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笑呵呵揽过张旭的肩膀，在对方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张旭听得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说罢，秦牧拍了拍张旭的肩膀，“差不多就这么个流程，张县令马上去办吧。”
张旭一副苦瓜脸，幽幽道：“司卫，你认真的？真的要这么干？那以后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秦牧淡淡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既然如此嚣张，本司卫还要看他们脸色？我来遥山县，可不是来看他们脸色的。”
“好好去干吧，等会儿我找小白过来，给你镇镇场子。”秦牧又说道。
张旭回过味来，“司卫不出面？”
秦牧呵呵一笑，“这种小事情，还需要我出面？张县令，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张旭心情复杂，牙一咬，心一横道：“司卫放心，我这就去召集人手！”
张旭直接大步离开，他的双腿都微微打颤，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抬头看着天上的艳阳，张旭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心道今年的夏天真是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遥山县。
“来人！”
张县令大吼一声，将心中的情绪宣泄出去。
秦牧悄然离开了县衙，回去自己的住处，让白素去县衙帮忙，自己则回到房中休息。
遥山县县衙一阵闹腾之后，张旭召集了所有人手，押着之前带回来的两批人与妖，浩浩荡荡赶赴到城中最大的菜市场。
他，张旭，遥山县县令，要当着县城百姓的面审案！
城中百姓听到风声，一个个前往菜市场。
没过多久，整个菜市场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
面对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张旭心中都有些发虚。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了退路，直接让人押着那些妖怪，开始审判。
很快，那些妖怪就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状，还将和某些神明的勾当都一并说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给淇河水神献祭童男童女之事。
张旭命人将那些即将成为受害者的小孩儿带了上来。
又是一番询问，得知不少孩儿都是来自遥山县各地，被这些妖怪给捉了去，就要在下个月献祭给淇河水神。
其中两个小孩，还是城中百姓丢了大半年的孩子。
一时间，围观群众哗然。
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时常供奉的神明，背地里居然和妖魔为伍，做了不少龌龊事。
当然，也有人不相信这些话，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认为是那些妖怪在妖言惑众。
张旭派人稳住局面，最后给不少妖怪定了罪，当场斩首，还放了一些受害者，这才让百姓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至于某些神明和妖怪勾结之事，张县令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有些事，无论真与假，只要在这些普通人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就会慢慢生根发芽。
若是现在直接给那些神明定了罪，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秦牧隐于暗处，看到这一场审案完美收场，他心满意足的回了住处。
片刻之后，白素也回来，她看着一脸悠闲的秦牧，“你这是把那些神明都给得罪死了。”
秦牧表情淡然，“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县衙审妖怪的案子，那些妖怪自曝了和神明勾结，可不关别人的事。”
白素闻言一点也不相信，她又不是傻，这一切的背后，明显就是秦牧策划的。
就张旭张县令那个胆子，哪里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牧慢悠悠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要是没干过坏事，还怕被别人说？”
秦牧顿了顿，又道：“本司卫就是要让所有百姓都知道，那些神明到底是些东西！那些玩意都以为遥山县只有我一个司卫，以为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那我就要让所有人都对他们不满。”
“没了民心，他们什么也不是，当普通人都对他们不满的时候，他们难不成还敢杀光遥山县的所有人？”
“有些事情，就得摆到台面上来，让大家都该知晓……杀神，就得诛心！”
白素一时默然，她只是一条蛇精，可不太懂秦牧的这些弯弯绕绕，只感觉秦牧心机可怕。
秦牧又转而笑了笑，目光瞟向一个地方，“你说说要是遥山神女知晓了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白素闻言想了想，微微摇头，一个神女的心思，岂是她能猜透的。
秦牧摩挲着下巴，喃喃道：“你说我要不要给神女身上也泼点脏水……算了，还是不作死了。”
要是惹怒那一位，秦牧觉得自己在县城都待不安稳了。
白素深深看了秦牧一眼，心想秦牧是真的不怕死，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白素开口道：“你之前让我想的事情，我想好了。”
“这么快？不多考虑考虑？”秦牧道。
白素神色清冷道：“跟着你太危险了，我想早点变强。”
秦牧干咳一声，“这话说得，我好像是瘟神一样，本司卫可是身具大气运的！”
白素不置可否，秦牧有大气运，又不是她有，而且她之前听秦牧闲谈，有些司卫还因为遇到强大的敌人而死掉呢，就算有大秦气运加身都不顶用。
白素开口道：“我想修蟒。”
“理由？”秦牧好奇道。
白素解释道：“龙血难得，想要化龙太难了……”
白素听秦牧说过不少事情，再三思考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确实。”秦牧摸了摸下巴，“不过你运气不错，本司卫刚才出去宰了一头畜牲，它有一丝神兽睚眦的血脉，还有颗六百多年道行的妖丹，我炼化一下的话，让你走化龙的路子也不是不行。”
白素闻言面露一丝异色，心中有些意动。
“什么条件？”白素开口道。
她可是很明白，一只六百多年道行、身具神兽血脉的大妖有多珍贵，秦牧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给她。
“什么什么条件？”秦牧一脸奇怪，随后笑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能给我的吗？本司卫可不需要你助我修行。”
白素露出一丝疑惑，总觉得秦牧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