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逼问我的时候，挺吓人的。”
两人回到家里，周言还在想着那一幕。她觉得很多事都变了，她都有后悔四年前说出那么狂妄的话了。
她不在乎曾经的许一凡是怎么看她的，毕竟当时的他根本拦不住看似软弱可欺的她。
但是现在，他有话语权，如果他想，真的能让自己滚蛋。
或许，是时候换一份工作了。刚晋升结束，是一个好的时间节点。
苏杭放下行李，参观了一下她的“豪宅”，一个平平无奇的两居室，方方正正的，和纽约别的公寓一样，千篇一律。
不过，美国的房子真是大，随随便便就是上百平的面积，她走了一圈，感叹道：“你挑房子的眼光真是和你本人一样，中规中矩。”
周言帮她收拾好东西，笑道：“你懂什么，买房子就要买这种非常boring的房子，要不然分分钟让你亏到妈都不认。”
她没什么经验，第一次出手，很谨慎。
苏杭白了她一眼：“瞧瞧你，一天天的，掉钱眼里了。”
“庸俗！”
她又看了一眼客厅满墙的书柜，有些感叹，之前交换的时候，周言就和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在客厅摆一排书柜，把所有学术的书籍和她爱看的小说都搜罗起来，摆满书架。
四年过去了，她真的有在努力实现那些心愿。
只是她也有些心疼，拉着周言坐下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累？我在国内每天微信都找不着你人。”
“怎么，工作狂啊？你现在也算个小中产了，也该享受生活了。”
周言任由她拉着，有些失神：“其实我觉得自己也很虚假，有时候工作也是为了逃避生活。
“我喜欢工作做出成绩的感觉，有人认可我，有人欣赏我。慢慢的，都培养出一些自信了。
“你不觉得，我现在开朗了许多吗？”
苏杭当然看出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第一次听说，还有人从工作里找自信的。你是不是还当职场是学校呢，总想考出一个好成绩？”
周言自己也反思过这一点，她虽然工作中没有学生思维，但是她的心态确实总是转换不过来。
她好像无所谓热爱，无所谓兴趣，工作中，更多人肯定是她的可靠和尽职。
或许，真的是时候跳出舒适圈，做出一点改变了。
“你说的对，我在努力了，我也想为自己活，但是有时候也有一点害怕。万一换一份工作，从头开始会不会太莽撞了？”
苏杭有些无奈：“工作工作，一天天的，你脑子里就只有工作。你说你工作起来那么拼命，那么自信，别的事上，怎么没见你自信起来？”
“你说你在国外这么多年了，也不找一个正经男朋友，咱们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总不能一直在公司同事之间转来转去的。”
这话说的，她是不想找吗？
正确的人，他总是不出现啊？不正确的人，倒是没断过。
苏杭继续问道：“我听说国外都用dating app，你为啥不试试？”
周言有些懵了：“你是说探探吗？你要让我约.炮？”
空气里是尴尬的回响。
“约什么炮？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苏杭怒不可遏制：“有很多正经软件的好不好，hindge和cmb听过没？免费的，还算靠谱。”
“当然了，你想约，也有不靠谱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周言哦了一声：“那我尽量试试吧。”
苏杭有点无语，直接抢过她的手机，随手下了几个app，又扔回给她：“自己填资料，然后就等着吧。”
“我们这么一朵玫瑰花，还能没人来采？”
“就算没人来，也不能便宜了许一凡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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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这周心情也很不错，一到晚上就止不住得想起某条人鱼朝自己跑来的画面。
好像已经永远刻在他脑海里了。
她怎么总是来招惹自己呢？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那就别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只是这周过去了，他好像完全没有找到什么“下手”的好机会。而且好像两周过去了，他连周言的微信或者手机号都没要到吧？
真是绝了，有失他之前Ic第一渣男的名号。
就算是禁欲了四年，也不能这点看家本事都忘了。
但是也不是毫无办法，他登陆公司账号，找到了她的名片，下面有一行数字，是她的私人号码。
呵，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打开whatapp，发送好友申请。
*
周日晚上，周言陪着苏杭在纽约转了一圈，去了大都会博物馆，又在中央公园溜达了一圈，终于坐上path回到了新泽西。
现在，她躺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得刷着dating app。
苏杭真是给她找一件麻烦事。
dating app新鲜是新鲜，但是上面的人也太多了吧？！
她感觉这辈子都没和这么多人聊过天，每天弹出来的消息成千上百条，她翻着翻着觉得有点麻木。
终于体会到海王和海后的快乐了。
苏杭州洗完澡出来，看着她呆滞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有看对眼的没？以后每周出去见一个，就当是我给你的KpI。”
周言有点懵逼：“没必要这么疯狂吧？而且，跟陌生人在dating app上尬聊也太累了。”
“怎么，还想我给你聊？”
“那倒不用。”
苏杭循循善诱：“你瞧瞧你，来了纽约多久了，去过城里几次？你根本不是生活在曼哈顿，你就是生活在大农村。
“你别有那么大压力，又不是让你出去约。出去见个人能死啊？而且正好体验体验国外的dating文化嘛。”
好像也有点道理。
苏杭瞅着她的手机，滑了几下，感叹国外的小哥哥也真的是卷，人均八块腹肌而且长得也不错！
她指着一个男生，道：“这个还不错，加个whatapp，聊一下呗。”
周言打开whatapp，给苏杭看了一眼：“诺，你看，都有好几个了。聊天真的好累的！”
看来当海王真是个技术活，而且首先是你得是一个时间管理大师。
有这精力，她宁愿打开电视看甄嬛传。
这时，一个好友申请冒出来了。
苏杭问道：“谁呀？”
“不知道，人太多了，我记不清。”
“你可真行，哪天有人把你卖了，你还数钱呢。”
说完苏杭又大摇大摆得走了。
周言笑了一声，也不和她计较。
她点开那人的申请，是一个曼哈顿天际线的头像，有点装。
典型的杀猪盘。
她仔细看了两眼，发现拍照的这个角度，好像有点熟悉。
过了两秒，她反应过来了，这个角度，就是她公司看出去的角度。
“真行啊，还有杀猪盘敢盗用我司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