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摩云金翅欧鹏一身银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他率领着一队精悍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朝着临河镇奔去。
双头蛟呼延钰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双抄,带着他的人马杀气腾腾地扑向龙山镇。
而吞天蟒秦勇则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狼王棒,带领着士兵如狂风般卷向仁风镇。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整个齐州上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动了。
不久前,卢俊义所率领的梁山兵马以雷霆万钧之势打破了章丘县,还将淄州所派来支援的5000兵马杀得片甲不留。
这个消息就像一阵狂风,迅速传进了齐州知府田兴的耳朵里。
田兴正在府衙中踱步,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急忙下令:
“快!快去把陈统制给我叫来!”
不多时,陈云龙匆匆赶来。
听完田兴的讲述后,亦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暗自思忖:
淄州那5000兵马,就算是一群猪,让人宰杀也得费些功夫,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梁山给灭了?
忍不住在心中把淄州兵马都监倪东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云龙深知局势危急,在得知卢俊义兵分三路攻打三处重镇后,一脸急色地对着田兴抱拳说道:
“知府,大事不妙啊!
如若此三镇皆落入梁山之手,我等必将腹背受敌,局势恐将一发不可收拾。
末将愿带兵前去,援助三镇,夺回章丘,以解我等后顾之忧!
田兴听了,心中却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皱着眉头说道:
“陈统制,你这一去,历城可怎么办?”
听其所言,陈云龙心中不由得一阵无语,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知府,如今我弟陈风虎正带兵驻扎在长清,再加上有知府你亲自坐镇历城,我们仍旧是互成犄角之势。
只要小心防备,料那梁山史文恭也奈何不了我们。”
田兴听了,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缓缓问道:
“既如此,那你此次出兵,打算带多少兵马?”
陈云龙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听闻那攻打章丘的梁山兵马也不过区区5000人。
此次我带兵前去,无需太多,只带3000人便足矣。
人多了反倒会拖累行军速度,延误了战机可就麻烦了。”
田兴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让陈云龙带兵去冒险,但如今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陈云龙见田兴同意了,转身便要去点兵出城。
可他刚一转身,就听到田兴急切地喊道:
“云龙,等等!
此番你带兵前去,把田哲也带上吧。
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是慌得很。
倘若历城真有什么变故,田哲跟在你身边,也好为我田家留条根啊。”
陈云龙听了,不由得眉头紧皱。
田哲可是田兴的心头肉啊!
田兴早年间连生了两个女儿,一直盼着能有个儿子,却始终未能如愿,这成了他多年的心结。
直到田哲出生,田兴对他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宠溺得不得了。
在这种溺爱下,田哲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如今年方17,在历城简直就是一霸。整个历城,也就只有陈云龙和陈风虎兄弟俩能让他有几分惧怕之意。
陈云龙平日里威严十足,田哲从小就怕他。
而陈风虎,一开始田哲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结果被陈风虎狠狠揍了几次后,田哲彻底老实了,对陈风虎的畏惧甚至超过了陈云龙。
陈云龙打心眼里看不上田哲这个纨绔子弟,要不是看在自家夫人和老丈人的面子上,他才懒得理田哲。
可现在听田兴这么说,看着老丈人那满脸的担忧和恳切,不由得心中一软,缓缓地点了点头。
随后陈云龙双手抱拳,恭敬地退出了田兴的府衙。
随便找人一打听,便得知了田哲的下落。
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历城最大的一处勾栏场所疾驰而去。
此时,满春楼内依旧是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
田哲正坐在柔软的榻上,左拥右抱着两位娇艳的女子,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一会儿亲亲左边女子的脸颊,一会儿又伸手摸摸右边女子的手,嘴里还不时地说着些轻薄的话语。
那副自在的模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想当初,在田兴及其夫人优良基因的加持下,田哲原本也是个眉清目秀、颇有几分英俊的少年。
然而,多年来沉溺于酒色之中,日夜纵欲无度,早已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消磨殆尽。
如今的他,面色如纸般苍白,两腮深陷,毫无血色,眼眶周围更是一片乌紫,就像被重重地打了几拳一般。
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哪里还有一丝十七八岁少年应有的蓬勃朝气?
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真会以为是哪家病入膏肓、行将朽木的可怜病秧子。
就在这时,陈云龙快马加鞭赶到了满春楼前。
翻身下马,一脸寒霜,大步流星地朝着楼内走去。
守在门口的老鸨子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陈云龙,顿时大惊失色。
她可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只看一眼,便知道陈云龙此番前来必定是冲着田哲来的。
老鸨子心里清楚,陈云龙的威名如雷贯耳,自己可招惹不起,于是连忙堆起满脸的笑意,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迎了上去。
“哎哟,陈统制,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咱们这满春楼啦?是不是来找田哲公子的呀?”
老鸨子赔着笑脸,声音尖细地问道,
“田哲公子就在楼上呢,我这就去给您把他叫下来。”
陈云龙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伸手便轻轻一推,将老鸨子推到了一边,语气冰冷地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说罢,便在老鸨子的指引下,径直朝着二楼的一处雅间走去。
陈云龙脚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雅间门口。
还没等他推门进去,屋里就传来了田哲那令人作呕的浪声浪语,夹杂着女子的娇羞扭捏之音,声声入耳,让陈云龙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眉头猛地一立,眼中仿佛有两团燃烧的火焰,抬脚便是“咣”的一声,狠狠地将房门踢开。
门被踢开的瞬间,屋内的景象映入陈云龙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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