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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pen Stroke

译者:Erebus Gleam

译者言:请大家欣赏逝罪三部曲之一的Nightmare or Nyx?,这篇是对小龙内心的独白,题目嘛...

译不美就让它看起来好一点吧.......

(由于原翻译又又又被万恶的新浪吞噬一半,此篇为我好不容易在贴吧找来的有人曾搬运的翻译,以及联系不上原译者寻求搬运许可)(但这是小黑的文章啊,我一定要让它留下来)

铛……

铛……

斯派克闭上了眼,掩住了面,眼前有夜中钟鸣惊起的一片乌鸦飞过。黑夜的帷幕早已落下,乌鸦与黑夜已经无法辨别。他的视野追随着乌鸦,不过那也只是仅仅感受到乌鸦的黑。看不到星辰的闪烁,也看不到夜空中的云彩,仅存的是那褪了色的月光,那仿佛是月亮从藏身之处露出的一丝蛛迹。

他伫立在小马镇的街道上,即使这里犹如奇异的白沙之漠。没有马,也没有任何生物,有的只是从建筑与树木间传来的阵阵呻吟的风声。寒意已经攀上他的后脊,出于本能,他绕过尾巴握起了双爪。

“斯派克,你在这做什么?”

暮暮的声中充满了喜悦,脸上也挂满了笑容,斯派克随着声音望去。她站在离路口还有半条街的地方,用魔法高举一个灯笼,温暖闪烁的灯光像是无尽黑夜中有力的灯塔。

“我…我不知道。”他边说边向暮暮走去。“我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到外面来的。”

“你一定梦游了吧,”暮暮渐渐的走进“来吧,让我们回…”

铛……

铛……

灯火在寒风中闪烁着,她睁大了眼,呼出的气息在凛冽的空气中变为了缥缈的散云。黑影从她的背后靠近,黑影愈来愈近,黑暗深处传来了回荡的笑声。突然,黑影从天而降,如同拍在崖岸上的巨浪,吞噬了暮暮。

然后黑影又转向了斯派克,他摔倒在了街上。他听到暮暮的灯笼与路面的撞击响声,见证了灯塔的消逝。暮暮尖叫着“松蹄!”,不过她的声音与她一起乘风远去。

斯派克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暮暮所向的城堡是由梦魇之子们为了他们的女王——梦魇之月而建。

“不…不!”斯派克尖叫着。他尽可能快的跑去,他向前抓着不过他抓住的只是镜花,他与城堡的距离似乎没有缩短。它就在地平线处耸立着,遥不可及,就如同想去抓住天上月亮一样。

“你要去哪?斯派克?”

他一个滑步停了下来,向身旁的小巷望去。聂克丝在那里用天真的眼睛看着他,他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些许好奇与几分恐惧。她从黑暗的小巷中走出,可以看出她没有带发带、眼镜、或者背心,或者是任何可以隐藏她是一只天角兽的事实和那菱形的瞳孔的物件。

“我要去救暮暮!”他向她喊去。“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而且…”

铛……

铛…

铛……

再次响起的钟声把斯派克的注意拉回了地平面处城堡。尖塔向后弯曲着与外墙构成了一个平台,在那平台上传来了有什么东西碾过的声音和吱吱的呻吟声,像是在建造着什么东西。在平台的中心,月光挥洒而下,他看到了,暮暮身影就在绞索阴影之中。

斯派克血管中的血液似乎已经冻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黑影走进他的视野。那个黑影是一只很高身材有些修长看起来像是塞拉斯蒂亚一样的天角兽,但在这时,那是一个让马无限生畏的身影。

“不!”斯派克又一次喊道。他想跑近,从对城堡的恐惧中逃脱。但,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斯派克前方的道路。

“你要去哪?斯派克,你不想玩么?”聂克丝问道,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狂躁的笑容。

“聂克丝,把路让开!”斯派克吼道,但聂克丝仍然在那里站着。与此同时,她的眼中发出耀眼的闪光,她的身体也开始生长。她变高了,变得修长,她的鬃毛变成了缀满了点点微弱星辰的夜空。

“这就是对你的女王所说话!?”她吼道,她继续生长着。她像塔一样高,相比之下周围的建筑就像是孩童玩具,而斯派克就像是一只虫子一样渺小。他真的像是一只虫,梦魇之月狂笑着举起一只蹄,然后狠狠踏下,像是为了要把斯派克踩进地里。

他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匆忙的起身。狂奔向远处的城堡,这时,梦魇之月停下来吼道:“斯派克,站住!你不想玩么?”

斯派克继续跑着,想要夺回自由。他在找一些藏身之地,不过整个小马镇似乎都消失在黑暗之中。逆着月光,他看见的只是城堡的黑色轮廓 。暮暮仍然在那,绞索只是刚刚套在暮暮的脖子上。他可以救她,他也必须要去救她!

铛……

城堡的钟声又一次响起,这时斯派克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撞上了地面。他胸腔中的空气被挤出,他想要翻身呼吸。但,当他第一次努力去吸气的时候,他就发现他难以呼吸。梦魇之月的蹄子踩在他的胸口上,他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力量施加在他的肋骨上。

铛……

斯派克望着城堡,不过泪水已经枯竭。暮暮身后的黑影立起身子好像要把她推下。她将下坠!那绳索将要从他身边把暮暮夺走!梦魇之月也要夺走他的暮暮。

铛……

暮暮被推下,她开始下落。无论他怎么挣扎他都无法从梦魇之月的蹄下挣脱。他用爪,用火,但都没能给予他自由。他救不了她,他能做的只是在梦魇之月凯旋之时尖叫。

“不!!!!!!!!”

铛……

~~~~~~~~~~~~~~~~~~~~~~~~~~~~~~~~~~~~~~~~~~~~~~~~~~

“不!!!!!!!!”

斯派克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的汗水早已浸湿被单,气喘吁吁的擦着汗水。他惊恐着看着四周,寻找着梦魇之月和那城堡的黑影留下的痕迹。不过,他发现的只有图书馆的卧室。房间里的钟奏起的悦耳的钟声,宣告着清晨的到来。

“斯派克,你还还好吗?”

他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向他的侧边看去。聂克丝就站在他的篮子后面,关心的望着他。就像是他的梦中一样,她没有带眼镜,发带或者是衬衫。但,她仍然散发着令马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是作为梦魇所独有的光环。

“没…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他开始渐渐冷静下来。

“暮暮让我告诉她我做的噩梦,”聂克丝在看着斯派克从篮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补充道。“她说过向其他的马诉说自己的噩梦之后就不再害怕了。你想告诉我你的梦么?”

“不,不想。”斯派克答道。他嘟囔着下了床,向楼梯走去。“来吧,该吃早饭了。”

聂克丝瞥了一眼表道。“这时间吃早饭是不是有点晚了?”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嘿,我要那份大的。”斯派克在他走下楼梯的时候说道。

一脸惊恐的聂克丝追向斯派克。

“把它放下!那是我的早饭!”

在聂克丝在吃她的那碗燕麦片的时候,斯派克站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嚼着他的宝石。奇异的寂静弥漫在图书馆中,这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因为暮暮不在这里。她前往中心城去填写一些文件用来证明她已经获得由公主钦定的聂克丝的抚养权。暮暮当然也会借此机会去看望她的父母,这也是一个很好机会去说服她的父母她收养聂克丝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们有理由害怕她被洗脑了。

那就意味着斯派克在暮暮回来之前要照顾聂克丝,不过他对此并不热心。他还有很多额外的的工作,像是清理书架,帮小马找书。如果暮暮在这里这些事情会轻松很多,她可以用魔法拿到高处的书,然而他没有魔法,不得不就为了几本书爬上那长长的天路。

他不确定他是否想照顾聂克丝,在聂克丝回来的时候他和暮暮高兴了好久,在聂克丝得到她的可爱标记的时候他们也为她高兴。他现在感到幸福,因为一切都重回正轨,事情原本就应该这样,重回塞拉斯蒂亚来图书馆接走聂克丝的那晚之前。

不过聂克丝不这么认为。她现在因为两件事而生气,一件是因为她没办法用魔法拾起一本书,另一件就是暮暮把安慰聂克丝旧玩具——小裤衩娃娃收回了。

斯派克在坐在桌边一边嚼着宝石一边看着聂克丝,那宝石对他就像是苹果一样。她正在努力用魔法举起一个汤匙,这是她用自己的力量做到的一个小小的进步。看起来她是想用悬浮术控制勺子把食物送到嘴边。不过,这尝试没有多久就以失败告终。

“其实你直接用碗也能吃到。”斯派克道。

“我知道。”聂克丝盯着勺子回答道。她从她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一只蹄子迈到了桌子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去抓住那只任性勺子,那个勺子接触到了嘴唇,碰倒了舌头,成功了!不过,她失足了,直接撞向了她的燕麦碗。

斯派克用爪子捂住从嘴里喷出的牛奶。当他鼓起勇气去看的时候发现了一片狼藉:桌子上散落着混合了牛奶的麦片还多了一只满脸满身麦片的小马,还有就是正在从衣服上滴落的牛奶。她抽泣着捂着自己的鼻子。

“完美的鼻部着陆,聂克丝。”斯派克打趣道,他想要忍着不笑出声,不过,笑声已经让他暴露了。

聂克丝的泪水瞬间蒸发,瞳孔变为缝隙。她踏上了桌子,张开翅膀,角发出闪闪光亮,她用魔法抓起碗向斯派克的头扔去,不过,这时聂克丝叫道“我不是有意的!”

“嘿!”他试着站稳,但他还需要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你还嫌这不够乱么?!别闹了!”

聂克丝的怒气消失的就像来的时候那么快。她用蹄子捂住了嘴,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那些“战绩”。“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不过,一句对不起可不会让这里变干净。”斯派克说着从他的位置下去。“我不会伸爪帮你,上次你生气导致的魔力爆发浸满墨水的书就是我弄干净的。这次轮到你了。”

“但…但我自己没法清理这里,我都够不着水池。”

斯派克瞪了聂克丝一眼后就转身走进了厨房。他在橱柜里寻找了不一会儿,就抽出了一条板凳,然后把板凳放到了水池的前面。“现在你能够到水池了,祝你劳动愉快。”他边说边从厨房走出。

就这样,他遛出了厨房,关上了门。他靠在厨房门上,抓着自己的尾巴瑟瑟发抖。在聂克丝发怒的时候,在聂克丝叫咆哮着用碗扔他的时候,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一只天真无害的小雌驹,而是是由愤怒而生的一只年幼的梦魇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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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糟,斯派克。”

“你没见到她当时那样,瑞瑞。”斯派克说。这时他爪上正在举着一卷布而且背后的鳞片上插满了大头针。在聂克丝用了几个小时完成了对厨房的清理任务后,就和她和朋友们去了甜苹果园,当然在那里有大麦克在牢牢的看着她们。这就意味着斯派克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下午,然后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喜爱的地方——瑞瑞的身边。

“聂克丝用碗扔你可不表示她又变得邪恶,”瑞瑞边说边拔起一枚大头针来固定她时装的裙摆“而且,请恕我直言,这听起来像是你你自找的。”

“我只是开了个玩笑!她只是用脸和盛满燕麦的碗来了个亲密接触。换你怎么办?”

瑞瑞在她偏着头在检查作为帽子原料的布料的纹饰的时候又从斯派克的背上拔起一根大头针。“我觉得你就和云宝一样,斯派克,我得去看看她怎么样并且要帮她清理一下,云宝的玩笑已经伤害了她,我想在那之后她得向聂克丝道歉。”

“我试过,但她不给我机会,她当时都快气炸了!”斯派克辩驳道。“而且你为什么要把我说的像是一个坏家伙一样!?”他放下了爪中一直举着的布匹,然后走到了瑞瑞和工作台间。“我没有占领中心城。我没有去伤害公主。我没有差点夺去暮暮的性命!那都是她干的!”

“斯派克,冷静一点!”瑞瑞说着放下了飘浮在空中的大头针和布料,把一只蹄子搭在了斯派克的肩上。“我没有说你是个坏家伙。”

斯派克转过身抱起胳膊道。“但那听起来像是那样。”

瑞瑞笑着揉揉了她的鼻子然后用她的魔法捏着斯派克的脸说。“哦,斯派克小亲亲,我怎么会认为像你这样一只可爱的小小龙会是一个大坏蛋呢?”

斯派克托着他的脸痴痴的笑着来回摇晃他的脚。“好了,好了,瑞瑞,人家才不是可爱小亲亲呢!”

“没错,”瑞瑞又重新会到她的工作中说道。“你是一只帅气的而且我认为你没准会成为我最亲密的朋友的龙。”

“你真的真么想?”斯派克说道,不过这时他的心已经飞了出来。

“没错,我就这么想的,”她在用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斯派克后承认。“你是我的朋友,即使在你因为贪婪而狂暴后把我抓到半山腰后你仍然是我的朋友。”

“什么?”斯派克一种混乱的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浮现在他的脸上道,如果把大量喜悦和些许怀疑搅拌均匀后放入火炉烘焙三十五分钟就是那样。“那…那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在指责你,斯派克。在小马镇上的每只小马,包括我自己在内,都知道那天你不能控制你的行为。”瑞瑞固定好了时装的裙摆上的最后一跟大头针。

“你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我把它提出来是因为,斯派克,你不觉得你和聂克丝的情况没什么不同吗?”

斯派克目瞪口呆的看着瑞瑞,他的大脑在一遍遍的回响瑞瑞的话,不过,他没有理解她的话,他开始生气了,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吼道:“这不一样!这根本没有相似之处!我在作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这都是她故意的!这是她的错!”

“但是,斯派克——”

“我不想听!”他转过身重重的跺着地板。“你和暮暮…你们甚至都没意识到你们正在被聂克丝玩弄在股掌之间!”

“斯派克…斯派克!”瑞瑞喊道。但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精品屋,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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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沿着小马镇外的一条小径走着,边走边用脚踢着路上的碎石。糟糕的梦、早上发脾气的聂克丝、第一次和瑞瑞吵架,这件件都使他心情变得更糟。他沿着小径走着,却不知道这路指向何方,他只知道这路的终点不是精品屋,也不是是图书馆,他纯粹的希冀就是行走,去思考为什么瑞瑞和暮暮都没有发现他发现的,为什么对聂克丝的改变没有察觉。她仍然很危险,只要一生气就变回了梦魇之月。

他再次把石子踢起,眼睛追随着石子在路面上跳跃的痕迹。他仰首望到了高耸的城墙与尖锐的高塔,低头寻到了它们的黑影在地上留下的深深的爪痕。

这,就是独属于梦魇的堡垒——暗夜城堡。

他看着梦魇之月一度支配小马国时所筑起的城堡,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这是名副其实属于暗夜的城堡,这座城堡的每块石头和石板都是由钻石狗在不见天日的石窟中挖掘和打造,它的存在完全是为了体现梦魇之月的残暴和恐怖,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是独属梦魇之月的完美城堡。

斯派克拾起一块石头,开始围着城堡走着,精美的石雕依然清晰可见,天气与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将它磨平。这和坎特拉特的石雕完全不同,坎特拉特的石雕像是出现在沙滩上的石子,圆润而光滑,它展现了一种超越了自然的美,那是一种叫做“家”的感觉,而暗夜城堡的石雕像却截然相反,那更像是刚出鞘的利刃。

他继续独自在墙外游荡,走到了城门前,它在最后一个难民离开后就被贴上了封条,没错,封上城门对可以自由飞跃城墙的天马来说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唯一受它影响的就是充满活力富有探索精神的还在上学的小马们,即使是小飞马也还是无法飞越城堡的高墙。

斯派克把爪放在木质的外门上,向上望去。他想起了他和聂克丝向甜苹果园走去的路上从旁马口中听到的一些事情,小马镇上的居民对于这座城堡的看法分歧很大,有马建议把这座城堡改造城一个学校、博物馆、游客接待中心、甚至是公主们的避暑宫殿,不过还是有些马想看着这城堡被摧毁。

斯派克认为自己属于最后一类,他想看这城堡被夷为平地。

他拍了拍城门。这里不欢迎他,毕竟,这就是城墙在那里的意义。他考虑这着进去的方法,他有爪子,爬上去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只要有小马看向城堡他就会暴露,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惹上了大麻烦。那样行不通,他需要一种不引马注意的方法。

斯派克笑后退了几步着趴了下来,他感觉到爪下柔软的细砾,他以惊马的速度挖掘着,他向下挖了几尺,又向前挖了几尺,然后又向后挖了几尺,他迎着阳光伸出了头,脸上挂满了胜利的笑容,因为他成功的从大门下挖出了一条通往城堡外庭院的地道。

“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暮暮会担心镇长会把这里拆了,”他爬出了洞口然后拍去了爪子上的土。“我敢打赌如果所有的小马对我都是敬若神明,那么我能造一个比这好的多的城堡。”他举起双爪在空中划出城堡的框架“好的,我的城堡先要有波涛汹涌的护城河和一座瑞瑞的巨大雕像,大概…在这!然后我会修一个巨大的水滑梯从我的卧室直通皇族宝石库,而我能享用那里库藏的全天下的的火红宝石和冰心蓝钻 。”

斯派克用收起爪捂着咕咕作响的胃,关于珠宝的幻想让他感到了饥饿,他盯着他的胃好像要把它烧穿,他非常生气因为他才在暗夜城堡里走了几分钟就必须要回小马镇找些东西填满他的胃。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知道没有谁会把宝石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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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斯派克抱怨道,他捡起一块石头抡起胳膊向城堡扔去。它划过一道弧线向房间的天花板上镶嵌的宝石飞去。这描绘着繁星满空的夜晚的中间有一轮由一颗硕大的钻石描摹的满月,而这些对他是名副其实的自助盛宴。

他扔的石头一次又一次击中了那颗硕大的钻石,不过那轮明月依旧高高悬挂在夜空之中,石头毫无疑问的又一次掉了下来,然后斯派克毫不迟疑的捡起,又一次投掷。他渐渐开始意识到他行为是有多么的傻,这一次又一次的投掷和不断的抱怨只会让他填满肚子的愿望越来越遥远。

“也许我应该回去,”斯派克嘟囔着又捡起了那块石头。 之前他只是盯着石头将在哪里落下,现在他发现了自己身处何地。他距离与他噩梦中尖塔一样王座仅仅几寸,他认出了雕刻过的木头的外观,甚至是气味都像是他在赛蕾丝蒂娅学校的花园中的一棵树,树木的话可以轻易的被烧毁而且它们自身又是极好的可燃物。

扔下爪中的石头,斯派克抓住王座轻轻一跃就坐到了王座柔软的座垫上,审视着这件空荡荡的房间,“这座位还不错嘛,”他抱起胳膊打了一个响鼻然。“吾乃梦魇之月,献上所有的魇月之糖,什么?!没有糖!好吧,那么我将把你们全部吃掉!”

轰隆隆!

恐惧,占据了他的头脑,他打了一个嗝顺带喷出了些许火焰藏到了王座后面。椅子在颤抖着,纵使斯派克尽力抓住它但他还是向后跌去。他抱身一滚成功的没有被倒下的椅子砸到,不过椅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王座室中游荡,突然,窗户打开了。他呻吟着蹭着背,那真的很疼,不过这不是很糟,最坏的情况就是多了一小块瘀青。

在轻轻的揉了一会之后,他爪子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他扶着墙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一个圆形的彩虹划过小马镇的上空。

“我嘞个去,云宝黛西!别这么吓我行不行!”斯派克 对着敞开的窗户挥着拳喊道。不过很快他就想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因为彩虹音爆后独有的彩虹尾迹正在向他飞来。

斯派克连忙蹲下,打量着整个王座室,他需要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他需要逃出这座城堡。他需要…

“斯派克,你在这做啥?”

畏缩,当他抬头看在他上方弯着脖子拱着眉盘旋的云宝时他把这个词表演的淋漓尽致。她的到来可比他平时预计要快的多,不过就在刚才她才刚刚完成了一次彩虹音爆,打破声障后的飞行也更加迅速,也就能更快地到达目的地。

他站起来,背着爪斜靠着墙脸上挤出一个无辜的笑脸说道。“没什么,你在做什么?”

“练习。”

“练习什么?”斯派克问道。

“好吧,”云宝在斯派克周围缓缓落下,“我在做一些常规练习,市长想在小镇重建之后开一个庆功宴,而且她想让我在宴会上表演一次彩虹音爆,不过我觉得她真应该去雇闪电天马去表演,不过她说‘就小镇的目前经济水平我们无法承担他们的出场费。’”

“哇,那可真是个大包袱,”斯派克说,他向门口迈了一步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对闪电天马多么的狂热。”

“没错,不过我猜我也不能要求太高。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飞行表演,而且镇长甚至还让闪电天马的一位老牌飞行员帮我训练,在典礼上我将表演滚桶、连续螺旋还有弗罗洛夫法…”

“哇,听起来这次绝对是一次伟大的飞行表演,”斯派克说着转身离开。 “不过,听起来你还有很多练习要做。所以,我只是要去… ”

“云宝踩住斯派克的尾巴道。“不错的尝试,但你别忘了是谁教你的绝招。”

“萍琪·派?”

云宝拽了拽斯派克的尾巴,让他回头看她说话。“好吧,好吧,不过我是第一个教她的,那可是摆脱飞行学校老师最好的绝技。”云宝笑了一下,先前几步来回打量着这王座室。“那么,你在这干什么?”

“真的没什么。”斯派克跟着云宝,她扶起倾倒的王座然后跳上去坐下并用蹄子戳着靠背“我和瑞瑞之间有一点小摩擦,然后我不想回图书馆,我只想…你懂得…”

“好的,了解。”云宝看着用宝石镶嵌成的顶饰说道“你只需要出去,然后到某些地方转转,我父母把我逼疯的时候我经常在云之城里乱飞。”

“那么…我在这里你不会生气?”斯派克问道。他走上前抓住了王座的扶蹄。“你也不会去告诉暮暮?”

云宝笑着摸摸他的头“呐,你没伤害任何小马,实际上…”云宝笑着站起来说。“让我们检查一下这地方怎么样?在小马们搬走之前我没时间在城堡里乱逛,市长让我到处飞。”

“好啊,”斯派克说道,他迫不及待的加入这即兴探索“先从哪里开始?”

云宝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下,然后脸上浮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我知道一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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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真没想到这一路会通到这里,”云宝说着,斯派克过了一会才到达了螺旋走廊的尽头,这里曾经是城堡的地牢,一个个小小的牢房,每间牢房中间照例开着一扇便门,其余的就是坚固的拦截马们希望铁栅和吞噬心灵的狱墙,每个几步就会有一颗发光的宝石在闪烁着,像是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云宝,我们能去些其他的地方么?这里让马毛骨悚然。”

“怎么了,斯派克?”云宝继续向前走着问道,“你以为梦魇之月会突然从哪冒出来么?”

“不…不是!”斯派克结巴道,然后跑了几步跟上了云宝。“只是,这里会不会有机关?”

云宝吹了声口哨道,“好吧,那么我就是蓝色的无畏天马,那些‘梦魇之子’的机关在我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伸开翅膀跃向空中。“被我的动作震憾吧!”

就在这时,云宝向前冲去,跃上右边的墙壁,展开双翼,在墙面上疾驰,奔向了屋顶,纵身一跃踏上了左侧的墙壁,又一次飞跃,一个转体720度侧空翻,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一个后空翻落地时用滑步后退了一点作为结尾动作,她的脸上浮现出了胜利的笑容,就好象她刚刚破解了世界上最复杂的机关。

“哈…”

咔隆隆!

“啥?!”在嘭的一声之后云宝两步和作一步向前冲去,她抓着囚笼的栅栏,眼中充满了恐惧。

“都告诉你要小心了。”斯派克跑上前后道。

“好吧,但我不知道这些门会自己关上!”云宝从栅栏那边喊道。“无畏天马从来没遇到过自动门啊!这可是作弊!现在让我出去!”

“你真的真的确定以及万分肯定你在寻求我的帮助?”斯派克问道。“无畏天马也许能自己逃离的。”

“斯派克,放我出去!”云宝抓着栅栏摇着咆哮道。

“没问题,等一下,”斯派克向四周看了看时道。然后他笑了一下,跑开了。云宝的脸挤在栅栏上像看看斯派克究竟去了哪,终于看到了他背着一串钥匙回来了。

“出来吧,”斯派克打开了牢门,云宝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谢谢了,斯派克,不过千万别让苹果杰克知道我自己冲进进了陷阱,她要是知道了我就安稳不了了。”云宝转身指着斯派克。“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解?”

“好的,知道了。”斯派克笑着摇了摇爪中的钥匙。

“你在哪找到的钥匙?”

斯派克用空闲的那只爪子指着道。“它们就挂在那。”

“他们就让这东西自己挂在那?暮暮为什么自己不跑出来?她应该能用魔法拿到钥匙的。”

“当时她被戴上了魔法禁锢项圈,”斯派克解释道。“独角兽脖子上戴上那东西就用不了魔法。”

“我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一蹄。”

“必须得这样,要不然没有办法可以阻止独角兽犯法。”

“哈,这点可真没想到,”云宝小跑时道。“无论如何,让咱们先离开这鬼地方然后再去找神秘宝藏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行啊,好的,后面…”

云宝没有注意到到斯派克已经不见踪迹了,她继续逃离地牢,当她快踏上台阶的时候才发现她以孤身一马。“斯派克?”她喊道。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你去哪了?”

斯派克没有回答,但云宝听见钥匙掉落到石头地板上清脆的响声,她迅速向着曾经把她锁住的牢笼跑去,斯派克已经穿过了那扇门,在他走进牢笼时钥匙从他爪上跌落了地上,他轻轻抚摸着牢笼的内壁,那是一面有着大块黑色的陈年血迹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牢笼的石墙。

“斯派克,你在干什么?”云宝又问道。她慢慢踱进牢笼,并时刻注意着铁栅。

斯派克抚过那片血迹,眼睛却呆呆的盯着那一大块黑色污迹。“她对你做了什么,暮光闪闪?”

“斯派克?”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对你犯下的种种罪行?”

“斯派克?”

“为什么你一直要保守这个秘密?”

“斯派克?小马国的斯派克?”

他摇摇头,把那些思绪清理出他的头脑。“什…什么,发生什么?”

“这就是我想问的,不过你在专注模式。”

“抱歉,我只是…”斯派克撇了一下墙,攥紧了爪子,不过他的爪心有一些深褐色的污迹。“…分心了。”

斯派克点点头敷衍了事,然后跟着云宝走出牢笼。“好的,当然。

在梦魇城堡中整整搜寻了一个小时之后,云宝和斯派克终于放弃了对神秘宝藏的探索转而决定回小马镇。他们直奔方糖甜点屋而去,因为那里有最美味的虽不比黄金珠宝珍贵却能在炎炎夏日作为最高奖赏的食物——冰激淋。

他们坐到小屋中的一张桌子旁,拿着对他们努力的奖赏。少了去其它地方组织派对的萍琪,平日喧嚣的商铺今日却静得出奇,蛋糕先生静静的擦拭着柜台,蛋糕夫人在厨房中忙着她的活计,就连双胞胎也在楼上静静的睡着了。

云宝大大的咬了一口碗中的冰激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相比之下斯派克就文雅多了,他拿着勺子在淋着的彩虹果酱和撒着碎糖屑还有一些劣质的碎宝石的冰激淋上慢慢的搅着,虽说他真想看看这冰激淋在空中划出弧线有多么美丽,不过有的吃总比没有好。

“斯派克?斯派克?斯斯斯斯派派派克?”

他摇了摇头从盯着冰激淋的雕塑的状态中回到了现实。“什…什么?”

“哈,看起来你今天可不太闲,”云宝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都和瑞瑞都吵了点什么?”

“谁说我们吵架了?”

“就在城堡里发现你的时候,你承认过。”

“奥,好吧”斯派克叹了口气,向嘴里填了满满一勺冰激淋然后把勺子放回碗里道“全是关于聂克丝的。她早上一脸扎进了麦片碗…”

“等下,就像是盆栽?她整个头?都扎了碗里?”

斯派克点了点头。“没错。”

她想憋着不笑不过一声鼻息还是逃了出来。“那听起来可真滑稽!”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开了个玩笑,不过聂克丝就像是疯了一样,抄起碗就抡了过来。我告诉了瑞瑞,然后她开始责备我,就像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斯派克又挖起一勺冰激淋填进嘴里嚼着。“她和暮暮就是不想发觉那个。”

“发觉什么?”

斯派克一口口吞下一勺又一勺接连不断向他嘴里输送的冰激淋。“就是聂克丝只要一生气她就又变回了梦魇之月。你真应该看看她今天早上生气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我后背还发凉。”

“没那么严重,那个小家伙可没有那么恐怖,斯派克,就连小蝶的鸡都不怕她,”云宝笑道,“如果她吓吓它们,她都有可能会被追着到处跑。”

“但当她长大了呢?”斯派克问道“她仍然是梦魇之月,即使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但她可能又会变回邪恶之王。”

“你这是杞马忧天,斯派克,你担心的那些不可能会发生的。”

“如果你的家马差点会被吊死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斯派克又向嘴里填了几勺冰激凌嘟囔着。

云宝脸上的笑容和声音中的欢乐了少了几分。“你该不会认真地吧。”

斯派克从碗里抬起头瞪了云宝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吗?”

云宝缩了下脖子又紧张的挠了几下。“哦…没错…呃…也许你应该去小蝶那里问问?”她回头看了一眼斯派克低声说道。“呃…听着,你知道…呃…那就像…不,等一下…那更像…不,那根本无法形容。”

云宝把她的蹄子从脸上往下拽,她的眼皮和脸颊也被拉长了道。“为什么这么难?”

“没事的,云宝,你用不着说什么的,”斯派克说。他起身向门口走去,桌上还放着他吃了一半的冰激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其实所有马都不相信。”

云宝连忙起身去追斯派克“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知道我不太善于表达对吧?”

斯派克点了点头,跟着云宝回到他们的桌子和冰激凌旁。“恩,我知道…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没有真正的暮暮谈论过这件事。”

“但我认为就算你和她说她也不会听,”云宝回到自己座位时评论道。“我的意思是,你还没和她说过怎么就知道她会不听?”

斯派克盯着勺子在融化的冰激淋里搅拌着,“她不会,我知道她不会听,就连在聂克丝统治小马国的时候她都还认为聂克丝还是她在森林里找的小雌驹。”

“不过,也许她两者都考虑到了呢?”

斯派克从冰激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在森林里找到的小雌驹聂克丝统治了小马国。”

“好吧,别说没用的,云宝”斯派克说“谁还会做那些事?”

云宝因为对自己表达能力着急而揉着鬃毛。“不,我的意思是你把聂克丝看成了不同的两匹马,但实际上只有一只,她既是暮暮在森林中找到的那只,又是统治了小马国的那匹。但你认为那匹聂克丝不是暮暮找到的那只聂克丝,然后你认为暮暮想的聂克丝是她在森林找找到的那只而不是统治小马国的那匹。”

“等一下,我说的那些对么?”云宝擦了下额头沁出的汗珠“呃…等下,我想我没表达清楚。那就像…”

“你表达清楚了,云宝,我听明白了。”斯派克带着些许烦躁的语气说道。

“你确定?这次我一定能表达清楚。”

斯派克摇摇头,把最后一勺冰激淋塞进嘴里然后站起来道“不用了,你已经说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接聂克丝了,再见。”他敷衍道。

云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蹄与斯派克告别。然后斜靠在椅子背上,把后蹄搭在了桌子上,蹄子抱在了头后。“看来不只是暮暮和小蝶能做到这一点。”

~~~~~~~~~~~~~~~~~~~~~~~~~~~~~~~~~~~~~~~~~~~~~~~~~~

咚…咚…咚…咚……

斯派克正在走在从小马镇到甜苹果园的土路上,爪中抓着一根木棍敲着他路过的每一根栅栏,他的眼睛在盯着天边的云彩懒懒的飘着,他的心早随着云朵飞到了云端,他甚至都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咚…咚…咚…咚…

云宝的话在他脑袋里就像是峡谷中的回音不断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他没有忘记聂克丝曾经的罪迹,但他还记得她在暑假快要结束将要返校时的表现,她已经回来了,她好像又变回了无害的小雌驹,但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除了她的脾气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觉得不能信任她,就像是暮暮知道她哥哥的婚礼有些不对一样。

咚…咚…咚…咚…梆!

“哎呦!”

一声尖叫把他的思绪又拽回了现实,他连忙看了一下身旁。他注意到了路中央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苹果家族的售卖车,而那一声来自于正在修理售货车苹果杰克,不过在他回过神时木棍发现正安静的躺在苹果杰克的头边。

“哇,对不起,我没看见你。”斯派克赶忙把木棍扔掉。

苹果杰克揉了揉头扶正了帽子。“斯派克,为了每一匹小马你能不能试着走路的时候看着点道?我们最不想要的就是其他小马都像云宝一样横冲直撞。”苹果杰克揉着头向售货车走去,重新把马套用绳子固定好。

“我很抱歉,阿杰。”

她叹了口气有笑了笑。“没事,我还好,只是被你吓了一跳而已,一定是我在工作的缘故了,我应该注意你走过来的,但我现在得继续修这个破车了。”

“发生了什么?”斯派克看着这简陋的固定问道。

“在路上颠簸了一下然后一根支撑条断了,虽说车轮子情况还算良好,不过还是得修一下,现在我得把这车推回农场或者用牙咬着拉回去。”她钻进了车里,摇了摇确定绑结实了。“不过我觉得,这些选择没有一个是好的,于是我决定先在这里修理一下,虽然回到农场还得再修,不过这应该可以撑回农场了。”

“斯派克,你走在这条路上做什么?”苹果杰克问道。她压了一下马套让车水平过来,然后拉着车,斯派克就在一旁跟着。

“什么?”

“换句话说就是,是不是聂克丝把什么东西落在在农场或者是你要去买一些苹果?”

“我还没有去接聂克丝呢,我现在得去了。”斯派克答道。

“但你两个小时以前就应该去接她了,当时你在哪?”

“我…我遇到了云宝,然后聊了几句,不过肯定聂克丝不会介意的,她应该都还没有察觉。”

“但是斯派克,你知道暮暮都交代过什么。她不想让聂克丝独自呆在任何地方。”

斯派克翻了下眼睛道,“暮暮只是有些担心过头了,再说了聂克丝现在和你哥哥在一起。”

“不,他们没在一起。”苹果杰克盯着要去接她的地方道。

“什么?”

“斯派克,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去接聂克丝回家,因为大麦已经在一个半小时以前就拉着苹果出发去下一个镇子了,因为如果再晚他就得赶夜路回来。”

“那么…聂克丝现在是独自一马?”斯派克问道,声音中夹杂了些许懊悔。

苹果杰克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不,我想她应该和斯密斯婆婆和小苹果花在一起。”

“那么,有什么不对么?”斯派克问道。

“史密斯婆婆现在对聂克丝很有成见。”苹果杰克严肃的说道。

“不可能的,史密斯婆婆可是一位慈祥的老马,怎么可能会恨其他小马。”

“没错,她多数时间都是都是很和蔼的,不过你见到的都是她好的一面,当她…”苹果杰克不禁打了个颤粟,“发起脾气来或者刻薄起来再或钻牛角尖的时候你不会想看见她。当城镇重新开始建设的时候我们都不敢提起聂克丝的名字。”

“她真的那么可怕?”斯派克问道。

“萍琪有一次偷吃了史密斯婆婆给前来打桥牌的朋友做的派,结果萍琪连着送了一个月刚出炉的派史密斯婆婆才原谅她,从那以后萍琪没有婆婆的允许不敢在厨房里偷吃任何东西。”

知道了萍琪和她的遭遇之后斯派克开始知道了苹果杰克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们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匆忙。

~~~~~~~~~~~~~~~~~~~~~~~~~~~~~~~~~~~~~~~~~~~~~~~~~~

当苹果杰克和斯派克到达甜苹果园时发现眼前的景象比他们预计的还要遭,史密斯婆婆正站在谷仓前瞪着一位小马镇的警官而喊着什么,那位穿着蓝色外套的警官很称职,正在用魔法在本子上记录下了史密斯婆婆说的每一句话,但他的语调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现在,夫人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能随便逮捕逮捕一只无罪的幼驹。”

“统治小马国呢?我孙女被拘禁呢?这些罪行难道还不够吗?”

“女士,请您谅解,”警官继续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这只叫做聂克丝的幼驹已经受到过来自公主们对那些罪行的惩罚,我们不能再次逮捕她,如果您觉得她又有新的罪行我很乐意进行记录与调查,若非如此,我什么都不能做。”

“你什么都不能做!除了能让我的老腿吱嘎作响!”史密斯婆婆吱吱嘎嘎扭着腿向警官走去。“你们警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你们就是一堆大腹便便游蹄好闲的面包圈。然后呢?我们养着一群白眼狼,或者你也许应该去报考泌尿科而不是在这里当狼。不过话说回来,每一匹小马都需要一只可以咬断他们的脖颈吮吸鲜血的宠物!”

“史密斯婆婆!”苹果杰克喊道。她把车迅速停到她婆婆和警官中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那些你和暮光闪闪没有意识到的事。”

“婆婆,这件事我们等下再谈。”苹果杰克对她家马说完转身走向警官。她开始向警官道歉,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样,她甚至都脱帽致礼。就在苹果杰克救场的时候,斯派克向着农舍走去,因为在那里小萍花正坐在一只反扣的苹果篮子上。

“发生了什么?”斯派克一边向小苹花走一边问道。“聂克丝是不是偷吃了她的派或者是捅了什么篓子?”

“我什么都没做。”

斯派克弯腰下眯起眼着眼透过篮子上的缝隙看见了正在里面躺着的聂克丝。

“你为什么会被扣在一个篮子下面?”斯派克问聂克丝后又抬头向小萍花道,“然后你又为什么坐在篮子上?”

“这是史密斯婆婆的命令。”两只小幼驹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

“好吧,因为你没有按时来这里接聂克丝回去,”小萍花答道“大麦就只好让史密斯婆婆照看一下她,不过在我们告诉婆婆我们的想法后,她却因为我们没有告诉她聂克丝在农场里对我们大嚷,不过刚开始她的表现很好,但是当我哥哥走了她就告诉聂克丝呆在篮子下面,然后让我坐在上面别放她出来。然后她就打电话交警察过来,在他们吵了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就来了。”

“她就在那下边呆了一个小时?”斯派克问道。

“没错。”小萍花和聂克丝又一次异口同声答道。

“真厉害啊,都已经一个小时了,她竟然还能还能吼的出来话。”

“这可不好玩,斯派克。”聂克丝抗议着。“如果你按时来接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你不来?”

斯派克抓着脖子嘟囔道。“你看,聂克丝…我很抱歉,但我路上因为遇上了云宝聊了两句,然后就忘了时间。”

“至少我们可现在以回家了吗?”

斯派克点了点头道。“没错,只是让我们把你从篮子下面弄出来。”他示意让小萍花从篮子上面下来,然后她照做了,他把爪放到篮子下面,把篮子举过聂克丝的头顶。

“嘿!嘿!别放她出来!在她去牢房之前都得在那里呆着!”史密斯婆婆边吼边向斯派克和小雌驹们挪来。

“史密斯婆婆,够了。”苹果杰克坚定的说道。

“别对我用那种口气,小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现在别想来教训我!”史密斯婆婆回头吼道。

“婆婆,求你了,聂克丝是我的朋友,”小萍花请求道。“为什么你不能变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她的。”

“那是因为那时她还没有把你关起来。”史密斯婆婆用颤抖的蹄子指着躲在斯派克身后的聂克丝道。“那是因为我们曾不知道她就是梦魇之月。你不能相信梦魇之月,她是全天下最邪恶的马,她背叛了她的亲姐姐,而且我不能让她再把你关起来。”

“婆婆,小萍花已经原谅了聂克丝,而且就连公主们都原谅了她。”

“那与我何干!?”史密斯婆婆坚定的吼道。

“一旦一个苹果坏了,它就是坏的,不可能会变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它污染整桶苹果酒之前把它找出来然后剔除,这就她应得的。我不相信她,我不想让她接近任何孩子,尤其是我家的小萍花。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坏的,我的直觉可从来没出过错。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就是靠我的直觉剔除了那些扎苹果汁原料中的那些坏苹果。”

“已经够了,婆婆,”苹果杰克坚定的说道,然后回头看向小萍花。“把她搀回屋里的摇椅上,我稍后就到。”然后看向斯派克道,“你最好现在就把聂克丝带回家,斯派克,而且下次尽量要准时。”

“好的,没问题。”斯派克说道,然后很快带着聂克丝走了,这时小萍花也轻轻的扶着史密斯婆婆回到屋内。当他们都离去的时候,苹果杰克再次因为她婆婆的行为向警官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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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斯派克盯着浴室的镜子刷牙然后上床睡觉,晚上休息之前的那些总是墨守陈规。他们回到图书馆,吃过晚饭,聂克丝安静的去睡觉。她甚至都不想听睡前故事,她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好梦。

他也筋疲力尽了,他正打算出了浴室之后随便吃几口干草了事。但现在他还在浴室对着镜子中满口牙膏沫的自己,他不由的看见了浴室的门在镜子所成的象,门虚掩着,只有一道窄窄的缝隙,他通过那缝隙看到了漆黑的卧室。

刷完了牙漱下口,斯派克从洗漱池边跳下。他抓住了门把手,轻轻的推开了一点,趴在门上透过细小门缝向里看。起初他看见只是漆黑一片,不过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他辨别出了些轮廓,接着他看到了床、书架、还看到了…

斯派克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胸腔中乱撞,他连忙退回浴室,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的尾巴,他想要冷静下来,甚至是在耳中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他不可能看见…那不可能。

他紧张的嗢咽了一下,斯派克又透过门上细小的裂缝继续向刚才那个恐怖的位置寻去。他渐渐调整着呼吸,曾有一瞬间他认为自己看到了梦魇之月,不过那不是她。那是更无害的,那“梦魇之月”仅仅只是窗帘的阴影和图书馆众多馆藏之一的一张独角兽画像。

那里只有阴影,但他不由自主的向聂克丝看去。她还在正在床上沉沉的睡着没有任何察觉,是那么的无辜与无害。不过,他看着她,云宝、瑞瑞、史密斯婆婆的话渐渐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聂克丝用碗扔你可不表示她又变得邪恶。”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坏了,我的直觉从没出过错。”

“就连小蝶的小鸡都不怕她。”

“一旦一个苹果坏了,它就是坏的,不可能会变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它污染整桶苹果酒之前把它找出来然后剔除,这就她应得的。”

“你不觉得你和聂克丝的情况没什么不同吗?”

“你不能相信梦魇之月,她是全天下最邪恶的马。”

斯派克呻吟着推开了浴室的门,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云宝和瑞瑞不害怕聂克丝,但史密斯婆婆却害怕她。究竟是史密斯婆婆太过偏执还是云宝和瑞瑞不够警觉?他呢?在这天中他曾以为自己很清楚,不过他现在只剩迷茫。他仍然恐惧,但他不知道着恐惧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如果他的恐惧成为了现实又会变成怎样。

“但我认为就算你和她说她也不会听,我的意思是,你还没和她说过怎么就知道她会不听?”

刹那间,云宝的话像是无尽暗夜中的一道惊雷,盖过了其他的杂音,她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太少了,但是就那一瞬间,斯派克找到他需要的那句话。

~~~~~~~~~~~~~~~~~~~~~~~~~~~~~~~~~~~~~~~~~~~~~~~~~~

“到家的感觉真好.”暮暮渐渐向着图书馆加快了步伐。她在黄昏时乘上中心城到小马镇的火车,下车时就已经是晚上了。通常情况下熬夜对她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在度过一个漫长的周末之后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晚上能好好睡一觉。

打了一个哈欠,暮暮伸蹄去开门,但却注意到窗户都是黑的。“咦?斯派克应该要留下一盏灯的。”她说着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但她发现屋里的灯都关着,斯派克仍然清醒坐在她卧室前面的台阶上爪中似乎还捧着一个相框。

“噢,斯派克”,暮暮说着放下了包,关上了门。“你不用等我的。”

斯派克从照片中笑着抬起头来。“没错,我猜你…但我想在你刚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你。那么,进展如何?”

“好吧,我签署了收养申请的手续,然后我就如愿回到了父母家,银甲闪闪甚至都专程赶到了中心城,这真的太棒了,我甚至都不记得上次我们四个一起吃晚饭是什么时候。我们聊了很多事,不过除了聂克丝。”

“为什么对聂克丝只字未提?”斯派克问道。“她难道不是你这次出行的主要原因吗?”

“没错,但是…银甲不想提起她。不过,我父母没有像之前那么担心了。露娜公主甚至都向他们解释我不是像梦魇之子一样被洗脑了。银甲…一直…就是不愿。”

暮暮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向斯派克走去。“不过,我相信他会慢慢适应的。现在,来吧,起来让我们回屋睡一觉吧。”

“好的,没问题,”斯派克在暮暮经过他的时候说道。但,他没有站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爪中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道。“实际上,暮暮,我能你谈谈吗?”

暮暮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斯派克道。“谈些什么?”

“关于聂克丝。”

暮暮转身走下楼梯站在斯派克的旁边,她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了她拿的照片是他刚孵出来还没有多久和暮暮的合影。“关于她的什么事?”她问道。“发生了什么?”

“好吧,这事发生在甜苹果园,但这不是我想和你谈的。暮暮…我仍然有点害怕聂克丝。”

“原来是这样,斯派克”暮暮笑着翻了下白眼。“为什么你会…”

“因为她差点杀了你!”他喊道,他握紧了相片。“并且她伤害了你!她让你受伤!”

“什么?斯派克?”暮暮问道。

“我看了那滩血!那是不是聂克丝干的?是不是她砍你了?她是不是打你了?她到底对你干了什么!?”

“冷静,斯派克。”暮暮说道,想让他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关于血你想说的什么?”

“好…好吧,”斯派克开始说,他知道他有可能会深陷泥沼。“昨天我和云宝在暗夜城堡探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知道我不应该出现在那里,但我只是想忘掉和瑞瑞的那些事然后…然后,好吧…”

“没事的,斯派克,继续就好。”

“好…好的,”他停顿了一下。“就在我和云宝探险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点危险。然…然后,被困在了牢笼里,那…那里有一面墙上粘满了血迹。那么大,而且…而且除了聂克丝的朋友们,我知道只有你在会在那里,而…而且……”

“嘘……”,暮暮说道。她打断了斯派克的话,卧在他边上把头靠在他肩上抱着他。龙宝宝的眼里闪烁着泪光,但他正努力忍着不让它们掉落。“没关系的,斯派克,没关系的。”

“但她伤害了你,暮暮。”

暮暮抱得更紧了一点,这既是为了他又是为了自己。“斯派克,聂克丝从没伤过我一丝一毫。好吧,她的卫兵是打过我一点,不过聂克丝绝不会伤害我。”

“但那血是从哪里来的?”斯派克说完边俯身回应了暮暮的怀抱。

暮暮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对斯派克说。“我觉得你看见的那滩血应该是被我刺伤的聂克丝留下的。”

斯派克推开了暮暮,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干了啥?!”

“当聂克丝变回她自己的时候,在她放了她的朋友之后,法汇来到了我的牢房。”暮暮低下了头,声音中满是懊悔。“他像对梦魇之子一样也对我‘洗脑’,然后他命令我用一把魔法形成的匕首在聂克丝下次探监的时候行刺。”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斯派克问道。“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被洗脑了吗?他希望去侍奉梦魇之月。但为什么他反而想要你去伤害她?”

“我不知道,他只是说了几句关于他的女王要变成他想象中那样之类的话。”暮暮停了下来用魔法拿起斯派克爪中的合影深情的看了许久之后继续说道。“虽然经过了这些,斯派克,我保证聂克丝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没错,好吧,那么她做的其他的事情呢?”他问道。“我不就不能这样让它过去了。”

“我没说我们应该置之不理,斯派克,”暮暮澄清道。“聂克丝所犯下的那些错误,而且她还知道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但我们所犯下的错误,斯派克,有些甚至格外突出,不过,我们都从错误中学习到了很多。这就像是把蹄子伸到火中,一旦你尝试过了,你就知道了后果也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总而言之,我知道一只可爱的小龙却因为自己的贪婪在生日上犯下了一点小错误。”她的语气中饱含温情,轻轻的把合影塞回了斯派克的爪中。

“但如果她重蹈覆辙了呢?”他问道。“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么说吧,这就是为什么聂克丝需要我们陪伴在她身旁。”暮暮靠近了他脸旁。“当你犯了什么错,你绝不想再犯第二次,那时你会想到家马与朋友,他们会帮你回忆起过去,会帮助你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暮暮又靠近了一点,伸出蹄子指着照片。“你还记得你刚破壳而出的时想去吃塞拉斯蒂亚公主皇冠上镶嵌的宝石的时候吗?”

斯派克赧然一笑。“没错,我还记得。你当时在读书但我却肚子饿了,然后公主进来了。她摘下皇冠了一会,但当她要戴上的时候却发现我想把黄金里镶嵌的宝石啃出来。”

“从那之后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的晚饭,直到后来你稍微长大了一点,到你可以照顾自己的时候。”暮暮用鼻子亲昵的蹭蹭斯派克。“不过现在,聂克丝需要你和我去帮助她,我们要不断的帮助她纠正她成长的路线,让她远离那道深渊。”

斯派克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蹭了蹭暮暮。他仍然恐惧着,但…现在他可以做点什么,聂克丝不再邪恶,他需要去帮助她在正确的的路上走下去。

“谢谢,暮暮…这很有用。”

“没事的,斯派克。”她说着,站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来吧,让我们去睡一会吧。”

“好的。”斯派克转身爬到到暮暮身边。很快,图书馆的灯光暗了下来,斯派克也钻进了床的温暖怀抱之中,他的眼皮渐渐变沉,他翻了个身看着对面的卧室。聂克丝还在床上静静地睡着,暮暮跨过了她的枕头,危险已经远去,他笑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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