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动作打乱。
只见他突然一把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抵在围栏上,控制住她的半边身体。另一只手轻松地托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靠得极近,巧克力的味道在呼吸交错中蔓延。他欺身而下,鼻尖与鼻尖相抵。
但并未进行下一步。
“你你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你个老狐狸!”
她开始挣扎,两人突然开始动起了手,招式被一一堵住,她全然不是张海客的对手。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挂着欠揍的笑,看她毫无威慑力的进行反击。她气不过想踢他一脚,还没实施就被张海客像拎猫一样捏住后脖颈。
这个动作就像唤醒了她什么记忆,大脑已经可以形成条件反射,连忙出声制止“别捏别捏,别捏晕我!”
还好,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他没有捏晕她,只是手指看似胡乱地按了几个部位,她便觉得瞬间手脚发软,使不上力,全靠身后的围栏和面前的人支撑。
全身上下只有那张嘴还硬着,一直在不停地咒骂。
他不以为意,甚至还恶劣地出声调侃。
“看来你对于张家人的观察确实有点效果。起码对于我本人来说,我很高兴能听见你对我的那些评价,猜的不错。结合你刚才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他俯身:
“你说的理想型,其实说的就是我?”
她瞳孔骤缩,心道,玛德,老狐狸,自己只是客观地评价而已,他还真会给自己挖坑。
“不行啊!你确实很好,但咱们要是这么做可不对,你把小哥,你们族长放在哪呢?你可算是他哥哥了,大逆不道!大伯咱们有话……”
她企图唤起他那么一丢丢的良知,但可惜,他没有。
“确实不正常,早就不正常了。想想,我比你大了一百多岁,供着哄着你开心,钱也由着你随便花,我们要是有了关系还不能公之于众,怎么不算是一种puppy和daddy的关系呢?嗯?”
“那既然如此,叫声我听听。”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就这么耗着。
她摇摇头,咬紧牙关,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她不敢叫,这也太羞耻了!
不愧是活的久,脸皮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地。
救命,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那次根本不可能占到他便宜,反倒是……他更不对劲才是!她怎么可能斗得过张海客这个老狐狸呢?亏她还愧疚了好一阵子。
“想到谁了,还能分神?”
不可否认他有温柔的一面,但在此刻至少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见她分神还不满地轻掐了一下腰,引得她惊呼。
“你讨厌我吗?说实话。”
她摇摇头。
“乖,只要你叫一声,我就放过你。”
他引诱着她,一步步掉入自己备好地陷阱。
夜晚的风有点大了,他感受到手掌底下微颤的单薄身躯,默不作声地揽紧她,转了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吹过来的晚风。
紧张之下的快速眨眼反映了她此刻的心里非常不平静。
或许还在挣扎,他只需要等待。
她抬起眼撞进他视线的那一刻,鼻尖也不自觉跟随肌肉漫不经心地划了一瞬,好像某种信号的暗示。
就像,小狗一样在亲昵地蹭了他,慌乱又无措。
真可爱。
“daddy……”
她还是天真了,相信了他的话。
回应她的是一句细若无声的轻叹。
她以为自己会遭到赦免。
他不由得心里惋惜道,她到底没把她哥哥的话听进去啊,不过应该也有不少人告诫过她这个道理吧——
男人的话不能信啊……
说“只要怎么样就放过你”的这种话,都是男人再正常不过的谎言,她也忘记了自己早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
果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聪明,也不长记性。
“奖励乖仔……”
海浪轻拍的岸边,人影交缠,黏腻绻缱。
连云好像也羞涩了起来,悄悄遮住了月亮的眼。
片刻的温存过后,两人就这样缠抱在一起不动,严格来说是她被抱着,靠在张海客心口,听着他扑通扑通地心跳,好有节奏催眠……
发软的脚早已站不住,嘴硬也被治理的死死的,已经没有余力骂他了,还全靠这个恶人撑着她。
“张海客,那我们以后算什么关系……”她喃喃问道。
“怎么问我,难道不是看你吗?你要是讨厌我,我们就形同陌路不复相见,要是不讨厌,起码还有更多的可能,不过我不会让前一种情况发生。”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见她睡意要来了,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我知道不能奢求太多,我也知道族长他们在你心里的位置,不想自欺欺人,时间太漫长了,现在就挺好的。关系……已经不重要了,你也不必对此有顾虑。”
“你的爱是自由的,我的爱也是。”
“你的心跳好吵……”
耳朵一直咚咚咚的,吵到她睡觉了。
“见到你它才会这样,你喜欢现在吗?喜欢我吗?”
“喜欢……”
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已经不重要了。
意识陷入混沌的最后一秒,她好像听到了一句话,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话。
“bb我好中意你……”
好吧,谁让他说的是粤语,听得她真的心动了。
直到人已经倒在他身上彻底昏睡过去,平缓的呼吸声传进耳朵,他才抬手看了看腕处的表。
快凌晨了,是到了她睡的时候。
心里不由得觉得想笑。
他今天心情确实有些不好,领头人的位置不好坐,但他可是张海客,以前那么多艰难的时刻他都挺过去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事就抑郁。
他也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将话题挑明了,而他也很确定,她不会讨厌他,但没发现喜欢,需要自己点醒她。
毕竟平时的那些功夫不是白做的,她对他的信任值已经拉满了。
至于正常的关系有没有不重要,至少以后只在他们两人面前,这份感情是正常的,当然被发现了就更好了,他想。
更何况张家人本身就不正常,族内通婚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态的关系。
或许等明天之后,她又要开始“大伯,大伯”地叫着,但是他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诉诸自己的感情,不再藏着掖着了。
把人稳稳地抱进副驾驶后,调好座位又关上门。
他并没有急着坐回驾驶,而是独自又站在围栏处待了一会儿。
手指点起了火,烟雾缭绕间,那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大海。
不多时,轿车在黑夜中静静驶离。
……
早上
她还在柔软的床上深度昏迷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被窝里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四处摸索,终于抓到了手机。
眯起眼睛,迷迷糊糊间看见个备注,好像是“daddy”。
脑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按下接听,手机懒懒地放在脸上,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撒娇道:
“爸~你这么早打电话干嘛呀……”
“……好孩子,我是你大伯,现在在外面,打电话只是想问你早上想吃什么。”
她猛地睁开眼,意识一下就清醒了。
“当然,叫daddy也行,那么baby早上好,想吃点什么?”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他也不恼,轻笑一声收起电话,自顾自地打包了一份肠粉。
另外一边的她在床上不顾形象地撒泼打滚,疯狂大叫,气得捶床!
天杀的,个臭不要脸的老狐狸!
怎么趁她睡着了不干好事,暗中把手机里自己给他的备注给改成这玩意儿的!害得她丢人!
“啊啊啊啊张海客我要拆了你的房子!”