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
“什么？”
她愣了愣，眼神讶异，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就是李彦呀，你没发现他对你很好吗？说话语气都比对我们几个温柔，温声细语的，又耐心。”
汪晴目光灼灼，觉得自己一定没有猜错。
她看这些问题的时候，眼神可准了。
薛芙蹙眉，并不赞同：“他说话不都是这样的调调吗？”
李彦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比薛芙高了半个头，但体格有些瘦削，很清瘦。李彦年纪只比他们大了一岁，比他们早高中毕业一年，都是同龄人。
李彦平时说话就是这种柔声温和的腔调，和任何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没见他和人红过脸。
薛芙感觉李彦对自己，和李彦对他人没什么区别啊。
不是说她是个木头，而是她真没听出来什么不同。
而且李彦喜不喜欢她，薛芙不是很在意。
李彦又没表白，碍着她什么事。
更何况，她有对象。
报社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对象。
“好嘛好嘛，”汪晴摇了摇她的肩膀，她其实也只是学习学烦了，想找个新鲜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我不说了，反正你也有对象。”
“对了，你和你对象最近怎么样？”
汪晴知道她对象不是海城人，他们谈的异地恋。
汪晴最开始知道的时候，很是惊讶，睁大眼睛望着薛芙问，异地恋不辛苦吗？都见不到面，有什么意思。
薛芙耸了耸肩：“没有呀，虽然见不到面，但是能收到信，能打电话，其实还好啦。”
虽然偶尔薛芙看见顾崇寄过来的信时，也曾经想过，要是顾崇就在身边就好了，她想抱抱他，感受他传递过来的体温。
但是想到他正在为了结束异地恋努力时，她的思念也变成了动力。
他在努力奔向她，那她也要继续变优秀。
薛芙又投入到学习的热忱之中去了。
“挺好的，我们很稳定。”
“哦哦，那就好。”汪晴想起了自己的对象，摸着耳朵笑了笑，又凑近和薛芙讲悄悄话，“我和孙成斌约定好了，要是我们都考上大学，我们就结婚。”
薛芙：“！”
“真的吗？”
薛芙看着汪晴溢满幸福甜蜜的脸，又想起孙成斌平时对汪晴的态度和行为举止。
她扬起唇角，真心实意祝愿道：“那加油加油，好好学、努力冲啊！结婚的话，到时候叫我一起喝喜酒！我提前祝你们心想事成、双双考中！幸福美满！”
汪晴嘻嘻笑了两声，同样祝福薛芙和她对象：“你们也是啊，你和你对象以后结婚也要告诉我们！甜甜蜜蜜、相亲相爱！”
可能眼前有汪晴这个例子，她不由得也脑补起来和顾崇以后结婚的画面。
薛芙耳根爆红。
十一月、十二月，五人小组一直学习到高考前一周。
最后一周，五个人没聚在一起了，怕焦虑情绪互相传染。
薛芙请了两天假，在家里放松一下神经。
陈竹很通情达理，批了她的请假条。
这两个月，薛芙有多努力学习，她也看在眼里。
请几天假没什么大影响。
而且薛芙也只是个临时工，报社现在也没有可以转正的岗位空缺。
陈竹觉得薛芙去考大学是个更好的选择。
薛芙待在家备考这两天，简直过上了皇帝一样的生活，季雅芝和薛明诚两个嘘寒问暖，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给了女儿额外的压力。
“蓉蓉，不管多少分数，爸爸妈妈都觉得你很棒，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尽力而为就行。”
“要是上不了大学，爸爸妈妈也觉得没什么，之前爸爸妈妈说的那些话，你都忘记吧。高中生文凭现在也够用了的。”
“晚饭想吃什么？做你喜欢的小炒肉好不好？再炖一个排骨汤？”
“......”
薛芙本人自我感觉心态良好，她一双眼睛弯弯的，笑眯眯反过来安抚焦虑的爹妈。
在进入考场前一天，薛芙还接到了顾崇打过来的电话。
他们在信里约好了，这个点他会打过来。
“阿芙。”
顾崇的声音温和有力：“明天加油，我觉得你可以的。”
“嗯嗯，我也觉得。不过，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我太自信了？”她放松的和他开起玩笑来，“你知道，我家里，我爸妈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吗？好像明天要上考场的人是他们一样，嘿嘿。”
薛芙笑了笑：“其实都还好啦。之前我还巴不得快点考完试，我都不想学了，书翻来覆去都看了好几遍了，好想解脱。”
顾崇耐心听着。他其实还能感觉到她的一些紧绷，她现在的唠叨就是一种外显。
“不过我考完，还得继续回报社上班，无缝衔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录取，出了录取通知书，我才能不上班。”
“你呢？顾崇，你最近过得开心吗？有没有好好想我？上次你说后山山上下雪了！我去年都没见到雪！今年是比去年更冷吗？你有多穿衣服吗？多穿点呀！少用冷水记得吗？！”
“海城冬天没有青塘村那边冷，这边都不怎么下雪，我只记得有一次，下了很小的小米粒，一晚上过去，只有草地上有一层薄薄的、还没有融化的雪。”
“......”
薛芙像一只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和爱的人分享生活上的事情。
薛芙看着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其实很温柔，心很细。被薛芙喜欢，就像是被温水包裹着，哪哪都暖。
她很生动鲜活，就像他上次北上去河城见到的芙蓉花一样动人。
人如其名，是他的小芙蓉。
顾崇句句有回应。
“最近过得还好，小斐上学读书也很乖。只是我很想你。”
顾·闷油瓶·崇现在已经不再当闷葫芦了。
“今年比去年要冷一些。后山的雪下了两天，山顶上挺厚一层，一个周了才融化掉。你很喜欢雪吗？我们找机会去哈市吧，那边雪很大，听说很漂亮。”
“我穿了棉服，围了你织的围巾，很暖和。洗衣服洗头，我都用的热水，不冻手，也没长冻疮。”
“你也要多穿点，别感冒了，阿芙。”
两个人唠了很久，还是顾崇那边公社办公室的人过来说，话费超时了，他们才结束了这一次的通话。
“考完给你写信！还有新年礼物一起哦！”
“嗯，高考顺利，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