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
墨日道出两字不再言语。
没...没了！？
我...我特么...我知道有仇！没仇你杀它干嘛！
“我的意思是说，什么仇怨，不能好好坐下来谈吗？现在是法制社会...算了这里也没什么法律...”
“但总归还是有些规则的，你可以用其它方法调解的，比如符卡规则...”
正当慧音想要解释一下时。
“知道，在下其实也会。”
慧音：“唉？”
知道？她怎么知道？
看她这惊讶的样子，墨日心底有些好笑：（我自然是知道的...那老太婆不管怎么说...还是给自己做了些准备工作的...）
慧音脑袋极速思考。
她知道？而且也会？那岂不是说...
她要么不是第一次进来...
要么...有人邀她来？而且道明了很多事？
但结合刚才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大大方方出现在村门口。
而且...也不算无理取闹的那种人，更不像偷渡的。
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杀...妖...还有看望墨卜...墨卜的姐姐么...嗯...”
他总感觉这之间应该有些联系，但理不清。
“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
“请说，在下知无不言，能道明的我尽量道明。”
“你确定，你是来杀妖的吗？”
慧音盯着她深邃的眼眸问出来。
墨日微惊，看来...也不是简单货色呢...比这边这个单纯的红色小姑娘聪明多了。
藤原妹红：？？？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还有，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不错，是来杀妖的，但能不能杀成...谁知道呢。”
这她没有明说，不过这时的眼底并没有暴露什么杀气与不悦，很是平静。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有更深次的目的，对吧。”
“不错，在下也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到谁，更不会对人类，或其它存在做出什么危害的事，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哼！口说无凭！就凭你一张嘴就能让我们完全信任你，做梦！”
藤原妹红丝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你是个人类！还跟墨卜有关系，老子早先把你先揍一顿再说！
“啧...妹红...你消消气，消消气。”
“喂！慧音！你到底哪边的啊！”
啊...我特么...
“你先出去，出去，我再确认一件事再说。”
妹红：“纳尼！？什么事不能当我面说？！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到底站哪边？！”
慧音：“别逼我锤你...”
你吖别添乱就不错了！
藤原妹红：“...”
行！老子走不就是了！
“老子去铃奈庵了！报信去了！她*的！”
就这样怀揣着不爽的妹红骂骂咧咧走了...
“抱歉啊...我的这个朋友并不太喜欢动脑子。”
“无碍，有什么问题，你问吧，问完在下也好离开办事。”
“嗯，那我就直白点问了，你参与了关于墨卜的内幕对么？”
闻言，墨日思考了下道。
“仅凭这么几句，你便能猜到如此程度，不得不说，你也是个相当可怕的存在呢。”
“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着人类的妖怪罢了~倒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是么...在我那里...妖怪喜欢人类这种事我想都不敢想...”
“话有些岔了，你说的不错，在下参与了那个老太婆的计划，难道你也...”
“好了，打住吧，我知道得已经够多了，再好奇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慧音打断她继续下来的话，幕后怎样，跟她没什么关系，别波及到人类就好。
墨日：“好，多谢了。”
果然啊，还是跟聪明人...嗯...聪明妖说话比较方便。
墨日：“那么时间也不早了，在下也得先走了。”
她礼貌微微拱手再见。
慧音：“嗯，再见，祝你好运。”
离开学堂，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下来了。
“啊...忘记问我妹妹...人...人呢？学堂呢？”
后面哪儿有什么学堂。
得...被耍了...好不爽...居然被妖怪耍了...
“算了，正事要紧，按那老太婆给的消息...应该是跑到魔法之森了。”
“方向...在这边才是...”
闭眼微微察觉了一番，就瞅准方向缓缓走去。
“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啊，要是能凑巧遇到妹妹...就好了。”
“妹妹...姐姐我很想你呢，不知道你是否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温柔，而且，最近让你受苦了啊...”
渐渐的，她想念的情绪的波动逐渐上升，本应清冷的脸庞缓缓变得柔和。
可下一瞬却又猛然冷淡下来，让她心里空落落的，这种突然情绪变化让她很难受。
“唔...该死...这该死的神性...我又不想成为神...”
“咳咳咳——！”
因为情绪不稳，她的身体略有些没有调节过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捂着胸口在街道上难受的半蹲下。
为了进入幻想乡，她可是牺牲了相当多的东西。
导致她现在其实是比较脆弱的，这副身躯其实跟人类相比，也不过是稍稍强一点罢了。
“这位小姑娘...你...您没事吧，需要我帮忙送你去看医生吗？”
售卖水果的老板娘有些不忍，好心上前看了看。
墨日摆摆手，拒绝了他。
“没人告诉你，不要随意跟一个带着武器的人走太近吗。”
“呃...可你是人吧，你总不能砍老娘我吧？”
她听之后沉默了，是啊，我又不会砍她，可我那里...
真好啊...在这里，至少人之间不用太过防备。
至于老太婆你说的人与妖怪隔阂...在这里似乎也没那么严重。
不像我那里...简直...
她略有些愤恨，捏了捏拳头，随之又松开。
没再嫉妒，这种事她改变不了，正事要紧。
“再见，谢谢你的好意。”
“唉！？等等！等等！你拿个苹果吃着吧，你看你这瘦骨头，肯定是营养不足！”
“拿着！别客气！”
墨日眼睁睁看着她把东西塞到自己手里，一时有些怔住了，嘴唇微张。
“谢...谢谢。”
这声感谢说出来很是生硬，她有多久没接受过别人的好意了，哪怕微不足道，那也是很久之前了...
“嘿！谢什么！一个苹果的事又不会少块肉！以后多来光顾老娘这里就好了！”
“要是有机会...一定...”
墨日给出承诺，有机会...一定来的...
“那你饿了吗？可以去我家里吃一顿哦？”
“啊...不不不...谢谢你了，不用，在下不饿。”
她连忙摆手，这里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哦...这样啊...”
“咕~”
某人的肚子传来一阵响声。
墨日：“...”
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嘴硬的白发女人：“啊哈~少女呦~露馅了吧~”
“咳咳...这个嘛...”
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人类，不像以前神明那样可以不吃不喝...
“好啦好啦~别嘴硬了，你跟我女儿相比其实也大不了哪儿去了...乖乖的等...”
“等...等下！你别想着偷跑啊！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给我站在原地不许动！”
老板娘急得都一脚踩在柜台上了！霸气一指！
你这小姑娘！？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偷跑！？她简直恨不得越过去把她拉回来！
而墨日直接被这气势给镇住了...我...我不走还不行嘛...
而老板娘说完，则是蹲着身子在柜子里一阵翻腾...
“给，这是豆沙馅的包子，你先垫着。”
“这...谢...谢谢...”
墨日不知所措抱着满满二十多个豆沙包的纸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的。
在接受好意方面，她做不到像妹妹那么自然。
“害——！谢什么！你这小姑娘！礼貌过头了嗷！”
她不过是看她一个人捂着胸口难受的蹲下来。
还逞强着起来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看起来很倔的样子。
所以起了些怜悯的心思罢了，而且...如果女儿还在的话，也跟她一样大吧...
“在下...”
“好了好啦，别在下在上了！看你带着武器的样子，应该是村子里的警备队吧，知道你忙，我就不留你了，去吧去吧。”
“年轻人啊，再怎么忙，也不能搞坏自己的身体啊！身体可是本钱！”
“在...在下明白了...谢谢...”
年轻人么...哈哈...
“嗯，去吧去吧，可不要不小心死在妖怪...呸呸呸！我这嘴！”
妖怪...么...
看来这里人与妖之间，还是有些矛盾呢。
墨日眼尖的注意到在说妖怪时，这老板娘闪过一丝悲意。
她对我这么好，难道是触景生情了么？毕竟...她说我跟她女儿差不多大，难道...
“抱歉啊，这种晦气的话我不该说出来的，年轻人你自己去忙吧。”
“好。”
墨日没有久留的心思，她的时间还是比较宝贵的，经不起太长的消耗。
不过在临走之前，墨日停留了下，问了老板娘一个问题。
“老板娘，你觉得...这里的妖怪该死吗？”
听到这句话的老板娘明显有些犹豫。
墨日能感觉出来，她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内。
悲伤，怨恨，后悔，恐惧，诸多的负面情绪夹杂在一起...
“妖怪该不该死，我一个人怎么能决定呢，即使该死...我也做不到啊...”
“...”
“哈哈哈...小姑娘，看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什么情况了，我的女儿...确实...”
她不忍说下去，很早之前，她的女儿没有符卡规则时就已经丧命了。
“抱歉，节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看开了，害死我女儿的那个妖怪...早就被山上的那巫女给处死了。”
“我也没什么怨恨...”
“回到你的问题吧，至于妖怪该不该死，如果你单指害我女儿那一个妖怪，那它自然是该死的。”
“不过在这里，也不是所有妖怪都是害人的，这点我还是能看清，村子里有着上白泽慧音大人保护着我们。”
“而村外，又有藤原大人。”
“她俩应该是妖怪吧，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谢她们两位的，不过小姑娘，看得出来你也不是普通人，而老娘我眼也不瞎。”
“我知道你问这话是想确认一些事，虽然我不知道确认什么就是了。”
“人与妖怪之间，总归是有隔阂的，强大，弱小，总是不可兼容。”
“除非是特殊，且强大的存在才能有机会与它们接近，甚至交好。”
“一个人要是太过弱小...很多事都没法去接近...去了解...因为一个不小心，强大的妖怪不经意间就会剥夺一个人的命...”
“很多人是不敢赌的...”
“小姑娘...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吧...”
墨日：“谢谢你的回答。”
看来在这里，人与妖怪的关系就是如此了，弱小的人类，恐惧着她们，强大的人却又可以接近它们，但总归是少数中的少数，这便是这里人类的处境。
“哈哈哈...谢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干嘛，你走吧。”
她不想再多说了，在人类里，她算是看的很开，甚至很聪明的那一类了。
“那...再见，老板娘还请好好活下去，说不定有一天...能再找个女儿呢。”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抱着豆沙馅儿的包子。
嘴里也塞着个慢慢嚼。
老板娘：“...”
“真的...挺像我女儿呢...不过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太久太久了...连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了...”
好好活着么...呵呵...我现在就在做啊...
“麻蛋！老娘今天要掀摊子不干了！老娘要吃大餐去！”
猛然间发了个神经！爱谁谁卖！老娘今天不干了！
惹得周围人一阵诧异。
“看什么看！没见过更年期发脾气的怨妇啊！”
...
刚好走出村口，十多块豆沙包尽收肚底，但还剩下一半多...
“总算是饱了，就是这豆沙馅儿..太甜了点...”
刚才哪点不快压根影响不了她。
“咦？这还有店的吗？”
“《堂霖香》...好奇怪的店名...”
“嗯...反正时间还早...要不去看看？”
“你好，恕在下叨扰了。”
随手剥开门帘，进门发出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嗯，随意看，不要乱碰，有什么看中的告诉我一声。”
森近霖之助连自我介绍的意思都没有，就在那儿喝着茶，看着报纸，人都不瞥一眼...
似乎...也是个妖怪呢...不对...怎么有股人的气息...
墨日察觉了一番，四周也没有其他人...
对于妖怪，她有一种很不讲道理的分辨方法。
那就是看一眼如果心底有种想杀了它的冲动，那他就一定是妖怪，这点她从来没有出错过，这几乎是刻在本能里的。
越是强大，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而对于人类，则是在心底天生抱以好感的感觉。
但这人...他到底是妖还是人...为何有冲突的感觉。
“嗯？客人怎么了，要看报纸吗？”
霖之助有些疑惑，这女人看自己眼神好怪啊...
“不，嗯...算了，我还是看一下吧。”
犹豫了下，但看到报纸上似乎有墨卜两个黑字，她起了下好奇的心思。
我的妹妹？上报纸了么？
“你自己拿去吧。”
霖之助早就看完了，或者说，很早之前就看完了，他也不过是想磨磨时间，翻出来再看一遍，毕竟...这篇报纸还真的挺有乐子的...
“喝杯茶？”
“啊...好啊。”
吃了那么多包子她也确实有些口渴。
于是一边喝着茶，在柜台前坐下静静看着...
然后...
“嗯...《文文。新闻》...【红魔馆大门前被臭看门的欺负从后面袭击手无寸铁的墨卜！竟将她死死抱住耍流氓！惹得墨卜惊呼不断！挣扎不得！求饶不能！】”
“扒拉扒拉扒拉.....”
“...”
拿着茶杯的手都僵住了，特别是看到后面附赠被一个陌生的人袭击了自家娇弱的妹妹的照片...
“噗——！咳咳咳！咳咳！该死...这！这！这什么玩意儿！？”
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满头黑线！
清冷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霖之助：“？”
嫌我茶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