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有马撞了我。”聂克斯带着哭腔叫到。

“有看见是谁吗?”

“没。”

露娜低下头,平静地看着聂克斯,语气和善地说:“聂克斯我向你保证,你现在是绝对安全的。”然后她看向暮暮,“你介意由我来照看聂克斯一小会儿吗?我们需要一些证据来找出元凶,而由我来问她总比别马来要好。”

“那我可以跟来吗?”暮暮有些警觉。

“当然,最好是你的朋友们也来,我这儿还有些晚餐时剩下的点心,我想让大家吃点什么有助于我们淡忘这些不愉快的事。”

得到肯定回答的暮光没有去在意后面说的那些话,点了点头,她放开怀里的聂克斯,让她跟在自己身后,然后向着周围的朋友们挥了挥蹄,大家都默默地起身,有序地排着队,跟在露娜离开了大厅。

“她们要去哪里?”银甲问道。

“也许露娜公主有些话要对她们说。”韵律看着正在用毛巾给自己擦去脸上因扮演风魔而涂上的油彩的银甲。银甲在事情发生后先是安定好她们,然后给韵律卸下油彩,并没想到自己。这让韵律感到很欣慰,在横梁快要倒塌的时候,他们俩挨得很近,近到都撞在一起,脸上的油彩有些刮花了。

“现在又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了。”银甲看着她洁净的面庞笑了。

“噢,亲爱的,现在让我来帮你擦擦吧。”韵律接过毛巾在银甲拿来的水中沾了沾,帮他擦拭着。

“多谢,”银甲说道,但同时又推开了脸上的毛巾,“但我还要去查看些东西。”

“什么东西?”

银甲起身向着舞台方向走了几步,“我不认为这仅仅只是个意外。”

韵律一听不禁眉头一皱,赶紧跟了上去。舞台边上有许多卫兵站着,还有些在废墟间低头翻弄着。严格的说,这里是不允许别的小马入内的,但对于他们俩的到来并没有卫兵敢于劝阻。

银甲用魔力从身后提起一盏明灯,照向那些曾链接着横梁地方,“韵律,你能把我提起来吗?我要仔细看看那些地方。”

“如你所愿,”韵律说着用魔力将他高高举起,让他可以将灯靠近那些高处,银甲在那里检查着,一言不发,但脸上逐渐凝重的表情让韵律感到不安。

二十分钟后,银甲给了一个蹄势,后者见了将他放了下来,问:“你有发现什么吗?”

“上面很多钉子都是松的或就是完全脱离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会塌下来?”

“但钉子是不会自己松开的,”银甲说,“我们都清楚,在彩排的时候就有马去检查过,如果有任何隐患的话他们都会发现并告知我们。不,应该说我觉得它是被马有意毁坏的。”

“但谁会去做呢?”韵律不禁问他,“谁能这么做而不被注意呢?”

“聂克斯可以。”

听见银甲说出的话韵律不由的大吃一惊,向后退了小半步,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轻声说,“银甲,你要知道你怀疑的可是你侄女。”

“不,她才不是。”

她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卫兵,向着银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她去。他们来到了后台的更衣室,这里早已是遍地狼藉,地上满是破碎的玻璃和丢弃的面具,尽管如此,这仍是他们进行私下交谈的唯一选择。

“淡忘掉你和她发生过的恩怨吧,她怎么可能把横梁弄塌?”韵律忍不住先开口。

“你可以的她都可以,”银甲说出自己的观点,“一个天角兽的魔力足以将那些钉子拆下来。”

“她的魔力?你在逗我吗,她上午连用魔力拿起餐巾都成问题。”

“韵律,别被她欺骗了,她仍旧噩梦之月, 她总是想要毁掉这个同心节之夜。”

“她有吗?”

“额,我不太清楚,对了,你看她在上次晚宴上和绿墨闹出的事端,还有老爸的木材堆是因为她问暮暮是否出去可以烧她的那片后才烧着的。现在有发生了这个,差点就要了你的命并破坏了小马国一直来的传统。”

“真是疯狂,”韵律一蹄扶着银甲的肩,“那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引起的。”

“聂克斯可能烧了两片把一片悄悄地丢进了木堆里了呢。”

韵律欲言又止,尽力回想那天晚上,她确实是有说听到什么声音,让她们看向钟楼,不可能,聂克斯不会这么做的,她只是听到了钟声罢了。“醒醒吧,”她坚定内心的选择,“你想想,聂克斯为了什么目的来破坏同心节?”

“为了再次控制我们,”银甲有些激动,“上次我去信任首脑博士那接受后期治疗时,我问过他有什么方法防止再次被控制。他告诉我很多,同时也说了心灵控制魔法的原理。”

“影响一只小马的心智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一类方法是通过魔力去将一些话语与印象灌输到目标的大脑中,目标会感到头痛以及能听见施法者的话语,幻影灵女王的法术就是这种,而另一类就更加隐蔽高效,不需要施法者太多的精力。”

“但要成功的使用它,”银甲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你需要让目标产生分歧。”

“这又是什么意思?”韵律问他。

“指的是精神上的分歧,就比如说我妈前几天的精神分裂。在我们去市场之前,她还是卧床不起的,不希望我们去看她,而等我们回来时就好了,就因为聂克斯去照顾过她,这很有可能是噩梦之月计划的一部分,她要毁掉同心节,然后再次将我们玩弄于蹄间。”

“银甲,你好好想想,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过去几个月里并没听说暮光闪闪她有发生过什么精神异常啊?”

“因为她早就被洗脑了,在噩梦之月带来的动乱中就被洗脑了!”

“你说我早就被洗脑了?!”

二马急忙转身,暮光闪闪站在掀起门帘后,眉头紧皱,不可思议地盯着银甲,要知道这样的神情只在参加婚礼之前她对银甲怀疑时才出现过。

“暮暮,我因为你和露娜公主在一起。”

“的确,但现在她已经讲完了,而我却在这里听见……”

“聂克斯有听见吧?”韵律担心,伸长脖子向暮光身后望去。

“没有,我让瑞瑞去照看她了,”暮光冷冷地回复,“现在,给我说清楚我哪里被洗脑了?”

“银甲他竟然怀疑这聂克斯造成的意外。”韵律以同样的眼神瞪着她的丈夫。

暮光闪闪楞了一下,咬紧牙,随后对着银甲大吼:“你是疯了吗?!!”

“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韵律深吸了口气低语道。

银甲不甘示弱地向前迈了一步,争辩:“难道我的猜测不是事出有因的吗?还是说你们都忘了夜之子吗?”

“那你该去怪法汇,银甲。”

“是法汇被噩梦之月的精神体控制。”

“而且那最后是被聂克斯摧毁的!”

“谁能证明?”银甲问她,“没有证据证明聂克斯这么做了?仅凭她一马之言我们怎么可以确定她不是将精神体收回吗?”

“她救了小马镇,她释放了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她放弃了自己的王位!”暮暮疯狂地吼道。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他指了指一旁的韵律,“噩梦之月和她的同党们知道只要韵律还活着就可能翻盘,水晶之心既然可以击败黑晶王,那指不定可以击败她,就算不能,韵律依旧可以带领水晶小马们找到控制日月的方式,到那时噩梦之月的统治也就结束了。”

“不过,”他继续猜想,“要是她耐心等待一会呢?她可以先是假装臣服,然后等待时机,等到确保我们没能力反抗,再次统治小马国,而她之前放弃的又重新回到她蹄中了,不论是权力还是什么的。”

“银甲,你醒醒吧,现在你脑海里全是聂克斯想要洗脑我们以及暮暮早就被洗脑的念头,”希望终止这场纷争,韵律说道,“聂克斯什么都没有对暮暮做,暮暮她从没有发生过什么精神问题,更不可能会被洗脑。”

“我指的不是近来的几个月,而是今年春天,在法汇用暮光闪闪她的血复活噩梦之月的时候。”

“什么?”暮光咬着牙问他。

“你想想吧,我查过记录,你告诉卫兵你把聂克斯带回去只是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噩梦之月,而后你又不肯将聂克斯交给塞拉斯蒂娅公主直到确信她就是噩梦之月,自那时起你就一直照顾她,呵护她。”

“这完全可能是在仪式上法汇或是噩梦之月亲自给你洗的脑,而且指不定那滴血液给了噩梦之月可以控制你的能力呢?在我们看来你对聂克斯的疼爱完全就是因为那个咒语,那个法术。”

“银甲!”韵律急忙喊道。

“你知道我怀疑的原因,当我被邪茧控制时我也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而我那时也只把‘你’的异常当做是紧张而已。”

“但暮暮不可能是因为洗脑才爱护聂克斯的!”

“你自己清楚天角兽拥有控制他马感情的能力,你自己就可以轻易的让两只小马陷入爱河,”他朝着自己妻子喊,“你们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暮暮之所以会爱聂克斯,完完全全是因为魔法!”

“住口!”

暮光闪闪按捺不住不住内心的怒火,魔光在角上闪耀,鬃毛和尾巴也随着魔力涌动凌乱在风中。就在即将爆发那一刻,她回头了,步伐沉重,在房间里一遍遍的兜着圈子,愤怒并没有使她丧失理智,她还是想明白了银甲的逻辑,毕竟法汇是一只天才,而且塞拉斯蒂娅公主封锁了所有关于仪式的资料,参与者也对此守口如瓶,谁也说不准到底那滴血会带来什么影响。

但暮暮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态度,“不!”转身向着银甲迈去,怒吼着,“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说了什么,我至今仍为将聂克斯交给塞拉斯蒂娅公主而后悔,现在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聂克斯的,更不会去怀疑她!”

“小暮,”银甲向他妹伸出蹄子叫道,而后者却远离了他。

“别再叫我小暮,银甲!”她向着门外走去,眼中带着泪水,“聂克斯是我的女儿,不管你喜不喜欢她,而且自从知道你的想法后,我希望你离我们远点,聂克斯和我会回小马镇,我希望没有我们你能过个愉快的同心节!”

她头也不回地走去,但就在她走到门口,拉开门帘,当看到眼前为何马时,一阵寂静,瑞瑞正站在门外,她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瑞瑞,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们是来找你的,卫兵们让大家都离开好清理现场,所以。”

“你说‘我们’?”暮暮眼睛大睁地看着她的朋友。

瑞瑞点了点头,侧过身子,“我,还有聂克斯—”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聂克斯刚刚还在她后面,也都看见了这一切,但现在呢?她已经不知去向,二马茫然而慌乱地匆匆跑过舞台,在早已空无一马的剧场中寻找聂克斯的下落,她的亲马与朋友也加入她们,然而一无所获。

“瑞瑞,”暮暮突然间感到一阵恐惧,颤抖地问瑞瑞,“刚才你和聂克斯一共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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