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发现你居然也变成了一名‘刘吹’?”洪大宝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刘吹”是一种社会现象,能称之为现象级的事件或者人物,就足以说明本身存在着多广阔的社会影响力了。
刘清山自打出道以来,就有人在提出这种现象的存在,可问题是明知自己看不惯,反对者却找不出半点的手段来有效影响它。
这种现象并不像单纯的流量化那么令人深恶痛绝,因为你找不出刘清山身上任何的不足之处,哪怕只是业务上的一点不足,甚至外形上的一点瑕疵。
这一切的产生,都是基于他各种的能力体现上,所以反过来在看待这种现象,如此完美的人,难道就不应该有他的拥簇吗?
随后罗大有的反应是哈哈大笑起来:“大宝哥,你是武行出身,是不是越跟他打交道越多,越觉得他的功力深不可测?想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同样会随着越深的了解,对他音乐方面做出来的成绩越感佩服,其实我们大家都是同一个心理演变过程。”
这一次洪大宝表现出来的神情就是深以为然了,“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他在我们这一行里就是无人能敌的大宗师,我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很惭愧!”
此时前期的准备已经准备妥当,三人就此进入了录音室,跟随一起进入的还有六位男声伴音。
那些专门请来的民族乐器美女乐手,却仍旧一副花痴的模样:“Alien居然比电影里还要高大英俊,刚才我都不敢抬头,满脑子里都是他充满了男人味儿的磁性嗓音。”
另一位女琵琶手在捂着胸口:“谁说不是呢,我也老走神,几个和旋总是忘,好在他好像并没生气,还鼓励我来着,脾气真好!”
另有一位男性箫手明显眼神不善:“淑仪,够了啊,当着我面就犯花痴,当我不存在啊!”
之前的女乐手捂嘴笑道:“你跟他可犯不着吃醋哦,Alien是几乎所有女孩的梦中情人,都跟你这样,天底下还不乱套了?”
女琵琶手也赶紧说软话:“老,老公,青姐说的可没错,Alien是大众偶像,国际级的大明星,换了谁也会兴奋过头的。”
大概是她头一回称呼老公,说出口还有些生疏,但带给那位男乐手的却是狂喜了。
可能当着一整支乐团呢,他并没有马上说些什么,可眼里的意外之喜已经溢出来了,之前的那点醋意早就消失不见。
刘清山对这些一无所知,进入录音室后就主动说道:“咱们先排练一下?歌都很熟了,但在连接上还得有个熟悉的过程。”
李忠胜笑道:“尤其你的说唱部分一直是哼唱,别人还没见识过演唱状态,我和大有对这种音乐形式也不擅长,是应该找找感觉才能录!”
罗大有更干脆,直接对着麦克风说了:“正式录制之前先磨合一下,但还是要录下来的。乐队的朋友们集中精力,就当正式的录制那样认真起来!”
录音棚里的录音室给室内的三人到来“OK”的手势,李忠胜和罗大有的手边,也多出来一张小纸条,那上面有几句说唱歌词,是需要他们俩合唱的。
随着缓缓而至的华国鼓铺展而来,第一个发声的是罗大有那种破锣嗓子,但这个声音可是原汁原味的原始版本,不仅没有人会觉得突兀,反而分外觉得相比原版更多出了一种老夫聊发慷慨壮歌的悲怆感。
他的两句歌词一吼出来,就令人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触电般酸麻的感觉瞬间游走满身。
随后的两句换成了李忠胜,他那独有的重音声调开嗓,有很明显的抑扬顿挫感,使用在这首歌里,也转眼间营造出仿佛具有先天优势的恃才傲物般的沧桑劲儿。
他一开口同样令人惹人头皮发麻,一种从脚后跟蔓延到头顶的酥爽感,刺激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二人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句,却应该是所有版本里最够味的一阕经典绝唱,大气、洒脱、沧桑,把其中的山野豪情演绎得畅快淋漓。
作词通俗易懂,作曲朗朗上口,但真正神髓也只有粗粝无比的老男人的豪迈嗓音里才能尽显出来。
处处有江湖气息的粗放里,两个历经沧桑的老男人,刹那间变成了人们心目里胸中有丘壑的侠客。
听到这里之后,就别拿那个讨论烂的音准唱功来这里说事,说实话,能够演绎出这个意境来,你得先明白丘壑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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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几乎是最原始声音的粗犷,有民风,有风度,有风骨,有风云,立马给那些纯工业范的玩点笛子、古筝的脑残民谣正本清源了。
这个声音以一种豪爽洒脱、奔放无畏的放浪不羁方式,瞬间秒杀了所有的所谓精致古风音乐。
即便是刘清山这位距离最近的旁观者,都被他们毫无装饰的声音冲击的瞬间失了神,更别提那些围聚在录音室外围观的几十号人了。
他们均呈目瞪口呆的模式呆立当场,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张大的嘴巴如同雕刻。
可是还没等他们在震撼中有所回味,配乐的曲风一变,更随着刘清山狂吼出来的一声“let‘sgo”,瞬间进入了rap模式。
何处笙箫琴声入鞘
我以黄河水蘸墨挥毫
可路正遥今生如刀
若一晌喝醉看我未老......
大段的说唱里不仅有川省话,也有普通话和英语。
突如其来的曲风变化,更是呆滞了所有人,当人们并不觉得这种古老的旋律和现代的说唱结合有多唐突或者格格不入,相反看似混搭,实则完美契合。
它把跟原曲的豪情与洒脱很符合的率真与热情延伸了出来,让无论是歌曲本身还是歌词更突显了其中的侠义精神的凸显。
这种古代与现代相结合的率真无畏,带给了歌迷和观众一个不一样的《沧海一声笑》的同时,把对沧海的大笑,对苍天的狂笑,在江山中的醉笑,在清风中的苦笑,见苍生得救的微笑,种种笑貌交织在一起的纵酒高歌的豪放一展无遗。
这种意境美就是华国所独有的古韵词意精髓,再配上古香古色的古风旋律,让人一下子陷入了如痴如醉的状态里。
从来没有哪一首歌,可以如此不动刀兵,谈笑风生间写尽江湖气象,这首歌似乎就有了这样的丝丝蕴意。
歌词固然大气深邃朗朗上口,这一版古来与现代结合的新形式编曲之功亦是不逊。
从前奏开始,筝筝轻弹笛声慢随,如高手亮招互敬致意。
然后是筝声逐渐转高转急,如细雨绵密如破涛起伏不绝。
再有笛子的如若不甘压制,奋起回击,颤音、叠音、赠音、打音、花舌等等,将笛子南北各种技巧一一呈现。
而后是现代流行音乐的加入,一连串各色音律纷至沓来,让人听得目摇神驰!
就在这个时候,刘清山的说唱部分已经戛然而止,随之是所有男声的共同合音:威-武!威-武!威-武!
紧接着又是两句说唱后,便是李忠胜和罗大有的各自两句唱段的填补。
如开始部分的四句过后,三个人忽然一起发声狂吼出四个字:“天-地-人-和!”
这四个有力的词足以让他们今天的演唱被所有在场的人深深铭记了,它们作为点睛之笔,如同华国传统文化中的仁、义、礼、智一样,唱完之后传递给观众一种正能量。
以往评断一个歌手的唱功,会用他的音域呀、节奏呀、音准呀、即兴表现、情绪等等来给歌手下一个判断。
但这些评判标准放在今天三个人的演唱当中,显然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他们三个人的嗓音无论粗粝、沙哑或者沧桑,在唱这种特别有魄力、有江湖格局的歌曲时,显得特别的搭,仿佛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再适合。
尤其是该首歌曲倒置五声音阶运用得非常简约经典,遵循了“大乐必易,大礼必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华国传统艺术审美框架,越是不加修饰的吐音越符合这种剑走偏锋的原始音调。
这也无形中又增添了功夫电影的真实性和故事性,让听歌的人会有十足的代入感和草根励志的共鸣。
但是除了他们三人的因素之外,这首歌最不可缺少的还有乐器的编排方式,就是多出来的原版里所没有的华国大鼓和琵琶。
大鼓的功能作用在于奠定节奏基础,并具备提振声势的作用,给人以广阔宏大的听觉感受。
琵琶的功能作用在于营造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给人一种警觉、紧张、备战的情绪渲染力。
其他版本的《沧海一声笑》,可能有竹笛、古筝,但是竹笛和古筝的音色和乐器表现力,更多的是增补歌曲的“仙气”。
就如我们听到的一些古风流行歌曲一样,歌曲前奏先吹它一段,别的不说,至少得先营造出那种符合武侠古色的意境,咱华国人特别喜欢追求的意境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