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突然僵住，肖宴川手停在半空，眼睛呆愣愣地看着林了。
表情非但没有林了预想中的喜悦，反而是带了隐隐的担忧和不安。
见他没反应，林了又说了一遍，“肖宴川，我一直都喜欢你。”
谁知肖宴川依然面无喜色，脸上甚至还多了几分沉重。
眼皮早就哭肿了，林了努力撑开眼帘，皱着眉头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肖宴川紧了紧抱她的手，尽量柔和的语气道：“了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就直说吧。”
“……”
这下连林了也呆了，怔怔问道：“我要跟你说什么？”
宴川眼眸幽深，声音沉重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我受得住。”
“可是，”林了歪着脑袋，一脸不解，“我已经说完了啊。”
肖宴川同样疑惑：“没了？”
“没了。”
“你确定？”
林了不耐烦了，“你到底还想要我说什么？”
她今天因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誓言和梦想，心里实在太激动太开心了，以至于看到他进来时忍不住兴奋跟他坦白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呢。
肖宴川再三询问，终于确定一件事，林了的确真的确实没有其它的话要跟他说了。
巨大的惊喜袭来，他身子微微颤栗，不确定地再次问道：“了了，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我说，”林了没好气道，“你到底还想要我说什么？”
肖宴川马上摇头，“不是这一句。”
林了眯了眯眼，“你确定？”
肖宴川还是摇头，“也不是这句。”
林了怒了，“到底哪一句？”
心里已经迫不及待，肖宴川还是强忍激动，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再往前，说你喜欢我的那句。”
林了一眨不眨地看了他数秒，突然把头转开，不负责任的语气道：“有吗？没有吧。”
“有，你绝对说过。”
肖宴川斩钉截铁道。
林了忍着笑意，咬死不承认，“是吗？我不记得了，说不定是你听错了。”
肖宴川急了，直接伸手把她的头转过来，逼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薄唇抿成直线，墨眸深深地凝着她，肖晏川沉声道：“你说了，我听得很清楚，你别想抵赖。”
林了看着他的星眸，那里面因为强忍情绪而变得猩红，表情严肃认真得让她心惊，再也不忍心说玩笑话逗他。
她阖了下眸，接着沉静平和的目光直视着他，轻启唇瓣：
“肖晏川，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
肖宴川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喜悦瞬间充斥了他整个大脑，幸福的浪潮朝他猛扑过来，将他砸得晕头转向。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因为平时想象过太多次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林了顿了顿，带着一丝忐忑开口：“你……还喜欢我吗？”
“我爱你！”
眸光紧紧锁在她身上，肖晏川毫不犹豫地回道。
这句话他已经憋了不知多久了，早在两人重逢的那一天他就想说了，只是怕吓到她一直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重逢后她表现出来抗拒和疏离让他一直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把人吓跑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感情，努力寻找那个能离她更近一点又不让她生出反感的平衡点。
今天，他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来了。
林了眼眶泛红，眸里含笑，一字一句认真道：“肖晏川，我们重新开始吧。”
话音刚毕，她立刻落入男人宽厚有力的怀抱，他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地抱着她，力气大得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成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满腔的狂喜在肖晏川体内叫嚣着，翻腾着……
他想要大声呐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最后化成了一声深重且满足的叹息。
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发顶，嗓音沙哑地一遍遍重复道：“了了，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林了听他毫无保留的宣泄着对自己的爱意，泪水早已浸湿了双眸，这一次她没有再逃避，而是双手环到他的腰后合拢，接着扬起自己的脸，主动迎了上去。
肖宴川心中的喜悦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薄唇从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向下，最后重重印上她的唇。
林了不闪不避，闭着眼睛回应他，眼里泪流不断。
这一刻两人都等了太久了。
……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像要把这些年丢失的通通都找回来。
直到胸腔所有的氧气都消耗殆尽，林了透不过气来只能伸手推了推肖晏川，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他下巴抵在她头顶，沉声道：“这一次，你再也别想把我推开了。”
林了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对，就算你把我推开，我也不走了。”肖宴川如释重负，“刚刚我还以为你又想要离开我，差点把我吓坏了。”
上一次分手的时候，林了就是先跟他说了很多什么他很好很优秀的话，然而最后却来了一句觉得两人并不适合，还是分开算了。
他以为她这次又是跟之前一样，先哄得他心花怒放，最后再一下把他打入深渊，万劫不复。
林了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轻掩的眼眸下藏着一丝忧色。
肖宴川低头看她，柔声道：“了了，我能问个问题吗？”
林了知道他想说什么，轻摇了下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肖宴川虽然很想知道林了为什么当年明明喜欢他还要跟他分手，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但是她既然不想说，他就不会逼她。
肖宴川把所有的疑问都放回心底，重重点头，“好，你不想说我以后都不提了。”
只要她一直都在他身边就够了。
林了弯起唇角，“谢谢。”
“不，是我要谢谢你。”肖宴川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你肯回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的生活又有了意义。”
林了抬起眼眸，盈盈的目光看着他，“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