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归燕柳眉微蹙，也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柳如烟本想跳出来作妖，继续煽风点火。
可在看到上官归燕后。
只敢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一句。
半晌过后。
楚倾仙才勉强平复住自己的心情。
“归燕，你说苏屹安是不是就是个擅长伪装自己的伪君子？”
“他对我的一切温柔，实际上都是假的！”
楚倾仙双目不知因愤怒，还是痛苦，此刻布满血丝。
她紧盯着上官归燕。
希望对方做出她期待的回答一样。
和她一同唾弃苏屹安这个伪君子，
用这种方式，更好的发泄心中的怨恨。
然而。
上官归燕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苏屹安对你的所有温柔，都是发自内心的。”
听到这番话的楚倾仙瞳孔放大，微微一愣。
回过神后变得更加愤怒。
“归燕！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他都将我当做是替身了！”
“你还说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恐怖的气息从楚倾仙体内爆发。
火焰符文翻滚轰鸣，仿佛将这片空间都彻底点燃。
但上官归燕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神色平静。
“很简单。”
上官归燕就这么静静直视着楚倾仙，声音不疾不徐。
“你从一开始就告诉了苏屹安，自己心里的白月光是李莫邪。”
“就算他成功接近了你，充其量也是李莫邪的替身。”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靠近了你，哪怕一开始也是抱有自己的目的。”
“在与你相处的过程中，他又何曾向你要过一丝一毫回报？”
“如果一切是虚假的，为何他对你，甚至比对自己都要温柔细腻？”
“倾仙，你想想这些年的过往。”
“扪心自问自己一句，他对你的这些好和温柔，都是虚假的吗？”
“他对你，难道还不够用心吗？”
“我.......”
楚倾仙微微一愣。
回过神后，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
但却是找不到一句能够反驳的理由。
确实.....
如果连这么细致入微的温柔，都是虚假的。
那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有时候我都在羡慕你，羡慕会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温柔待你。”
上官归燕继续道:“倾仙，你并不是个愚蠢之人，很多事情你实际上自己也很清楚。”
“你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当做替身而愤怒。”
“更多的愤怒是因为苏屹安对你的好，莫名分摊给了另一个陌生女子。”
“因此让你间接觉得，他的温柔自始至终都好像不是你的。”
上官归燕这句话一针见血，直插楚倾仙的内心。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胡说......”
面上的愤怒情绪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楚倾仙转而有种心事被人一语点穿的心虚，迷茫，无措。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上官归燕，无奈摇了摇头。
作为楚倾仙自小玩到大的闺蜜，她太了解楚倾仙的性格了。
她是一国公主，身份尊贵。
从不会有人忤逆她。
只要是她想要的，
那她就能够得到。
集千娇百宠于一身的她，
自然也被养成了极强的掌控欲。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她的东西。
更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
心中还住着其他的人。
一旦出现这种迹象，那就是她身为公主的失败。
“倾仙，你有思考过自己的问题吗？”
“这两年多以来，你又何曾有过，将自己对李莫邪的温柔和细腻，分过那么一丝给苏屹安？”
“这两年多以来，照顾你的是他，孤独时，陪伴着你的也是他，宠着你的也是他。”
“可你为何就不愿意给他一点温柔？”
“反而总是将温柔，留给一个消失了足有十多年的李莫邪身上？”
“倾仙你知道的。”
“一般我不会站在其他人那一边。”
“但这次......”
上官归燕不再多言。
带着自己的人，起身离开了府邸。
整座大殿陷入长久的寂静中。
楚倾仙始终处在久久失神的状态中。
似乎是无法接受自己的闺蜜这么说自己。
更无法接受。
自己不再是公主，反而成为了自己都觉得恶心，
一边享受着别人的好，一边又不知回报的白眼狼。
“公主......”
这时，一位侍卫走进大殿，禀告道:“李莫邪希望邀请您，共同参与今夜的逐月花灯节.....”
楚倾仙并未第一时间回应。
这些天。
她与李莫邪去了儿时经常去的地方游玩，
回忆起了过去的许多美好事情。
这些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曾经。
是京城里面无数人所仰望的少男少女。
家世显赫，金童玉女，般配无比。
可是......
这些天和李莫邪的相处中，
她并没有完全找回以前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李莫邪好像变了。
根本就不是记忆中那样敢爱敢恨，做事坦坦荡荡的盖世英雄形象。
反而变成了一个内心敏感，心胸狭隘的市井小人......
为了疑似彻底改变的李莫邪。
放弃这么一个温柔，被无数女修视为白月光，真的值得吗？
楚倾仙猛地摇了摇头。
只是.......
时光荏苒，光阴过隙。
沧海都能变桑田，更不用说是人了。
这么多年没见，李莫邪会发生一点变化，也非常正常。
李莫邪也保证过。
以后做事会比苏屹安做的更好，照顾她也会比苏屹安照顾的更加细心。
脑海中再浮现出李莫邪那张脸后。
美好的滤镜又度化去了李莫邪所有的缺点。
再怎么说，李莫邪也是她曾经青春中最向往的白月光。
就算有点瑕疵，也是可以接受的！
“本公主现在没有什么心情见他。”
“告诉莫邪哥，本公主今天晚上会去和他赴约的。”
禀退了侍女和侍卫。
整个华丽的寝宫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以及，那一堆被她扫碎的珠宝首饰。
其中有一个做工精致。
但却已经沾染了些许灰尘的红木首饰盒，很快便吸引了楚倾仙的注意。
“........”
楚倾仙下意识伸手将其捡起来，红唇微抿。
这是当初苏屹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之。
由万年神丝红檀木打造，哪怕只是放在房间之中，都有清心养魂之效，是极为珍贵的宝物。
打造首饰盒的人手艺极好，堪称鬼斧神工。
首饰盒上的各种浮雕精致繁复，栩栩如生。
哪怕只是将其当做简单的工艺品，也价值连城。
抚摸着那似带有熟悉气息的首饰盒，
各种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遍心头。
但楚倾仙忽地发现......
自己好像连苏屹安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也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