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晏川脸上却不见意外，语气如常道：“是吗？那你昨晚去哪了？”
林了：“去哪里就没有必要和你报备了吧。”
肖晏川表情不改，“嗯，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
又是这副善解人意的口吻？
林了拧眉，肖晏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肖晏川声音温和：“了了，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我们不是敌人。”
林了板着脸：“但我们也不是朋友。”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我心里，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骗谁呢！
林了又想给他一个白眼了。
嘴里说着“分手了还是朋友”，心里说不定正悄悄憋着什么坏呢！
肖晏川像是看出林了心中所思，有些无奈：“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坏的人吗？”
林了实话实说：“您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人，我们并不是能当朋友的关系，所以当朋友的话以后就别再说了。”
都是社会人了还是实际一点好，这年头别说是男女朋友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要讲究一个身份对等，这样友情才能维持长久。
她跟肖晏川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能说把她当朋友的话，她却不能天真的信以为真。
林了想的很明白，不管两人以前是什么关系，对现在的她来说，肖晏川只是她的上司。
仅此而已。
肖晏川也没有和林了继续争论这个话题，像闲话家常般道：“了了，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林了语气客气又疏离：“嗯，挺好的。”
肖晏川点头，“那就好，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心里闷闷的，林了脸上更加客气了，“谢谢肖总关心。”
肖晏川又问：“为什么毕业后没有从事跟专业相关的工作？”
语音落下，林了笑意一敛，顿了顿回道：“我换专业了。”
肖晏川显然并不知情，表情意外加愕然，“为什么？”
“因为穷。”林了脸色坦然，“如果继续学原来的专业，毕业后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赚不到钱。”
“你很缺钱吗？”肖晏川拧眉。
“那时候是的。”林了大方承认。
肖晏川眉心紧蹙，他只知道林了家是普通家庭，却不知道她的经济会紧张到这程度，连自己最喜欢的专业都放弃了。
“只要再坚持多两年你就能毕业了，这样放弃了不是很可惜吗？”
林了淡然，“生活处处是变数，理想跟现实不一定能重合。”
肖晏川眉头拧得更紧了，“如果你需要钱的话——”
“不需要。”
不等他说完，林了便出声打断他，“我缺钱会凭自己的能力去赚。”
肖晏川看着她，正色道：“了了，我是认真的。你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帮你。”
在他的印象里，林了并不是一个钻钱眼里面的人，而且对物质方面也没什么追求，不热衷大牌也不追潮流，会突然那么缺钱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了摇头，拒绝道：“肖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工作稳定，工资也尚可，已经过了最需要钱的阶段了。”
肖晏川点点头，“那你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林了笑笑，没有回答。
在最困难的日子里她都没想过要靠任何人，以后当然也不会。
肖晏川又何尝不知道林了的性子，这人虽然平时看着挺好说话，其实自尊心强的很，轻易不肯低头。
他惋惜道：“你从小就想当一名作家，就这样放弃了梦想实在有点可惜。”
犹豫了下，林了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没有完全放弃梦想，这两年工作的空余时间我都有在坚持写作。”
“是吗？”
“嗯，我还给杂志投稿，这两年陆续也有被录用的。”
肖晏川露出好看的笑容，“了了，你真棒！”
林了被夸得不好意思，“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特别是跟他的成就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偏偏他还一脸真挚地夸赞她，林了又是心虚又是羞愧。
“已经很厉害了。”肖晏川笑着道，他想了想，“我也有几个朋友是出版社的，要不改天我帮你介绍一下？”
林了忙拒绝，“不用了，我现在的编辑人挺好的，我跟着她学到蛮多的。”
肖晏川没有勉强：“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跟我说。”
林了弯唇，“好。”
肖晏川笑着看她：“了了，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作家的。”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林了轻笑，“不管能不能成为一个厉害的作家，喜欢的东西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你那么轻易放弃我，真的是因为不喜欢我了吗？】
肖晏川差点脱口而出。
忍了又忍才把话压回心底，肖晏川凝着她，轻声道：“了了，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没有问他具体哪里变了，林了表情平和，“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过去，难道你敢说自己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吗？”
肖晏川沉默，他跟过去当然有不同，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里了，“那你过的开心吗？”
林了灿然一笑，“开心啊，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挺满意的。”
不过，如果某人没有再出现的话，她应该会更开心。
肖晏川勾起唇角：“你开心就好。”
一番交谈下来，林了放松了不少，起码脸上没有再充满警戒。
肖晏川问了她那么多问题，她不甘心一直都是他问她答，主动问道：“你呢？你怎么会来S市的？”
肖晏川避轻就重，“S市是个好地方。”
“那倒是，”林了赞同，“我很喜欢这里。”
S市是个年轻的城市，虽然生活节奏快了点，但风景和环境都很好，交通什么的也很便利。放假的时候去公园走走，或者去海边吹吹风，别提多舒服了，她才来这里两年已经深深喜欢上这个城市了。
肖晏川轻笑，“我也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