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菲菲快言快语：“这不是很正常，本来就是我们言言牵头的，也是她出力最多。总不能官大一级就压人吧，咱们这儿可不兴这一套。”
周言低下了头，这可真是有点棘手了。
成菲菲说的没错，她们这儿确实不兴这一套，要不然以她的情商，也不至于能混到这个份上。
她有些好奇，问michael：“你的消息是准吗？”
michael看到有人质疑他的八卦能力，马上强调：“当然了，我去给利亚送东西的时候，都听到她和我老板谈话了，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他可能要多等一年了。”一声叹息。
周言停了筷子，难怪这几天她都没见到程方树人，估计他也没什么心情找自己。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
“你们今年就这么一项新业务吗？你老板做了这么久了，之前的项目不能算数吗？”
成菲菲点了她一下：“要是之前的能算，之前就升了，何必要等到今年。”
周言沉默了。
她没想到利亚给她争取来的项目那么重要。当时她觉得有一定挑战性，虽然固收那边的框架是现成的，但是要嵌套到程方树他们组的系统里，她着实费了一点功夫。
她没曾想到这竟然能左右今年的升职评估。她还欠着程方树天大一个人情，现在还变相得抢了他的“功劳”，毕竟今年这个项目他也给了自己不少指导。
她有点吃不下饭了。
感觉有什么东西仿佛被放到了天平的两端。
一边是她，一边是程方树。
而那个重量级的项目成了一个重要的砝码。
算在谁头上，其实难说的很，不是吗？
她的心有点乱，这个天平在她心里左右摇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些头疼。
管理层怎么就突然提高要求了呢？这不是把她们这帮高级打工人架在火上烤吗？
大家正议论着，michael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赶紧提醒大家：“别说了别说了，我老板来了。”
周言抬起头，果然看到了程方树拿着午餐上来了，脸上神情严肃。看来刚刚michael说的一点不假。
他靠着周言坐了下来，看到小朋友们不说话了，强颜欢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哪能呢？程哥好不容易上来一次，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你是咱们的群主，没你我们就散了。”
大家赶紧开始圆场。
周言也笑得很明媚，不希望大家发现她此时的忐忑。
*
现在是午饭时间，餐厅人来人往。
许一凡和一个中国同事并肩走着，两人有说有笑。
“许总，你知道吗？咱们这儿有个同事之前也在帝国理工待过，叫周言。”
是那天询问周言听没听过男人大名的同事。
许一凡脚步微微停滞，随即又冷冷清清得问道：“是吗？可能和比我小几届，我没听过她。”
“可不是，那天她说了，她当年就听过你的大名，而且说你当时就很很有天分，她对你是绝对的仰望！”
这下他克制不住得抽搐了一下，扬了杨眉控制自己的表情。
真舔。
女人对他着急到这个程度，他是没想到的。这几天他工作起来也有些冷着她了，看来她真是着急了。
他这周太忙了，每天一上班，就恢复了严肃干练的样子。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平常的心情波动已经够大，他不能再添加别的干扰。
他当然分得清主次，就算是某些人舔到他面前来，他也不会有什么表现，一定会公事公办。
他中午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同事在楼上买了回到工位上吃。
正在他排队买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说着那条人鱼呢，结果她就在不远处吃饭。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办公室，柔和的光线打在女人脸上，她的轮廓在光影中分外清晰，发丝也根根分明，他有些愣神，边上的男同事还在滔滔不绝。
“周言在我们这儿也算个小美女。不过大家平常都注意不到这点，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工作上了。她能力太出众，做的东西根本挑不出bug来。”
许一凡听进去一半漏了一半，注意力早不知道飘哪儿去了，只望着女人的身影出神。
她都那么主动了，要不他就给她一个机会吧，别给她憋出毛病来。
他还是有些心软了。
两人结完账，他正要向周言所在的桌子走去，忽然注意到了她身边已经有一个人。
和她挨得很近，快要贴到她身上了。
是程方树。
他皱起眉头，心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
周言还无知无觉，一边给大家分发了纸巾，一边和程方树聊着工作，神情自如。
这时有人提议晚上下班后出去喝酒。
程方树欣然同意，他又转向周言：“晚上你去吗？”
神情温柔，眼底的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
周言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心里的天平悄悄倾斜，点了点头。
她需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了，无论牺牲什么。
*
这一幕被男人尽收眼底，连同那点一闪而过的情意，和女人的羞涩一起被他敏锐得捕捉到了。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人家早就有心仪对象了。如他所料，她还是喜欢完美到挑不出缺点的正人君子。
自作多情？
感觉良好？
优势在我？
是不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他扭过头，已经恢复了清隽的神情，终于对那个喋喋不休的同事发表了他的评论：“你刚刚说的那个女同事那么厉害，工作完全挑不出问题？”
“对啊，头儿。我们有时候开玩笑，谁能找出她的bug，算谁厉害！”
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咱们组今年是不是有个项目是她负责的？”
“对，有一个新产品是她写的，还有一个excel的定价表，最近我们都在用，跟以前学校里优秀生的模板一样好用。”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