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抬眼瞪他：“谁谈情说爱了？都说了是同学聚会了！”
肖晏川不动声色：“刚刚那个呢？也是你同学？”
“当然！”林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陈喆既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
“很好的朋友。”
“是吗？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朋友之间竟然还会说喜欢。”
“……”
没想到刚才的话都被肖晏川听到了，林了一张脸马上烧了起来，“我也不知道陈喆会喜欢我，我一直都只把他当朋友。”
那娇羞的模样看得肖晏川一股无名火起，冷嘲道：“你把他当朋友，人家可没想当你朋友。”
林了：“那我又管不到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只当他是好朋友。”
肖晏川嗤了一声。
林了撇他：“你那什么表情，难道你就没有异性好朋友吗？”
肖晏川语气嘲讽，“我可没有会跟我表白说喜欢我的异性好朋友。”
或许是解释得累了，或许是喝了酒气血上涌，林了恼道：“你阴阳怪气什么？就算陈喆真的喜欢我那也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话音落下，肖晏川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表情森冷地看着她：
“跟我没关系？是我管的太宽？”
每说一句，他就往前逼进一步，“你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脸色太过骇人，林了忍不住连退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肖晏川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眉梢带怒，薄唇敛着寒意，“说话，嗯？”
林了无端生出一股心虚，连声音都弱了几分，“你、你那么凶干嘛？”
“……”
肖晏川稍稍往后退了一点，但还是堵在她面前不让她逃离。
林了试探地问：“生气了？”
肖晏川声音冷硬：“我不该生气吗？”
“你为什么要生气？”
女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脸上是懵懂的表情。
“……”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想要从她眼里一探究竟，可惜看了半天那里面只有自己的倒影。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清楚的告诉他，她是真的不明白。
对比之下，显得他的生气是多么的可笑。
“算了！”
他泄气地转过身子，提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他回头一看，林了站在原地不动，样子看起来呆呆的。
肖宴川没好气：“还不走？”
林了并不答话，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肖晏川无奈，只得又倒回去，“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生气？”
“……”
“你该不会是……还喜欢我吧？”
“……”
肖晏川漂亮的漆黑瞳孔猛然一缩，像平静无波的深潭被投进了巨石瞬间波澜大作，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深深地看着她。
林了浑然不觉，自问自答地摇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肖晏川提着一口气，缓声问道。
他的表情淡淡的，垂放在两侧的手却微微蜷起。
林了：“当初是我先提的分手，你肯定恨死我了。”
肖晏川哂笑：“原来你还记得是你甩了我，看你对我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甩了你呢。”
林了：“所以啊，你不公报私仇报复我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还喜欢我呢。”
“公报私仇？”肖晏川咬了咬后槽牙，“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林了认真点头。
肖晏川气极而笑，“既然你都这样想了，刚才问的问题岂不多余？”
林了拧眉：“因为你的行为让我产生了困扰。”
“嗯？”
林了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你说我们一直是朋友，我受伤休假在家的时候，你天天给我送鸡汤，还送我礼物。
如果你恨我，那你应该会处处为难我才对。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没发现你有哪里为难我，相反还为我做了不少事。”
她疑惑地看向肖晏川，“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肖晏川眸光隐晦不明：“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林了：“我要知道就不用问你了。”
“第一，没有人规定分手了就一定不能做朋友；第二，你现在是我助理，我希望你的伤能快点好起来不影响工作进度；至于第三，”肖晏川睨她，“你别忘了，那礼物是你自己出钱买的。”
“不，我知道那套画笔很难买，不是特意去寻根本买不到。”林了道，“你不觉得这些行为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的上司或者普通朋友该有的态度吗？”
肖晏川冷眉冷眼，“说这么多，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离你远一点？”
他以为林了会毫不犹豫地点头，没想到听了他的话后林了并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眼里反而多了几分迷茫。
她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最后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林了低声道：“你不记恨我我是应该高兴的，但是你对我的好又让我觉得压力很大。”
她确实很矛盾，理智告诉她要远离肖晏川，可实际上她却连辞职都舍不得。
而且说不清到底是是舍不得这份工作还是其他原因。
听到这里，肖晏川的语气柔和了一点：“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
林了再次摇头，露出一脸迷糊样。
跟肖晏川说了这么会话，她感觉头越来越沉，就快要变成浆糊了。
“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好。”
林了乖宝宝似地点头，完全异于平时面对他时警戒的样子。
肖晏川眼眸挑起，“这么听话？”
林了嘴一撅：“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肖晏川心头微动，低沉磁性的嗓音：“刚才喝了很多？”
“不多。”
林了竖起两根青葱似的纤长手指。
“两口？”
“两杯。”
肖宴川的脸又黑了，林了赶忙道：“我没醉哦，你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肖晏川转身往前走，“下次别喝了，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林了跟着他的脚步，嘟囔道：“才不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肖晏川扭头看她一眼，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