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收拾一下，我还会主动过来的，希望你到时候不会让我败兴而归。”
“听清楚没有？”
“女人。”
有内味了......看着霍桦头也不回的身影，秦伊洛恍惚间竟觉得他像一个拔＊无情的渣男。
不过......
“好喜欢！”
双手捧住潮红的脸蛋，秦伊洛精致的眉眼中仿佛溢出了水，整个人忍不住微微喘息起来。
“明明是17岁的男孩，在完事后竟能说出这种霸道且不负责任的话，小弟弟，姐姐可太喜欢你了！”
“下一次见面，我会用更丰富的知识狠狠塞满你聪明的大脑，直到你向我求饶为止......”
……
一处隐蔽的信号紊乱区内，朴实的合金棺椁正被缓缓送入黯淡的星间。
舷窗之前，傀蛇与疤眼并肩而立，一人眼中流转着不加掩饰的哀伤，一人脸上无悲无喜。
“你在恨我？”
看着那缓缓飘荡在星间的合金棺椁，傀蛇淡淡出言道。
“没有......”
疤眼垂下眼眸，掩藏起心中情绪。
“说谎。”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
潜藏的情绪被点破，疤眼突然暴怒起来，他猛地抓住傀蛇衣领，双目在极短的时间内泛红。
“老九死了！而杀他的那个人还能安然无恙在塔隆晃悠！”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为什么要在漓贝号上拦着我！”
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脖间泛起青筋，不解掺杂着愤怒的情绪一并喷涌出来，疤眼直勾勾盯着脸色淡漠的傀蛇。
“我本可以在那时候为老九报仇！”
“可之后呢？”
看着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傀蛇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白白给那个女人发难的理由，让我们一同葬身星河？”
“那个女人不敢动手，她动了手团长不会放过她！”
疤眼依旧不依不饶。
“你还是不懂，这是占理与不占理的问题。”
傀蛇失望地摇了摇头。
“塔隆的内斗已经到了临界点，只需要一条导火索，就会将一切引爆。”
“团长这段时间太偏向于我，在原则上自然会对老三有所亏欠，一事抵一事，为了塔隆的平衡，即便她会因此受到惩罚，也不可能伤筋动骨。”
“况且木已成舟，我们死了后，塔隆的管理架构就发生变化，团长只能任命老三上位，她会成为实实在在的二把手......”
听着傀蛇口中不断念叨着利弊关系，疤眼充耳不闻。
刘九的死已焚尽了他所有的理智，傀蛇的隐忍更是在废墟上添了一把火。
“你们的明争暗斗我听不懂，也不想懂！”
“傀蛇，我们当初是因为外界的压力才逼不得已并入塔隆的！”
“我叫你一声老大，也是相信你能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
“而不是自家兄弟死了，还要像个孬种一样忍气吞声！”
声嘶力竭的怒吼过后，傀蛇静静地看着情绪已然失控的疤眼。
沉默片刻，他沉下眼眸。
“抱歉。”
傀蛇明白，自己与疤眼之间的思想已经出现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在数年之前，他们与刘九曾组过一个独立的小型海盗团。
在星间肆意纵横，同甘苦，共富贵。
直到联邦与公国开始大力整改星空海盗泛滥的问题。
绝大多数海盗团被时代的浪潮所淘汰。
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受到一个d级超能者的号召，与部分同行组建了一个新的海盗团，塔隆应运而生。
而塔隆之所以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藏匿点足够隐蔽，还因为规模正好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公国与联邦大力围剿大型与小型海盗团，唯独留下一定数目的中型海盗团，这其中自有道理。
傀蛇这些年一直想不明白。
直到前段时间，塔隆在团长的带领下，联合其它海盗团一起突袭公国的殖民卫星，他才稍微意识到什么。
心中的思想长出了新的枝丫。
傀蛇明白，时代的浪潮将再度掀起，他笃定了团长必是感知到什么，所以才纵容着内斗的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与老三分出你死我活。
现在的形势太过微妙，所以很多事在做之前，都必须思考清楚利弊关系，谋而后动。
可自己手下的疤眼，还深陷往昔，念叨着所谓的兄弟情深，不管不顾要替刘九报仇。
这就导致他在塔隆的明争暗斗中，从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尖刀，转变为最沉重的累赘。
那么等待他的只有一种结果......
“对于刘九的死，我心中和你抱有同样悲痛，但滋事体大，我不会后悔在当时做出的决定。”
傀蛇缓缓压下疤眼的手。
“人死不能复生，我仅剩你一个兄弟。”
“你是想因一时冲动去与刘九到地下会面？”
“还是聚焦长线，将目光放远？”
“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只要能活着，未来就有无限可能。”
傀蛇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带着蛊惑人心之效，可此时此刻，疤眼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他失望地看着自己以往的老大，眼神茫然。
即便再迟钝，他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人，已不再是当年同甘共苦的大哥了。
他胸膛中的野心变得更大，早已超脱了曾立下的誓言。
时间不断往前，什么事都会发生改变。
往日闯荡星际所建立的情谊，已是过往云烟，再没有任何意义。
“我累了。”
气息忽地颓废下去，疤眼垂下头，与傀蛇交错而过。
“杀了那家伙后，我会主动退出塔隆。”
“......”
傀蛇不语，随着疤眼话语落下，泛着星光的舷窗之前仅剩他孤零零一人。
抬起手，注视着掌中缓缓运转的幽绿法阵，傀蛇不由自主叹息一声。
多年之前，他曾用奥术干预了疤眼与刘九的思想树立，让其在脑海中深刻铭记义气与情谊，这才带领他们走上星空海盗这条路。
傀蛇明白这个职业劣根性，所以无比缺乏安全感，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而在此之后，伴随着时代浪潮拍下，他不可避免成为塔隆的一员，原本是想对其余同伙故技重施，但是奥术的能力始终存在极限。
当年能对疤眼与刘九造成深刻的影响，仅是因为他们年龄尚小，所以才能成功。
而这心怀义气与情谊，别无二心的两人，也无可厚非成为傀蛇手中如臂指使的利刃。
可现在，随着刘九的离去，在这暗潮涌动的塔隆海盗团中，思想无法转变的疤眼却成了碍事的绊脚石。
散去手中法阵，傀蛇神情恢复平淡。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疤眼已经成为不堪大用的棋子。
再使用几次，就可以在关键时刻将其丢弃了。
傀蛇要的是忠于自己的利刃，不是为了所谓“情义”而翻脸的兄弟。
星空海盗的价值观里，就不该存在那种东西。
……
另一边，三姐也接到了团长通讯。
“14小时后，我将抵达塔隆，安排好新人的入团仪式，在大狩开始之前，我想见见他。”
“是。”
挂断通讯，三姐若有所思。
总感觉在这次入团仪式的过程中，傀蛇会迫不及待跳出来搞事。
不过自己手中有肘掣他的证据，倒是可以稍稍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